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天、天啊!这事儿若传出去,嗟!她的名声不就毁了。好在她身手了得,躲过了警卫的追捕,只是不小心被流弹划过了手臂。
“还好吧?”梁晓羽的眼中出现关切,但语气仍是平淡。
“不碍事的,等一下擦点药就好了。”陶榆榛放下水杯。她要将磁盘交给严叔,然后去补个眠。
才走了两步,陶榆榛又回过头说:“对了,晓羽,千万别让芊铃那阿花知道我出任务受伤。”不然她一定会笑倒在地上打滚,那死小孩!
“了解。”梁晓羽回道,将锅子放在炉子上,开始准备早餐。
陶榆榛走出厨房,迎面看到樊音走过来,“音姐早。”怪了,今天音姐起得好早。
“早,你的手……”樊音眉头一皱,“在滴血,滴得满地都是了。”
陶榆榛一怔,咦?方才不是止住了吗?她低头一看,果然地上有一点一点的血迹,而血滴是顺着她的指尖滴下来的。
“哇——拖把拖把!”樊音连忙唤来梁晓羽帮忙。
陶榆榛抬起手,不让血再滴下来,樊音拉过她的手,抽出手帕紧紧绑在她的伤口上。“好痛!”看来伤口比自己想象地更严重。陶榆榛痛得龇牙咧嘴,方才她是麻掉了,现在才觉得痛。
“东西给我,你去擦药。”樊音接过磁盘,拉高陶榆榛的袖子确定伤口不用缝合后,她推推陶榆榛的背,一旁的梁晓羽已经快手快脚地擦着血迹。
“好痛!”陶榆榛惨叫着。
严力为她包好纱布,心想好在她伤得并不重,伤口也不深,休息几天就好了。“做事要小心一点,受伤了自己痛,也累得大家为你担心。”严力不太了解为什么陶榆榛这次会负伤回来,这个任务应该不难啊!
“知道了,严叔,我下一次会留意的。”陶榆榛吐吐舌头,乖乖地回答。
“呵呵呵呵!”一旁悠哉悠哉的岳芊铃发出巫婆的笑声,不怀好意地斜睨着陶榆榛道:“人家小榛是思念某人过深,才会心神恍惚……呜……呜……”
她的嘴立刻被陶榆榛用贴布贴上,只能咿咿唔唔地比手划脚。陶榆榛低咒着,赏她一记“神偷旋风腿”,一脚踹在岳芊铃的背上,岳芊铃顺势趴在地上,四肢划动着,那模样让严力也不禁笑了。
“别玩了,小心伤口又流血。”严力收好急救箱,将趴在地上的岳芊铃拉起来,“芊铃,虹姐有事交代你,让你送东西去给客户。”
“呜呜呜呜呜?”岳芊铃说的是“为什么是我?”因为以往一向是由樊音做这项工作的。
“阿音马上要到罗马去所以没空,你不用在那里呜来呜去的,要抗议找你虹姐说去。”严力拎着岳芊铃向里面走去。
“呜……”抗议无效,岳芊铃哀怨地叫着,声音渐行渐远。
陶榆榛笑着摇头,小心地晃晃左手。唔,还是有些痛耶!她回到自己的房间,换上睡衣在床上躺下。
折腾了一夜该是很累了,但躺在床上陶榆榛却了无睡意,瞪着天花板,她想起刚才岳芊铃说的话。
思念过深,心神恍惚?
陶榆榛不安地咬咬下唇想着,她已经将近一个星期没见到他了,虽然他说过要离开几天,但是……
翻身将脸埋人枕头,陶榆榛发出一声呻吟,可恶啊!她竟然已经习惯看到他了,多日不见,她居然在……想念他。
疯了!对自己撇撇唇,陶榆榛想到昨晚进行任务时在一张办公桌上看到一本以“夜星”的三位龙头做封面的杂志,若不是猛然看到霍永晰的脸孔让她闪了神,她才不会蠢到去碰到警铃呢!
他已经侵进她的思绪了,可恨叼!
