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她前往超市时,浑身脏兮兮的样子早就被人行注目礼,来到医院,想当然耳也不能幸免。还好脸上的血渍洗掉了,不然别人还以为她是杀人犯。
欧阳枫贼笑,“那位警察一定等得心烦,气得头痛,活该。”她在心里暗骂道。
发泄不满的情绪后,肚子又咕咕地叫,看来午餐、晚餐要一起吃了。她从手提袋里构出一块面包,边走边吃,垫垫肚皮,不然她会饿昏。
来到病房前,她敲了两下门便推开门走进去,“嗨,警察先生,我来向你报到了。”她见粘崇武一脸臭臭的样子,心里可乐歪了。
“小姐,你真没时间观念,下午的约定你可以拖到日落才到这里,实在佩服你。”粘祟武忍不住挖苦她。
欧阳枫嗤笑。“我只说我会到医院和你对证,可没说我几点会到,请搞清楚状况。”她安之若素地吃着面包。
粘祟武不以为然地瞪着她。“你好像把医院当成野餐的地点。”瞄着她手边大包小包的袋子,他不怀好意地说。
他的挑衅欧阳枫根本不理,望着躺靠在床上的男人,她思忖着,他看起来没什么大碍,骨折较为严重吧!
黄羽翔在欧阳枫一踏进房内后,就刻意不让她瞧见自己的脸,但想不到她和粘崇武的对话是那么有趣,令他不自觉地瞧她两眼。
这一瞧,他就被她旁若无人的态度所吸引,神情沉稳,恍若她不想理人的话,没有人能激起她任何情绪的波动。
在瞧得正专注时,他却发现她也猛盯着自己着,心中暗叫不妙,她该不会认出他是那位名服装、造形设计师黄羽翔了吧!他装作咳嗽地把头偏向一旁,不让她正面看他。
就在他偏过头的同时,欧阳枫开口了,“他只是外伤吧,应该死不了。”因为他的举动激怒她,她才故意讲了这么一句。
她觉得这个男人有病,长得一副娃娃脸,眉清目秀的还怕人家看,见到救命恩人也不懂得说声谢谢,说不定脑子憧坏了。
“小姐,你不能说得好听一点吗?”粘崇武皱着眉说。
听到她的挪揄,黄羽翔的嘴角却跳出笑容,这女孩好像有点异于常人!
“我又不是来交际的。”她走到床边俯视黄羽翔,“喂,你告诉这位警察先生,你的车祸和我一点关系也没有,我只是很不巧救了你罢了。”
黄羽翔抬起头和她四眼相对,半晌,才答非所问地说:“你认识我吗?”他眸里闪着异样的光芒。
“我干嘛要认识你。”欧阳枫被他没头没脑的一句话问得莫名其妙。
“你真的没见过我?”他用一种不确定的口吻又问。
“我确定你是从精神病院跑出来的,名副其实的精神病。”欧阳枫受不了地翻翻白眼。“你和那位警察先生刚好是一对。一个是以为机车能让跑车全毁,另一个是见到人就要别人肯定地说认识他。我要走了,不陪你们瞎闹。”
“嘿,不要这样嘛。我还没有自我介绍,我叫黄羽翔,你呢?”观察着她的表情是否有异。
粘祟武静立于一旁,对于黄羽翔的反常能了解。像黄羽翔这种国际和名的设计师,不认识他的没几人。这位女孩是真不知他的身分,或是故意装傻以求以退为进的手段?
虽说先前他开了黄羽翔的玩笑,说搞不好这位救命恩人根认不出他这位知名设计师来。事实上、他却不这么以为。
欧阳枫不想报上姓名,她认为没这种必要。他给她一种很怪的感觉,仿佛接近他会沾染上危险的气息,所以她想趁早走人再牵扯下去对她没什么好处,她相信自己的第六感。
“我说过我不是来交际。请你告诉警察先生我和你的车祸无关系。”她的眼眸逼着他,坚决地重复过。
眼睛是不会骗人的,她那双乌黑灵动的双眸告诉他,她对他无一点印象。
黄羽翔得到他想要的答案了,被视为普通人的感觉真的很棒,但他也怀疑眼前这位清秀佳人平常是如何生活.难道她都不看电视、报章杂志?
