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黜见她与自己在一起似乎不怎么自然,问道:
“你不需要回去陪那一票朋友?”
“不用。”几乎不用想,宫千秋脱口而出。
他不是在下逐客令吧?宫千秋心知自己这么做会破坏他一个美好的夜晚,但也不用如此明白地要她走吧。
“时间不早了,”陶酣看了看表,已接近午夜。“看你精神不怎么好,不如我送你回去早点休息?”
“好啊。”宫千秋猛点头。“那我先去跟佳青他们告
辞。”
宫千秋过去跟小丽说了声,走回门口与等着她的陶黠含合。
“走吧。”宫千秋推开PUB由大门率先走出。“对了,你要走不需要跟你的女伴说一声吗?”
“用不着。”陶酣沉声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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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在宫千秋家门前停妥。
“谢啦。”宫千秋开了车门下了车,并未往家门走,而是走向社区公园。
“这么晚了不回家,还去哪里?”陶酣也下了车,跟在宫千秋后面。
“我现在这一身酒气哪敢进门啊,若是不小心被晚睡的家人碰见,肯定明天被念得耳朵长茧。我要先在外头吹吹风,将酒气冲淡了才进去。”
宫千秋走进花园中的儿童游戏区,坐在上摇晃着。
“你不用管我,我在这里坐一会儿就回家,你可以先回去了。”她边荡边对站在旁的陶酣说。
陶酣只是摇摇头,表示在这里陪她。
“哇,不过瘾,陶酣,你帮我推高一点好不好”宫千秋天生爱冒险,自己荡的高度并不能满足她,索性要站在一旁的陶酣帮忙。
“我?”陶酣不知多久没玩过这玩意了,要他跟着她一块儿玩?
“对啊,从我背后推,我自己荡不高,你帮我推高一点嘛。”宫千秋哀求的口气有丝撒娇的意味,令人无法拒绝。
“好吧。”陶酣犹豫了一会儿才应允,脱下西装外套挂在旁,挽起衬衫袖子,站到宫千秋身后帮她推着,助长摆荡的高度。
“哇——再高一点。”宫千秋兴奋地呼喊着,好久没有玩得那么过瘾了。
陶酣边推边想,怎么也想不到自己那么大的人了,还陪人在这里玩荡,也只有宫千秋这妮子能让他这么做。看着她在上笑得如此开心,紧抿的唇线也跟随着她飞扬的情绪上扬。
“陶酣,你也来玩玩嘛。”
宫千秋要陶酣停下来,然后下了,拉着陶酣坐在她旁边的
“咱们来比赛。”宫千秋也坐在上,蓄势待发。
“啊?”陶酣为难地看着宫千秋。他自升上小学四年级之后就未再碰过这玩意儿,少说也二十几年没玩过了,她居然要他陪她一块儿玩?
“别告诉我你没荡过。”宫千秋以怪异的眼神睨着表情为难的陶酣。像他这种富家子,不会连这种童年的基本玩乐都没玩过吧?