陶榆榛终于很不甘心地承认自己是在乎他的。他温文的笑容、优雅的态度以前会让她厌恶,但现在却常浮现在她眼前,像苍蝇一样挥都挥不走。
真让人生气,她出任务时若再分心,真的会给他害死了。她气得连捶了几下枕头,左手马上痛得眼泪都滚出来了。
看吧,可恶的男人!为了他,自己竟呆得用受伤的手去捶床!陶榆榛猛吸气,在心底臭骂着霍永晰。
陶榆榛抬头瞪着面前的大屋,她有多久没有回来了?冷笑着拉紧自己的一身黑衣,今天是什么日子,她永远都不会忘记。
“榛小姐,你回来啦。”
陶榆榛原本冷冽的眼神在看见面前为她开门的神采奕奕的老人时,柔和了下来。
“陈爷爷!”陶榆榛喊着陈谕,语气中多加了几分尊敬。
自陶榆榛的母亲死后,一直是陈谕在照顾陶榆榛的。那时年幼的她就像只小刺猬般地不让人靠近,除了陈谕外她不和任何人说话,慕容艾梅只好让她和陈谕的家人住在一起。直到陶榆榛十五岁时,陈谕的太太去世,她才搬回慕容家,开始了一连串荒唐的生活。
然而在陶榆榛的记忆中,陈谕就像她的亲人,在她生病时照顾她、在她伤心时安慰她,所以她一直对陈谕有一份感恩的心。
已经多年不曾回来了,这次若不是陈谕出面,她也不会再踏进这个家。
“榛小姐,你这……唉!”陈谕看着她一身装扮,为难的叹口气说道:“今天是老夫人的大寿,虽然力求简单,但你这身打扮……不太合适吧? ”
自从发生陶芷芬那件意外事故后,慕容艾梅的生日就不再铺张宴客,而只是家人聚一聚。
“今天也是我妈的祭日啊!”陶榆榛冷笑道:“难道要我穿红戴绿去祭拜她吗?”
“唉!罢了。老夫人一直在等你呢!看见你她一定很高兴的。”
“是吗?”陶榆榛冷哼着。她才不相信慕容艾梅会想看到自己呢。自己还在家的日子,慕容艾梅就连正眼都没瞧过自己一回,今天自己这身打扮,没气得她脑充血就不错了,还高兴什么?
“其实老夫人一直都很关心你的,榛小姐……”陈谕劝说的话被陶榆榛打断了。
“别说了,我不想听。”
见陶榆榛如此固执,陈谕只好无奈地住嘴,带着她走向主屋的门口。
从慕容家的主人慕容之平和夫人庄可琴发生车祸双双去世后,慕容企业就渐渐没落,现在除了名下的一、两间精品店及画廊外,其它企业的股份均已卖掉了。
今天不但是慕容艾梅的生日,也是她要分家的日子,她要将名下的财产作分配,所以几乎大家都到齐了。包括慕容婷及她的老公罗毅元,才上大学的慕容恒及慕容家的专属律师向律师。
陶榆榛踏进大门,马上引来大家的注目。
“哟!原来是你啊!怎么?知道要分财产,就眼巴巴地赶回来了?”慕容婷一向尖酸刻薄。
她的个性骄纵蛮横、目中无人,不只是对自家公司底下的职员及家里的佣人这样,连对自己的丈夫也如此。
罗毅元是她的高中同学,因为不慎让慕容婷有了孩子两个人只好结婚,婚后不久慕容婷流产,为了身材便不愿再生孩子,罗毅元个性耿厚,也就由着她去。
“别说这种话。”罗毅元拉着慕容婷的手臂,尴尬地对陶榆榛歉然一笑。
“什么别说这种话,难道不是吗?”慕容婷甩开罗毅元的手,直着腰教训他,“你这笨蛋,家里的公司是我们在处理,她凭什么来分?”
陶榆榛冷笑不语,任由慕容婷泼妇骂街。这个大她一个月的姐姐脾气之刁蛮,心肠之恶毒,她本来就十分清楚。她不屑地想着,反正不论分给自己什么,自己都不会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