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穿啊!”他理直气壮地辩白,努力洗刷自己的冤屈。“穿?穿什么?”
她冷冷哼笑,“穿国王的新衣是不是?”
“你怎么知道?”他瞪大眼,“这个秘密谁说出去的,凶手是谁?”
“啪!”虽然不能过肩摔,但是人肉沙包也算是不无小补了。“人就是我
‘抬’的,不然你是要怎样?”
“不敢。”他摸摸后脑勺,乖巧得有如温驯小绵羊。
“倒杯茶过来!”一时玩上兴头,闵熹俨然成了跋扈嚣张的女霸王。
“是。”朱玉灼懦弱地答应着,卑躬屈膝地将茶水恭敬奉至闵熹面前。
好玩、好玩!原来当主子是这么威风的事,而且还可以仗势欺人、无理取闹
地指使东指使西,最重要的是,身子连动都不用动,只要耍耍嘴皮子就行了。
呀,这岂是一个“爽”字了得!
“小朱子!”她走火入魔了。
这女人,不过是客气地给她三分颜色,没想她还真开起染房来了。朱玉灼适
时垂眼,遮去鹰眼中不该有的戏谑。
“喳!”他忙挤到闵熹身畔,小鸟依人地枕在她肩头上。
闵熹反应迅速,立刻伸出食指,将一颗“狮头”狠狠、用力地推开。
“脏死了!”她的眉头皱起,俏脸全挤作一团,“把你的狮子头给我离远一
点,不然别怪我不顾朋友道义,今晚要厨师多加一道菜!”菜名“红烧狮子头”
是也。
“呜……我就知道你不喜欢我……我没有人要……我好可怜……”朱玉灼像
缩头乌龟似的缓缓倒在床角,身子蜷缩成一团。
“我……”闵熹无辜地指指自己,顿时百口莫辩。
“姐姐好坏,就会欺负小朱子……呜……小朱子好可怜,好可怜啊……”这
个哭腔可比素女白琴。
这……是谁欺负谁来着!闵熹不甘愿地扁扁嘴。
“好了啦!你不要哭了。”她偎近他的耳畔,“姐姐疼喔!你不要哭了,不
然虎姑婆就要来咬你了。”
唉,!她就大女子不记小男人过好了,这小朱子有病嘛!所以才老是疯疯癫
癫、时好时坏,有时成熟得吓人,有时又幼稚过头,她跟他计较什么嘛!
她温润白皙的玉手轻轻拍抚着朱玉灼的头顶,清柔的嗓音徐徐哼唱脍炙人口
的儿歌,“虎姑婆别咬我,乖乖的孩子不哭了……”
“不要咬我!”朱玉灼的头直往闵熹胸口钻,力道之大,甚至将她给撞翻了。
这个笨女人喔!只怕到时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朱玉灼怜悯地想。
“好了、好了!别怕,有闵姐姐在。”怎么回事?她的胸口怎么感觉有点闷
闷的?这种熟悉的感觉好像上回在院子里……她的脑海自动自发播放起上次在院
子里两人偷偷摸摸干的见不得人的羞事。
不行!她绝对不能再让上次的惨案发生。
正所谓越帮越忙,刘嫂的一番好意在此时显露无遗,原本是要踢上这临门一
脚,没想到却雪上加霜地令闵熹越往壳里缩。
上次的录影带事件闵熹可还是记忆犹新、心有余悸、悸中有惊、惊心动魄呢!
她手忙脚乱地推开胸口上的大头,就怕迟了一步便会有大事发生。
“你讨厌我……”朱玉灼张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眼神如泣如诉,犹如被丢
弃的小狗。
“没有、没有!我很喜欢你的,你别胡思乱想。”闵熹边说边后退,声音透
着心虚。
“别走啊!”他伸出一只手,好似要抓住她。
“什么?”别过来呀!屁股开花很痛的耶!闵熹的眼前晃过可怜的狗小姐,
心一横,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地再往后挪动一大步。先说好,她可没有讨厌他喔!