“不是。”陶酣否认。
这该怎么说呢?国小三年级暑假之前,他也像宫千秋一样,荡也爱荡得飞高,想象着自己是只徜徉在空中的小鸟,那种风从耳边呼啸而过的快感,迎风快乐地飞翔,让他忘掉所有的不愉快。但是国小三年级升四年级的夏天,他瞒着母亲跑到学校独自玩乐,在上忘我地荡着,一时不慎手滑,荡到最高点时摔落,在医院住院观察一个星期,也吓坏了母亲。从此,他就不碰了。今天为了她破例一次,但要自己再坐在上,实在难为他。
“来,我帮你。”宫千秋当他是害羞,不敢承认自己不曾玩过这玩意儿。没关系,她就帮他一把。
趁陶酣专注在自己的思绪之中,宫千秋无预警地推着他。
“是不是很好玩!”宫千秋将他愈推愈高。陶酣闭着眼不敢相信自己又坐在上。
“千秋……停……别再推了。”陶酣在上颤颤地说着。
“还不够高。”宫千秋兴奋地推得更使劲。
“千秋……算我求你……别再推了。”陶酣哀求道。再这样下去,他肯定会掉下去的,就像小时候从上掉下来。
宫千秋听他的口气有些怪异,停了手,绕道到他身前来。
待停住,她才看到陶酣脸色苍白,冒着冷汗、紧闭着眼,神色痛苦地坐在秋千上。
“陶酣,你没事吧?”宫千秋掏出面纸,拭去他脸上的冷汗。
“没事,让我休息一下。”陶酣步行蹒跚地下秋千了,坐到前的草地上,双眼仍是紧闭着。
“陶酣……”见他如此模样,宫千秋有些担心。“你怎么了?”宫千秋碰到他的手,冰冰凉凉的,脸上的冷汗仍是直冒。
宫千秋轻柔地替他拭去冷汗。
“谢谢你,千秋。”陶酣这才稍微放松地睁开眼,感激地拉着她的手。
“怎么回事?”宫千秋关心地问道。
陶酣直视着宫千秋,许久,才徐徐将他与秋千的一段“恩怨”道出。
“不会吧?就这样不敢再碰秋千?”宫千秋忍不住笑了出来。“对……对不起,我知道听完我不该取笑你的,但是……我真不敢相信强人陶黜也会有弱点。”宫千秋夸张地笑倒在草地上。
陶酣翻了个白眼。她当他是谁?他也是个凡人,当然有弱点。
陶酣站起身,不想理会她的取笑。
“你去哪里啊?”宫千秋也站起身,在他身后问道。
“你就在这里笑个过瘾,我过去那边抽根烟。”
“不行,抽烟有害健康。”宫千秋拉着他走向秋千。“来,你在我心中形象一向完美,我真无法想象你有‘秋千恐惧症’。”说到这里,宫千秋又咕咕地掩嘴而笑,看见陶酣瞪着她时才稍微收敛。“不是啦,我只是想帮你消除这个恐惧。”宫千秋拉着他坐在秋千上。
“别怕,咱们不比赛,就这么坐着就好。”宫千秋也坐在他身旁的秋千。
陶酣心有余悸,但仍听从地坐在秋千上。
“跟我说话。”宫千秋说道。
“啊?”
“找话题跟我聊天,这样就能转移你的注意力,忘了你身在何处。”
“嗯……但临时要我找什么话题聊。”陶酣屏着气,神经紧绷,根本无心去找什么话题来聊。
“那我找话题好了。”
宫千秋摇晃着秋千,偏头认真地想着到底要聊些什么。
“有了。”宫千秋想到一个不知该不该问的问题。“陶酣,我……听说你……”宫千秋有些难以启齿。
“有什么事就说吧,吞吞吐吐的,弄得我更紧张。”
“你…”宫千秋深吸了一口气。“你是个同性恋吗?”宫千秋大声问出,将今晚一直萦绕于心的问题诉出。
陶酣紧张尽除,惊讶地看着她,她怎会有此疑问?
“为什么这么问?”陶酣神态不再轻松,冷着脸问道。
“是不是?”虽然她不相信这个讹言,但她就是想从他口中听到他的否认。
“你怎会如此认为?你认为我是?”陶酣反问。
宫千秋摇头。“你不是,看你在女人堆中如此吃香即知。”宫千秋照实回答。
陶酣听到她的回答感到哭笑不得。
“你既然认为不是,那就不是。”陶酣并未正面回答她的问题,摇荡着秋千借以规避她的问题。
“胥郡呢?我看他对你的感情不单纯。”宫千秋停下秋千,对着他再问。
“他……”陶酣停顿了一会儿,才缓缓说:“他只是分不清自己的感情。”
“但是我感觉……”
“他不是同性恋。”陶酣截断了她的疑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