今天钟情岛上是风和日丽的好天气,温暖和煦的太阳,懒洋洋的照在大地,徐徐吹来的微风中传送着清新的草香味儿,远处的花园中有着蝴蝶翩翩飞舞着。
她凝望着万里无云的晴空,深幽的眼眸一片平静无痕,让人窥不出她的情绪。
她待在岛上已经超过一个月了,也已经习惯治疗所带来的无力感,忍过这段日子就好了吧?她总是在心里如此告诉自己。
度过这三个月,她就可以和过去的樊音一刀两断,可以离开这个曾令她伤心欲绝的地方,可以比再和他有所牵连。
只要三个月,她不停的在心中告诉自己。
虽然是这样,但钟宇羿的态度却让樊音极度不安,他以十足宠溺的态度惯着她,顺着她的意,她要什么都由着她,除了离开小岛之外,其他的几乎都是有求必应。
他甚至大费周章的弄来台湾各大报的报纸、周刊,让她解闷。
他的态度也变了,对她温文有礼,她表示不喜欢他对她有任何亲昵的行为,他真的就克制了他的冲动,不再对她搂搂抱抱的。
只是他会用无限深情的眼神凝视着她,那蕴藏浓郁的感情,专注而温柔的双眸,让她原本冰封的心起了些许的悸动。
尤其是这些天来,不论是兰姨、子翔,甚至是炫日、耀月,告诉她许多她七年前跳海自杀后,他那些自虐的行为,她虽然不作任何回应,但她都听进去了。
感动、激动都是在所难免的,可是多年来的自我训练,让樊音能够控制自己的情绪。
她知道大家都在期盼他们能复合,也一直在努力撮合他们,但她认为一切都是白费的。
不管别人怎么说,她就是不能忘记以前的事,他做得再多,都无法弥补她的伤痛。当初不只是失去孩子而已,还让她断了爱他的心,甚至在她回台湾后,连母亲的遗体都找不到了。
她在回到台湾后,等身体大致好一点,可以负荷了,就去找寻母亲生前待的疗养院,但那间疗养院已因经营不善而关门,任她千方百计去打听,也仅是知道母亲的遗体被人领走,至于是谁就不得而知了,这点一直是她耿耿于怀的地方。
林林总总加起来,让她要如何原谅他?如何能再次接受他呢?最好的作法就是保持七年来的心情,不可想着是否能复合的事,能够完全忘了他,对她来说,该是最好的。
正在想着时,钟宇羿笑着走进来。
“天气那么好,你要不要到花园去坐坐?”温柔的看着那张冷漠的小脸,钟宇羿征求着樊音的意见。
樊音瞄了瞄窗外诱人的好天气,不置可否的耸耸肩,关在屋里好一段时间了,说真的,她也觉得挺闷的。
为她在肩上搭了件薄外套,他将她抱到花园中,让她坐在石椅上,他同样在她身旁坐下来。
樊音的视线落在远处的花丛间,钟宇羿的视线则停留在她脸上,直到她终于忍不住,偏过头来瞪着他,有些气恼的说:“你可不可以不要一直盯着我?”
他的视线让她心慌、不安。
“抱歉。”钟宇羿没啥诚意的道着歉,水墨般黝黑的眸子掩上一层笑意,这小妞对他的注视如此在意吗?