“啊——”一道凄厉的惨叫声破空响起,“我的屁股——”
“开花了!”朱玉灼趴在床边,眨巴地望着跌落地面的闵熹,“我要拉你的,
是你不要我拉你的。”他赶紧声明自己的清白及无辜。
“你——”还能怪谁?要怪就怪自己神经兮兮、胡思乱想,自己吓自己。闵
熹龇牙咧嘴地揉着臀部。
“好无聊啊!”朱玉灼翻身,双手枕于脑后,烦躁地打量天花板。
“少爷想到什么有趣的玩意了吗?”就怕自己错过好玩的事,闵熹瞬间忘记
屁股的痛楚,涎着脸笑吟吟地贴近他。
“没有。”他连嗓音也透着乏味。
闵熹翻身上床,豪迈地躺在朱玉灼旁边的空位。“我还以为又有什么有趣的
玩意。”她兀自喃喃低语。
“有。”他跟着接话。
“有什么?”她垂头丧气的脸色顿时兴致勃勃,秋水瞳眸亮晶晶地看着朱玉
灼。
“骑马。”他垂眼,轻轻扯动嘴角。
“骑马?”那是什么玩意?她心中打一个突。奇怪,怎么她的背脊开始感到
一阵凉意?
“嗯哼,”他跷起腿,爱理不爱地应声。来吧!坑就在这儿,你赶紧跳下去
吧!他怀心眼地偷偷窃笑。
“那……”闵熹怯怯懦懦地轻启唇,“好玩吗?”
“好玩!”他斩钉截铁地回答,大有不玩就遗憾终生的味道。
“呃……”这一次她隐约可嗅到一股不对劲的阴谋,但又说不出怪在哪儿。
“我上次不是说要教你骑马吗?”他自顾自地抓抓头,目不斜视。
“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她可没忘记他大爷的杰作——错字连篇的日记本。
“等你会了之后可有趣了,看是我骑你还是你骑我,都不成问题。”他捏捏
高挺的鹰勾鼻。
“还有这样啊!”她惊叹,原来这游戏还可以轮流啊!
“花招可多了,绝对不会无聊。”他再打包票。
“可以自己一个人玩吗?”她语带希冀,其实是心中打着主意,到时要是看
苗头不对就好赶紧闪人。
“不行!”想也不想,他回答得直接了当,不留余地。
“那……”她开始犹豫不决,三心两意地不知该不该答应。
“绝对值回票价,别再考虑了。”他一眼就瞧看出她的犹豫不定,不禁在一
旁扇风点火,怂恿她点头。
“我……”她不确定地望望他,复又低头苦思。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了?”是,他是没骗她,只不过是要弄她而已。朱玉灼
在心中补充道。
“是没有。”这样说来,这小朱子还真挺老实的呢!闵熹呆愣地点点头。
“那么……”他扬扬眉。
“好吧!我们就玩你说的……那什么鬼游戏。”闵熹当机立断,下了最后决
定。
“是骑马。”他义正辞严,好不正经地更正。
“好,就骑马。”闵熹渴望地盯着朱玉灼,“开始吧!”
“悉听尊便。”朱玉灼十分乐意地笑眯眼。
“你在做什么?”闵熹张着大而圆的霎眸,好奇地打量胸前的大掌。
“脱衣服。”他大而粗犷的手指快速穿梭于她衣扣之间。“脱衣服……”她
疑惑地眨眨眼,“为什么要脱我的衣服?怎么不是脱你的?”
他扯过她柔弱无骨的小手置于自己宽阔的胸膛上,然后徐缓摩拿过光滑赤裸
的男性肌肤。“我有衣裳吗?没有对不对?既然没有,那还脱什么?”他说得头
头是道。
对喔!他没穿衣服,她能脱什么?总不能要剥他的皮吧!但是……“那为什
么脱我的衣服?”她终于想通不合理之处,现在可不是管谁脱谁的衣服,而是他
怎能脱她的衣裳?
“你不是说要玩游戏吗?”他眼神如常,正经八百地说:“玩这个游戏就是
要脱衣裳才好玩。”
“真的?”她的声音甜润,有点跃跃欲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