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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0 页

 

  梁晓羽嗫嚅了老半天,才低垂头儿,支吾道:“姐姐……醒了。”

  “好乖,我马上下去。”祁虹奖赏的摸摸她的头。

  受到了赞美,梁晓羽不好意思的微笑了笑,转身又跑下船舱。

  祁虹看着小小的身影消失,脸上出现欣慰的笑,晓羽在自闭症在她多年的不断开导下,总算有进步了。

  虽然说话 时仍是不敢正视人,但起码她现在愿意开口,也比较常笑了,不再像以前和小刺猬般了。

  祁虹将望远镜交到一旁的严力手上,吩咐着,“我去看看她。”说完她转身下船舱。

  她辞去警界工作,避到地中海来度假,没想到却在海上救起了一个女孩。

  在这里居然会有溺水的东方女孩,未免让人心生疑惑,祁虹一边想一边走进船舱。

  樊音已经清醒了,眼中充满惊惶的注视面前陌生的人。

  “你醒了,听得懂国语吗?”看出她的害怕,祁虹放软语气,和颜悦色的问着。

  “我……”樊音想开口,却只能发出粗嘎的单音,她的喉咙仿佛有把火在烧。一再尝试却失败后,挫折感使她忍不住哭泣了起来。

  “我知道,你现在很难受,别说话了,先再多休息一会儿吧!”祁虹安抚的摸摸樊音的额,温度倒还正常。

  这女孩的身体经过对天的休养,再加上给她服用了“鬼魅神医”于以洁的特制灵药,应该已经没啥大碍,现在只是看看她心理的状况,及她为什么会在海上漂流。

  樊音听着温和的嗓音,意识又渐渐沉淀,她阖上眼,任自己放松进入梦乡,进入无忧的梦境中。

  再醒过来时,她已然清醒许多,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祁虹。

  “原来是这样。”祁虹沉吟着,问道:“那你现在有何打算?要回钟情岛上去吗?”

  “不,”樊音的声音十分平静,幽幽的说:“我不会再回去了,对他们而言,我已经死了,我可以和你们回台湾去吗?”

  “你确定?”祁虹望着她那心如止水的眼眸,点点头说:“我懂了,那好,你和我们回台湾去吧!”

  第七章

  七年后

  钟情岛上

  樊音自深沉的昏迷中苏醒,仍是阖着眼睛,但她的脑筋已经在快速运转着。确定房内并没有另外的人声,她张开眼,环视着印入眼帘中,她非常熟悉的房间。

  她躲了七年,怎么还是躲不过,仍是回到钟情岛来了?

  悄悄的喟叹着,樊音想起身,才赫然发现她的四肢无力,完全无法动弹。正确说起来是,她除了脑袋能活动之外,身体其他的部分都仿佛不是她自己的了,没发子照她的思维行动。

  她长吸口气,靠多年来所严格要求的自我训练,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思考,现在她会无法动弹,肯定和在机场时被他打的那一针有关。

  一想到他,樊音习惯性的屏住呼吸,用以抗拒那轻易就攫上心头的痛楚。

  但却什么也没发生。

  她错愕的吐出闷住的气柱,这太不寻常了,袭击她如此多年,每每让她在午夜梦回时,会冷汗涔涔、心如刀割地惊醒的痛苦,居然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的疑问还没想到解答。门被轻推开,让她警觉的闭上眼睛。

  钟宇羿蹑手蹑脚的走近床前,在椅子上坐下来,注视着似乎仍陷在沉睡中的樊音。

  这小脸、这睫毛、这鼻子、这嘴儿,他的音音啊!钟宇羿颤抖着手,小心的抚摸樊音的脸颊,他的黑眸中是无法克制的激动。

  七年了,过了度日如年、备受折磨的七年,让他每日黯然消魂,寝食俱废的小人儿,终于回到他身边了,这要叫他怎么不激动。

  “我终于盼回你了,我的音音,好久好久,我都生活在地狱中,我多渴望得到你的宽恕,得到你的救赎,我的爱……”他的话音低得她听不清了,他的手停放在她的脸庞,一滴、两滴温热的液体滴在她脸上。