狐疑的再瞪了瞪那亮如灿星的黑眸,她不高兴的说:“我自己一个人就可以了。你不用在这里陪我,可以走了。”
“我今天闲得很。”悠悠哉哉的伸了个大懒腰,他伸长腿,完全是一副悠闲的模样。
樊音撇撇唇,不悦的转开头不理会他。
“你在岛上很闷吧?要不要我给你准备小猫小狗让你养来解闷?”钟宇羿问道,他记得她很喜欢小猫的。
“不用了。”她已经多年没有养过小动物了,在“虹苑”中,除了晓羽养的几只狗儿外,从来没养过其他的动物。养小猫对她来说,太浪费时间,也太容易提醒她过去的事了。
“黑狼死后,我也没养过任何的狗了。”钟宇羿自言自语的说,眼眸黯然着。
七年前,黑狼为了救他而跳下海去,牵动了原本就尚未痊愈的伤口,此后身体一天比一天差,终于还是死了,这件事让他好久都挂记于心。
至于咪咪则被到法国读书的雁雁给带走了,因此岛上现在是没养任何宠物。
悄然瞄他一眼,樊音没有作任何回应,迎着微凉的风,她深深吸了口气享受清新的空气及暖和的阳光晒在身上的快意。
嘿,她闷了好久,都快发霉了,正好趁现在驱除掉烦闷的心情,樊音在心中叹了口气,对自己说着。
钟宇羿带着疼惜的笑容,看着她微昂着的小脸,她仿佛十分享受这难得的阳光轻风的抚弄,一向冷艳的脸庞松柔下来,连唇角都含着浅笑,他瞧着,有点痴了。
两个人安静的坐在一起,恬静安适的气氛让炫日要去打扰他们时,在心中天人交战了一番,才缓步走过去。
“喂!喏。”炫日脚步未到,樊音已经有所警觉了。她在天虹组中的训练可不是混假的,虽然身体乏力,但警觉心仍是存在的,她瞄了炫日一眼,淡淡的开口提醒着钟宇羿。
“少爷,鸿扬企业的赖经理来电,在线上等着。”鸿扬是他们一个极重要的客户,不然炫日才不敢来打扰少爷和少夫人呢!他已经可以看到少爷那杀人的目光,正一刀一刀的砍在他身上。
“你不能处理吗?一定要我出面吗?”钟宇羿的声调冷冽而不耐,他正在享受和音音难得的悠闲时光,难得这小女人不摆臭脸给他看,这炫日好好的来捣什么蛋?
“赖经理说有急事,请少爷一定要亲自去听。”炫日必恭必敬的说,他跟在少爷身旁多年,自然看出少爷现在心情极度的差,已到想杀人的地步了。
钟宇羿低骂了声脏话,樊音微蹙眉,开口说道:“抱我回去吧!有事你就去办。”
“不,音音,我去接个电话马上回来,你在这儿再休息一下。”难得一个悠闲的好日子,他可不希望这样扫兴的收场,他知道音音还想再坐坐。
轻轻为她拉拢了披在肩头的衣服,钟宇羿走回主屋,炫日则跟在他身后。
樊音将视线移回远方,心想,一个多月了,台湾那儿不知道怎么样了?“虹苑”里还好吧!大家都平安吗?芊铃在罗马的任务还成功吧?
那么多年来她一直都着天虹组的人住在一起,她平时虽冷漠,不爱和其他的人交谈,但在心中早就把她们当成一家人了,离开那么久,她真的有点想念她们。
凝视着天际,她的眉悄悄聚起,瞪着远处那块急速飘近的乌云。 见……见鬼了,她怎么忘了这儿的天气是反覆无常,说翻脸就翻脸的,瞧那云阴暗的模样……
果不其然,不到半分钟就下起倾盆大雨,樊音无助的任雨水打在身上,很快的湿透她的全身。
冰冷的水滴顺着她的发梢向下滴,雨水夹带而来的是急遽的狂风,冰冷骇人的寒意使她打着颤,才忍不住打了个喷嚏,钟宇羿就急奔而来。
“抱歉,音音,我没料到这雨说来就来。”他充满愧疚的说,急速的将樊音抱起来,炫日在一旁撑着伞,小心的遮着他们回到冬院的房中。
“哈啾!”樊音打着喷嚏,双唇忍不住的轻颤,让钟宇羿心疼万分。
因为她身上全湿了,所以他先将她放在躺椅上,顾不得自己身上也湿漉漉的,他对炫日使个眼色示意炫日出去,炫日出去后,他开始脱她的湿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