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芊儿,站好。”他俯在岳芊痕耳边悄声说,岳芊痕还没反应过来,骆夜辰已经揍完人,回到原来的位置将岳芊痕再拉进怀中,他脸不红气不喘地,连心跳都没加快。
“夜辰,你怎么知道我也想打他两拳?”岳芊痕眨巴着眼睛,向上看进骆夜辰森冷的眼眸中。
“乖,你连打蚊子都不忍心,还想打人?”骆夜辰低头瞧她,眼眸中森冷散去,又是温温柔柔地瞅着他的小妻子,轻道:“这里谁不想打他两拳的?”
果然,尉星栩也上前去,从地上揪起周尹平,又是两拳打得他趴下;接下来岳芊铃也上前补了两脚,打得他哼都哼不出来。
“你们打死他也没用,事实就是事实。”慕容婷尖锐的声音又响起,其中有着得逞的喜悦。
“事实吗?”陶榆榛低低地说,挣脱霍永晰的手,她走到霍天擎和沈桐面前,清楚地说:“我的过去的确很不堪,遇人不淑才会吸毒、堕胎,甚至被卖了,但那是多年前的事了,我也希望是干干净净地将自己交给永晰,但错就是错了,无法挽回。”长叹一口气,她幽幽地说:“我真的爱永晰,你们能……接受我吗?”
对看了一眼,霍天擎和沈桐都没说话,这个消息令他们太意外了。
“是我不好,”慕容艾梅忽然颤巍巍地跪下,乞求地说:“这孩子会变坏全是因为我逼死她母亲,她才会反抗、才会走错路,我求你们,要怪就怪我,不关这孩子的事啊,她是个好女孩,求你们别拆散他们,接受她吧!”
“奶奶,别这样。”陶榆榛冲上前扶慕容艾梅,沈桐也过来扶起她。
霍天擎沉吟着,“这……老夫人,您虽然这么说,但是……唉!”
“霍伯伯,您不用为难了。”陶榆榛扶慕容艾梅在摇椅上坐下,她走到霍永晰面前,微侧头盯着他的俊脸,忽然漾出一抹笑容。
“小榛,不要!”霍永晰看着她脸上那抹绝裂的笑,心惊胆跳了起来,他向她伸出手,急切地说:“我不在乎的,小榛,你一直知道我不在乎的。”
“我知道。”陶榆榛的声音比呼吸还轻,“我知道你不在乎,可是他们呢?不,不说他们,我也在乎啊!我很在乎。”
脱下方才戴上的戒指,她上前搂住他,踮起脚尖吻他的唇,同时手中的戒指滑进他胸前的口袋,她在他唇上低语,“我们没有缘分,对不起!”
霍永晰大震,伸手要抱她,但陶榆榛心意已决,她的身手岂是他逮得住的,只一个侧身她已经离他三步之远。她迅速掠过尉星栩身边,摸走了他的车钥匙。
霍永晰追出去时,她已开车扬长而去,他重重顿足。他该抱紧她的,她一直没哭就不正常,他该死的太粗心了。
“永晰,喏!”骆夜辰从庭院将他的车钥匙抛出来,钥匙画过一道长长的抛物线,霍永晰扬手接住,连谢字都来不及说,就跳上车追了出去。
“怎么办?”岳芊痕追到骆夜辰身旁,担心地看着车子转个弯不见踪影。
“别担心,永晰自己会处理的。”骆夜辰方才抛下岳芊痕追了出来是为了丢钥匙给霍永晰,现在他的小人儿又自动来报到,他不禁伸手圈住岳芊痕的腰,先一步低喝着,“不许哭!”
岳芊痕眼睛已经红了,被他一喝马上哭了,骆夜辰弄巧成拙只好抱起她到庭院旁的凉亭去哄着。
而门内,慕容艾梅被刺激得心脏病又复发了,众人七手八脚将她抬上楼,马上联络医生来。
“婷,你太过分了1”罗毅元走到洋洋得意的慕容婷面前,大声斥责着。
“过分又怎样,哼,我就是故意的。”慕容婷不甘示弱地吼回去,她就不信他敢拿她怎么样。
“我再也受不了你了,我们离婚!”罗毅元决定不再忍气吞声。
“离婚?你考虑清楚啊!财产都在我名下,你什么都没有,你有胆子离吗?”慕容婷十分不屑地说。
“我什么都不要,你等律师通知吧!”罗毅元铁了心,丢下话掉头就走。
“你……”慕容婷气得说不出话来。
他失去她了!
