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蓝斯,你的定中的新娘即将出现了。”伊莎蓓手掌抚着水晶球继续说:“而且,在今年过完圣诞节的五个月内,一定会结婚。”
蓝斯戴尔气定神闲地伸长他那双长腿,似笑非笑地睨着她,“亲爱的伊莎蓓姑妈,你叫我来就是要告诉我这件事?”帅气性格的脸庞净是无聊的神情。
“没错。”伊莎蓓用一种打量的眼光盯着他,“难道你没梦见你未来的新娘?”
戴尔家族的男士们均承袭祖先特有的预知能力,时候一到就能梦见他们命中注定的新娘。
“梦见了,梦里那双彩眸萦绕在我脑海中已经两年了。”来自家族遗传的能力,传至他这一代好像变得更为强烈,他更有别人所不知的超能力。
伊莎蓓疼爱地看着她唯一的侄子,“你的预知能力比我所了解的还强,你爸爸的能力是一年前才梦见你妈,而你居然能在两年前就预知了。”
但蓝斯的回答颇今她惊许,“虽说在茫茫人海里我能一眼就认出她,但是我不会和她结婚的。”
“呃,难道你想和你的宿命相杭衡,颠覆戴尔家族百年来的传承?”
他颔首,“我不相信什么命中注定的新娘,只相信命运操之在我,我偏要背道而驰,挑一个各方面都适合我的新娘。”
伊莎蓓的嘴角扬起一抹党访的笑,“那我们就拭目以待,看看究竟是命运操纵你,还是你操纵命运。”
蓝斯站起来,把落在颊前的黑丝往上扬。“当然是我操纵命运。”自负的口吻令人不容置疑。
“那就让我俩赌一局吧,过完圣诞节的五个月内分出输赢。”她自信自己的预言不会错。而蓝斯这位情场浪子在两年前突然一改花心,完全没有绯闻,这不就说明他冥冥中已受到命运的安排。
“伊莎蓓姑妈,虽然你的内心笃定我已接受命运的安排,但是你错了,其实我是蛰着准备伺机而动。”他能透视别人的内在思想。“我从未输过,这次也是一样。”
“话不要说得太满,我也有自信赢你,毕竟我的预言从未失算过。”她可是有名的通灵、预言大师。
蓝斯拿起大衣,上前亲了她的脸颊一下,“我接受挑战,我要回公司了,拜拜。”
伊莎蓓目送他步出门外,脸上的笑容逐渐扩大,口中喃喃自语着,“亲爱的蓝斯,你将尝到生平第一次的失败。”
她踱回水晶球前,嘴里念了一串串的咒语,点了一根腊烛,把溶化的蜡油连续滴在水面上,形成一副宛如路线图的图案。
伊莎蓓盯着图案,脸上浮起笑容,“我知道要在哪里找到你,蓝斯的东方新娘。”
欧阳芩无精打彩地站在收银机前等着结帐,还不时地长吁短叹。
油漆店的老板张暂嘉揣详了她好一会儿,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哈,哈,小芩,才刚过完年你就这副垂头丧气的模样,不怕招来霉运。”他打趣地说。
付完钱,拿起发票,她灵动的眼眸毫不客气地白他一眼,“张大哥,我的心情有够糟,你还落井下石,嘲笑我。”
“哇,事态真的严重喔,一向什么都吃,就是不吃亏的欧阳芩,居然没有反唇相对。”张皙嘉欢呼大声说,“来,来,我当你的垃圾桶让你尽量吐出,吐完之后,你又会恢复原来的精灵古怪了。”
欧阳芩被他夸张的言语逗笑了,于是她特有的神采又回到她清秀的脸蛋。
“我说张大哥啊,是不是你生来就一副‘查某性’,才让你至今尚未娶妻。”黑白分明的大眼舞动着邪恶的光芒,她嘴角扬着坏坏的笑容。
张哲嘉哈哈大笑,“这样的你才像我认识多年的小芩。”他投给她一个怕怕的眼神,“但是这样的你也令我吃不消,实在是又爱又怕。”
“你就是天生皮痒,温良无害对待你你不要,偏偏要人嘻笑怒骂才过沉,这就叫做——贱。”她拐了一圈骂道。
和欧阳芩认识多年,养成和她磨牙的习惯,不斗斗嘴还真觉得不大对劲,尤其她一年上台北的次数五根手指头都算得出来,能和她斗嘴的机会挺少的,现下不好好把握怎行呢!
