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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嚐情欲的昀玑,只能将身子尽可能地贴上那具伟岸身躯,口中发出令自己不敢置信的娇媚呻吟,示意鹰翊将灼热埋入她空虚的身子,舒解那股翻腾的疼痛欲望,引领她得到极致愉悦……

  一阵激烈过后,两人相拥着分享欢畅的余韵。

  待喘息稍过,鹰翊轻推离昀玑诱人的身子,翻身而起,背过身说:“妳再睡会儿,晚上别再睡不安稳了,对身体不好。身体撑不住,这样有了孩子就麻烦了,想吃什么就吩咐张妈弄。”

  看着一身肌肉流畅的运动,昀玑躺在床上吸闻着鹰翊和她相混合的味道,不是女人用香粉的那般浓艳,也不是男人操劳流下的汗水那般朴实,是一种令她能感到幸福的沉郁香味,所以,可以让她忘去鹰翊背过身时顺道带离的温暖。而听着他久违的浑厚声音,也能使她不去理会鹰翊话里没有她,只有未来继承人的寂寞。

  只是,她无法不在意刚欢爱过的身子暴露出无遮的脆弱。昀玑无声的起身,将自己藏入一件单衣中,才趋近鹰翊。

  “老爷,妾身服侍您穿衣。”

  循着拿着自己衣裳的小手到香云松散的低垂头颅,鹰翊没有对这样的温顺感到欣喜,反而在内心之中掺入一丝丝失望与气怒。

  “妳何必这样对待自己?对待……”我。

  听着鹰翊沉声的怒气,昀玑只抬头一笑。

  “老爷息怒。”

  “妳!”鹰翊不知该如何对待这样的昀玑,夺下衣服,板起脸孔未再开口。

  见鹰翊如此,昀玑也转过身拿起衣服着装,正要套上深色外衣,一只大手和不悦的声音趋近身后──

  “脱掉这身难看的衣服!”

  昀玑转身面对鹰翊,一件衣服被他大力搅成一团丢到地上。静静看着伴她五年的旧衣,不发一言的涣散着离弃自己的气息,就像那天山上的小屋一样……

  鹰翊没有察觉昀玑的异状,迳自翻出她的暗沉旧衣丢置一堆。

  “妳现在是城里富家鹰夫人,不论在内在外都得穿着合乎身分。”况且,他不想让她有机会再去想到一些人。

  拿着他吩咐赶工做好的新衣递到昀玑面前。“换上。”此刻的她柔亮黑缎披散,周身泛着年轻柔弱的气息,但随后抬起的眼便不是那么一回事了。

  脸笑眼不笑的昀玑接过衣服,便毫不避讳地在鹰翊面前脱换。

  “就算人要衣装,对我来说都一样,是吧?老爷。”一身湖绿衣裙衬得昀玑更加清丽,令鹰翊看了很满意。

  没有介意鹰翊变了的脸色,昀玑又道:“作为一个只生孩子的工具,还替她做了新衣裳,这本下得真大啊,老爷!欸,我想起来那时我没开任何条件便被你骗来,现在开,不知来得及吗?我想想……”说着,昀玑悠闲地坐上椅子,还倒了杯水。“我想在这也没什么好留恋的,倒不如去了外边快活,还可以认识很多人呢!就这样吧,给你孩子,我就自由。”

  “妳休想!”鹰翊紧握拳头,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内心紧扣着昀玑的话而直直落下。离开!她想离开他!他……她不能!不能!脑中拒绝去想她离开后心便像剜去个洞那般痛的背后深意,紧箍住昀玑手臂,趁势让她与他平视,两对眼睛之中虽互映着对方,但那距离何其遥远……

  “别忘了妳和盼誉的性命握在我手里,而妳嫁入鹰家后,别想做出任何败坏门风的事,也别想着离开鹰家,我会让妳为鹰家生下孩子,一直!听懂吗?”

  没有抗拒鹰翊的用力,昀玑露出一抹笑,笑着自己的无力,笑着自己暗喜着鹰翊不让她离开的霸道……

  笑自己啊!