欧阳枫攒眉,开始确定病床上这位仁兄不是疯子就是精神病,问他话也不说,只一味地盯着她瞧。末了,他那双瞳眸还跳动着点点光彩,也不知在高兴什么。
“我败给你了。”欧阳枫叹气,转向粘崇武说:“警察先生,他可能头壳撞坏了,而我也没有时间陪你们在这边耗,等他头脑清醒时再谈吧。”
粘崇武也暗自觉得好笑,自从自己认识黄羽翔以来,还不曾见他如此专心凝视女人,或许他真如她所言把头给撞坏了。
“你是否可以把驾借我一下?”粘崇武将下巴朝黄羽翔抬抬,“等他‘清醒’点我再和你联络。”他的唇有漾着笑意。
欧阳枫把驾照送给他,她又好奇地看着黄羽翔,她在心里揣测着,说不定他是肚子饿,血糖下降才一副秀逗的样子。
“喏,请你吃面包,你一定是肚子饿了。”她从袋子拿出两块面包,一块给粘崇武,一块递给黄羽翔。两人被她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
粘崇武拿过面包端详,忖度,这欧阳枫好善变,原来是一副想要揍他的模样,还故意迟到气死他,然没一会儿工夫竟又请他吃面包。
黄羽翔瞪着伸在他面前的手,迟迟不接过面包,“为何要给我呢?”
“现在都快到用晚餐的时间了,拿面包给你当然是要让你充饥。”怎么有人问这么白痴的问题。
“呃,谢谢。”黄羽翔被她的眼神看到很不好意思,想必她是把他当成智能不足的人了。
“吃完面包,头脑较清晰,你就能想起车祸的发生和我毫无关系。”
“很抱歉,我的头很痛,所以你是否有干涉其中我一时想不起。”他用左手揉着头,做出痛苦的表情,“毕竟现场只有你一个人……”
欧阳枫阻止他的手,“嘿,你再揉你额头上的伤口又会流血了,反正清者自清,浊者自浊,你慢慢想吧。”
“谢谢你。”黄羽翔诡谲地笑。欧阳枫拿回粘崇武递过来的驾照,“那我走了,再见。”她迫不及待地推开门走出去。
“羽翔,想不到有女人把你当成瘟神,片该也不想待在你身边。”粘崇武吃着面包调侃着小舅子。
黄羽翔低头盯着欧阳枫的照片,又看着手里的面包。“三妹夫,她叫什么名字呢?”
“复姓欧阳,单字枫。”
“欧阳枫。”黄羽翔喃喃地念着,这名字宛如一片云彩飘上他的心头。“我未曾想过有女人想请我吃面包。”
女人想追求他,都会邀请他上一流的餐馆,或是浪漫的法国餐厅。面包!哈哈,这是头一道。
“你究竟在打什么主意呢?”粘崇武被他的神情所吸引,他不曾见过黄羽翔这种略带温柔的眼神。
“三姊夫,你明天向媒体透露我受重伤住院的消息。”黄羽翔嚼着面包,唇角漾着一抹狡黠的笑意。“接着演一出失踪记,让凶手混淆目标,现出原形。”
“那你准备在哪家医院呢?”他可没忘记医生说黄羽翔的骨折要一个多月才会好,这期间还是暂住医院较好,避开有心人的追逐。
“我不住医院,住处我已想好了。”黄羽翔把照片放进皮夹里。“麻烦你告诉姊姊们,请她们不用担心。爸妈那里就请姊姊们亲自回家告诉爸妈,我怕电话有人窃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