  他……哭了?樊音不由自主的僵住了,缓缓张开眼睛,她看进那双忧伤哀痛的黑眸中。

  “你醒了?”钟宇羿毫不掩饰他的泪,心想,去他的什么“英雄有泪不轻弹”,他的眼眶红湿着,捧住樊音的脸庞,虔诚的将唇贴在她的额上,低喃着,“我的音音,你总算回来了。”

  “放开我。”她的嗓音冷静得骇人,他抬头,看进她冷冽深沉的双眸中。

  “你还在生我的气?是了,我伤得你那么重,你怎么可能不恨我?”他叹息着,手指轻划过她柔软的脸颊,将她的鬓发拨到耳后。

  “拿开你的手。”樊音偏头试图避开他的手,他以为他是谁啊?强制的把她带回小岛来,又让她不能自由活动,说了几句懊悔的话,就想让她忘了过去的事吗?

  她现在可不是像七年前那样才十九岁的愚蠢少女了,她可是“天虹组”里最冷、最无情,任务需要时杀人绝不手软的顶尖高手,不会再像从前一样三言两语就被哄住了。

  虽然他还是像以前一样吸引人……不,他甚至比七年前更多了一份沉稳的气质,已过了三十岁的男人自有一股令人着迷的魅力。

  他看起来比从前瘦了许多,但那份压迫人心的领袖感却依然存在。

  “你的心……还好吗?疼吗?”钟宇羿顺她的意挪开手,但却下滑到她的胸口,轻贴在她的心脏处。

  “你对我早已经没有半点吸引力,我的心怎么会疼呢?”樊音瞪着他的手,却毫无力量去挣扎,多年来她习惯于掌控全局,像这般无助、任人宰割的情形令她不安。

  “如果没有吸引力,你在机场怎么会心痛?”他笑了笑,“音音,你在骗我还是在骗自己?”

  “我现在完全不痛。”她嘴硬着。

  “当然了,我已经开始为你做治疗了,治你体内‘怨爱草’的毒。”钟宇羿悄然在她唇上偷了一吻,仅只是轻染缓沾,他温柔的说,“药性会让你全身无力,不过你放心,我会照顾你的。”

  “我不用你的照顾,只要能动了,我马上离开。”樊音咬牙切齿的说,对他轻薄的举动极为不满。

  “这治疗要持续三个月,直到你体内的毒全部消除为止。”钟宇羿贪恋的将唇轻点在她耳际,他的小妻子哟!虽然脸色臭了点,语气冷了点,脾气倔了点,但这容易脸红的毛病仍是没变。

  他满足的看着那雪白晶莹的耳朵,迅速的染上玫瑰色的薄红,他忍不住伸舌舔了舔她红烫的耳垂,柔柔的吮吻着。

  “别碰我。”樊音气恼于自己的反应,嘶哑着嗓子喊着,极力想移动自己的身体,无奈的是力不从心。

  “我的音音,”钟宇羿对她的抗议充耳不闻,迳自轻喃着,“叫我怎能不碰你呢?我等待你如此之久……不,我再也不能放开你了……再也不能失去你了……”

  这男人……她被他语气中的深度哀愁给微微撼动了,但只是一瞬间的念头,她随即又被满怀的愤懑所淹没,她应该要很恨、很恨他的。

  无力挣脱他,樊音索性偏头阖眼,不去理会他,慢慢地,睡意又袭击了她,让她不敌的沉进睡眠中。

  钟宇羿轻柔的半搂着她,直到听见她匀缓的呼吸声,才小心的松开她,让她在枕上睡好。

  宠溺的瞅着她睡熟了,却仍是倔强的小脸,他了解,要音音那么容易就原谅他,简直就是天方夜谭。他让她吃了那么多的苦,她是不会轻易忘记的,她心里,定对他恨之入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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