霍永晰在酒吧内灌着闷酒,自从那天他没追到她,她失去踪影已经一个星期了。星栩的车停在“虹苑”门口,但她并没有回“虹苑”,也没回超商,更别提他家了,她就像从地球上消失了一样。
霍永晰每天都无心上班,只是拼命地找她,吃不下睡不好,只能灌几杯酒让自己神智麻木一点回家能睡一下,第二天天一亮再找她。
霍天擎和沈桐都看不下去了,只好同意他和小榛的婚事,可是等他们同意了,小榛却遍寻不着。他抬手再叫了一杯酒。
“霍先生,很晚了,你该回去休息了。”酒保劝着他。他们挺熟的,只是从来没看霍先生喝那么醉过。
“嗯!”丢了几张钞票在吧台上,霍永晰踉跄地走出酒吧,酒吧离他的住家只有一条街,他一向是走的。
酒精降低了他的行动力及警觉心,才走几步路,他就被拖进暗巷里。
“不要动!”两个蒙面的歹徒捉住他,其中一个用枪抵着他的腰后,另一个正想打昏他,他的自然本能反应了起来想反抗时,持枪的歹徒一慌便开枪了。
子弹打人他的腰间,他并没感到多大的痛楚,该是酒精麻醉了火烧般的疼痛。霍永晰闷哼着,倒了下去,血迅速涌出染红了他的背。
“糟了,上面说不能杀他,你干嘛开枪?”
“我怎么知道他会反抗嘛!不管了,将人带回去再说了。”
耳中的话逐渐成为嗡嗡声,霍永晰的意识逐渐蒙胧,沉人无边际的黑暗中……
盯着电视的屏幕,陶榆榛抱着膝坐在床上,脑中一片空白,她完全没注意电视在播什么节目,她只需要有声音在身边吵着就好,她好怕安静。
躲在这家小旅馆已经一个星期了,她不和任何人联络,只是把自己藏起来。
表上的嗡嗡声又响起,陶榆榛锁紧了眉,她本来将通讯器关了,芊铃又想办法打开它,她再关,芊铃再开;好在她激活了反追踪装置,芊铃找不到她的位置,只要她不回,芊铃还是没辙。
伸手按停那烦人的通讯器,陶榆榛不经意瞄到电视新闻,她一凛,血液为之冻结了起来。
“据附近的酒吧服务生所报,曾目击两名持枪男子将‘夜星’集团三龙头之一的霍永晰押人暗巷,警方据报后立刻赶到现场,只见现场遗留下血迹,未发现尸体,警方研判霍永晰极可能是被绑架或被杀害,正深入调查中……”
永晰出事了?
陶榆榛心慌得几乎按不下通讯器,好不容易接通了,她心急如焚劈头就问:“永晰怎么了?”
“小榛?”岳芊铃的声音也很慌,“你在哪里?啊!你居然还在本市?”
通讯器一接通,计算机马上找到陶榆榛的位置。
“永晰怎么了?”陶榆榛边问,人已经出了旅社二楼的窗子,凌空跃下一楼地面。
“你快回‘虹苑’来,有讯息是给你的,该是关于永晰的。”岳芊铃的话才完,陶榆榛已经上了出租车。
车子开到一半,她忽然脑筋一转吩咐司机停车。下了车,她到路边拨了电话到慕容婷家,果然没错,有留言是给她的。
她仔细听完,再招了一辆出租车向山上而去。
“虹苑”里,岳芊铃错愕地看着那原本该回到“虹苑”的小红点在计算机中央停住,随即走了另一条路线,她在心中大呼不妙。仔细作好路线图,她冲出门找人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