  ΩΩΩΩΩ

  “锦儿,妳手上拿着什么?”鹰忠看她手里抱着一团东西要往后院柴房。

  “忠伯您早,这是老爷吩咐我拿去烧掉的夫人的旧衣。”锦儿敬畏回答。

  “旧衣?”嫌恶的再看一眼,便示意锦儿离去。脚步一踩,一声细微的声音引了他的注意,低头一看,是封信……

  而待鹰忠拾起看了内容后,一股决意恶狠狠地投向“竹轩”方向。

  第七章

  鹰府 竹轩

  听着流水潺潺,昀玑抬头望天,稀疏落下的碎蓝和着暗绿,交织成一片令人陶醉的锦缎。昀玑翻动身子,移往树叶不那么茂密但仍荫凉处,数着今天有几朵白云。带来的书早被丢弃一旁,当心思都满满时,如何能再塞下东西?

  就像现在,明明就是在数云,怎么会每一朵云的形状都像鹰翊的背影?

  自那日在房中争执之后,两人的关系愈见难捱。何以早上避着双方的两人,到了夜晚却又贪求着对方呢?

  那日遇到了石敏,她才知道鹰翊要出远门,心下虽高兴两人之间可以喘口气,却又因他的冷漠而难过。

  昀玑气得坐直身子,看着水面潋滟。每天、每天,她努力盖着高高的墙,好阻挡他入侵自己的心;却也每天、每天,鹰翊就是有办法找到缝隙钻进来住在里边,一点一滴慢慢成形……

  不该想,也不能想;想想娘,想想镯云……正在一边堆砌着心中的墙,一边努力抗拒鹰翊的影像入侵,昀玑耳边传来盼誉的叫声,不禁吓了一跳。

  “义父!”盼誉跑向两人,掩不住心中的快乐喊叫。

  昀玑回过神一看,水面不知何时多了个身影,惊愕地往上望,带着笑的适容就跟五年来一样出现在自己面前。

  “适公子!”

  “我吓着妳了。”适容笑着迎向昀玑和盼誉,“好久不见。”

  盼誉高兴地坐在两人之间,说着母亲嫁人时想通知他的事。

  “我都知道,你们是我的家人,你们的事我都会知道的。”适容望着昀玑说,话里的含义令昀玑不自觉含泪。原本以为失去的朋友,又再度回来了。

  “适公子,我……”

  适容举起手制住昀玑的话。“盼誉,义父这么久没来,要看你有没有荒废功课。你过去把上次教的招式练一遍我看看。”

  盼誉俏皮地吐吐舌头,站起身开始演练。

  “昀玑,这种事强求不来,我已了解,让我们彼此释怀吧。”适容淡淡说着。

  “谢谢你,适公子,你的恩情我不会忘心的。”昀玑感激地说。

  “别这样说,我们是一家人啊。”适容对着昀玑一笑,“昀玑,妳能叫我声大哥吗?还是妳嫌弃我曾经想杀妳?”适容低沉的声音里有着一丝自责。

  “不,大哥,你别多想,我很乐意的!”昀玑赶忙应道,她真的很喜欢适容啊。

  “既然妳叫我声大哥,我便不能不理。昀玑,他对妳可好?”

  一抹笑仓皇了起来。

  “很好。”

  “那妳为何闷闷不乐、心事重重?”

  “大哥,我……”

  “妳是为情所苦吧?”适容清楚地点出昀玑深埋的心事。

  凉风带来一阵寂寥,也带着竹林的沙沙声,那声音听起来就像妇人的低泣。“有这么明显吗?那为何他不了解?”

  “旁观者清,当局者迷。”布着愁容的俏脸在稀疏影儿下失了光采。“昀玑,妳还未对他坦白,总该有一人为情踏出第一步。”

  “我能吗?”摸上那熟悉的不平触感,带来些微安心,有如一层防护似的将自己的心包围,若是一卸除,那被伤害的心该如何自处?“他的心不在我这儿,我无法……”

  一声低泣溢出,适容听着,心一阵阵抽紧。

  “情感的事很微妙,但求无愧自己,昀玑妳想清楚,这是一辈子的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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