也许诚如小芩所言,钱骨头吧!然而,他就是喜欢看见她嘲弄时的神态,灵动的双眸注视他人时闪着跳跃萧橘的光点,唇型优美的唇线露出坏壤的笑意,这精灵古怪的神奇配上聪颖、慧黠的清秀脸蛋,形成令人无法抗拒的魔力。,
张哲嘉离开柜台,领她在一张专泡老人茶的茶桌前坐下,“何不坐下来,和我泡壶茶,顺便谈谈年假如何过。”
欧阳芩接过一杯茶,吸了一口,“我的年假伊然是一场相亲大会。”
“相亲?”差点被口中的茶水噎住,茶水又猛往上呛,使他猛咳,“我从……不……知道你也会想结……婚,咳……”
“张大哥.又没有人跟你抢,慢慢说嘛,何必那么激动。”嘴角带着戏谚,她慢条斯理地又加上一句,“被水呛死上报可不光彩哦。”
张哲嘉颂顺胸口,等呼吸顺畅了才说:“你这丫头,年初十都尚未过完你就咒我死,呸、呸、呸,童言无忌。”
欧阳芩咯咯地笑,托着颊斜睨他,“我哪有咒你,我是关心你那!我的意思是要你喝完茶水后要说再说嘛,是你自己出解读成不吉利的话,我有什么办法。”
张哲嘉瞧着她无辜的表情,一双眼睛眨巴眨巴地瞅着他,仿佛他真的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词之人,叹口气,忑出无奈的笑,“你就爱睁眼说瞎话,我认输。”辨不过人家只好投降。
“喂,说你干么相亲,你爸爸逼你的吗?”他好奇得要命。
“我爸才不会逼我,而且,他在年底就和朴爷爷一起出国旅游,准备环游世界一周。”朴爷爷是专诚从美国回台邀爸一起去旅行的。
“这就奇了,你爸不在,而两位胞妹都结婚了,照理说你的假期应该过得很优闲才对啊!”他一脸百思不得其解的表情。
“优闲?简直就是灾难嘛。”鲜少叹气的欧阳芩,这几天所叹的气加起来比她活了二十几年所叹的气还多。“唉,我两位胞妹的公婆对我的婚姻大事太热中了,邀我到他们那度年假,结果是一天一位男士来访。搞了半天,岚才透露是聂田滋夫妇的安排,说是受我父亲之托要把我嫁出去。”她一副有气无力的模样。
“那你可以换到小枫的家嘛,剩下的假期还是可以愉快的度过啊!”
欧阳芩意兴阑珊地瞄他一眼,“算了吧,诚如你所言,我就不会这副德行了。我从台北搭机到高雄,枫来接我,奇怪的是她身旁跟随着一位绅士,我就感觉不对,隐约中也感受到枫所传来矛盾、愧疚的眼神,结果也是黄怀姐夫妇的主意,又是一场相亲大会,他们根本就是串通好的;理由是伯我寂寞。我住了两天,就赶紧连夜逃回家了,唉!”叹气连连。
她才不会寂寞,面对她所喜爱的雕刻,一拿起雕刻刀时间就飞逝,哪有时间想孤单寂寞。
“欧阳先生和朋友去旅行,那么剩你一人在山上度过喽。”
“你错了。”她的唇角泛起得意的笑容,“同胞胎的我们心意相通,隔日,岚和枫就回到山上陪我,今天我就是送她们到机场和她们的夫婚会合,枫和她先生要前往米兰,岚他们则前往法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