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记者马上附和:「是嘛,是嘛,你年纪轻轻的,什么事想不开啊?」
「还好我们这些记者还算有良心的,你刚说的那些话,我们不会当真的。」
安霓焦急挥手解释:「不,要当真,我说的都是真的。那个剥皮杀人魔是针对丁卫钢来的,他杀的那些女人都是和丁卫钢有点头之交的人,这算什么!你们转告他,说我很鄙视这种人,一点也不尊重别人,根本就是社会的败类,有本事就来找我……」
她的话才说到一半,就被人从身后掩住了嘴巴。安霓挣扎反抗上转头却看见抓她的不是别人,正是丁卫钢,他怒气冲天的瞪着她。
丁卫钢才刚从外面回来,就马上瞧见安霓在记者前大声嚷嚷,他气得七窍生烟。
「搞什么鬼东西!」
这个时候,有记者认出她来了。
「小姐,你是不是那天炸弹事件,在丁卫钢身旁的女人?」
「请问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刚才你说的话都是真的吗?凶手是为了挑衅丁卫钢?」
「你为什么自愿当警方的诱饵?是为了丁卫钢吗?请你说说和他的关系。」
一群记者又涌了上来,将他们两人紧紧地围住。丁卫钢没有办法,为了杀出重围,只好紧搂住安霓,让她在自己的保护之下,逃离记者群。
「对不起,无可奉告!」
他拒绝回答所有的问题,但记者们似乎并不想放过他,一路尾随而来,甚至连闪光灯、镁光灯、SNG的摄影器材全打开了。
「丁卫钢,请等一下,请解释一下刚刚这名小姐所说的话,警方真的为了急于破案,才出此下策吗?」
「丁卫钢,你不觉得这样做太残忍了吗?」
「丁卫钢……」
记者们就像一群讨人厌的蟑螂,丁卫钢不得不只好转过头解释:「我们从来没有打算这么做,请记者先生小姐把刚刚发生的事忘掉,她只是个小女孩,说话不经大脑。」
安霓可不赞同他的说法,拚命地从他的手臂中钻出来:「我说的是真的,叫那个杀人魔来找我!」
一下子灯光又全照在安霓的脸上。
「你……闭嘴!」他真想狠狠地揍她一顿,但绝不是在这个地方、这个时候,为躲避记者,丁卫钢只好一手揽起她的腰,将安霓搂进怀中,匆忙地跑向直达地下室的电梯。
直到电梯门关上,丁卫钢才松了口气。他气急败坏地骂人:「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安霓坚定地看着他:「我当然知道。」
「知道!要不是我刚好赶回来发现你做的蠢事……」
「那不是蠢事!只有把我当成诱饵,你才有抓住他的机会。」
丁卫钢吃惊地盯着她。「诱饵?你在说什么?」
「不用瞒我,所有的事我都知道了,被剥皮杀人魔杀死的都是你的朋友,他分明是冲着你来的,我没有说错吧。你并不知道下一个受害的人会是谁,但肯定是你认得的人,所以无法破案会让你痛苦。丁卫钢,我说过,我会以自己的方式爱你,这就是我的方式。」
他用力地捶着方向盘,咬牙切齿。
「真是该死的愚蠢!」
「不管你说我笨、我蠢,都好,反正从现在开始,你得牢牢地看着我,我把命交到你的手上,杀人魔说不定很快就会找上我,你可不要错失逮捕他的良机了。」
安霓说话的时候,眼睛布满了一层水雾,更深处还有一抹淡淡地忧伤。她注视着他,眼神拚命地向他倾吐着对他的爱意,彷佛说着:我就是这样爱你,我就是深爱着你。
安霓不但神韵和水莲有几分相似,就连固执的脾气和爆炸性的冲动也如出一辙。从她身上传达出的爱,如决堤的潮水快将他淹没,丁卫钢快要承受不了,他只想逃避。
「不!」他朝她大吼:「我不需要你的帮助!你给我安分的待在屋子里,一步也不准踏出去,必要的时候我会让德叔将门锁上。」
丁卫钢将车快速地驶离大楼,忿怒降低了他的警戒心,丝毫没有察觉,有辆车正悄悄地跟随在后面。
???乌云渐渐盖住了原本蔚蓝的天空,晴朗的味道已被一股霉味取代,到处都可以嗅出大风即将来临的气味。
嗯,真令人喜欢的天气,他一向讨厌刺眼的阳光。他在路口红灯前暂停,右手忍不住兴奋地抚摸着座椅上的工具盒,一如爱抚女人的躯体,盒中一个个冰冷的工具,让他得到莫名的满足,尤其是尖锐锯齿状的那把刀,还有磨得发亮的那把,他身上的细胞一个个正迫不及待想冲出,冰冷的血液已开始沸腾。
想起血液的腥味,他的身体开始焦躁。
迫不及待想抓住丁卫钢身旁的那个女人,让她柔软的肌肤尝尝他刀锋的味道,让她的血液、肉体,感受被撕裂的痛楚,一想到女人脸上流露出的惊慌、恐惧,他冷冷地笑着。
出门前他刻意洗了个冷水澡,抹上他最喜欢的麝香沐浴乳,刮去胡疵。衣柜里的那件黑衬衫早就等待在那儿,还有他最喜欢的香水。
一切彷佛上天替他安排好了。
紧盯着眼前的车,他忍不住狂笑起来。
丁卫钢,早说过要让你泪流满面,看来今天真是个好日子,让你尝尝失去所爱的滋味。」
???「你不能这这样霸道!」
「这里是我的房子,我高兴怎么做就怎么做!」
丁卫钢准备把安霓锁在屋子里,这是他惟一能想到的办法。但她却抵死不从,企图从他如铁腕般的手中挣脱。
「放开我!」安霓的手脚全用上了,她拚命挥动着双手,不时抬起脚来踢他,但都扑了空,娇小的她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
他一反手,轻易地就将安霓牢牢地控制在他的怀里。
「不要浪费力气了。」
「你这个死脑筋,你不是很想抓到那个变态吗?在我的身上赌一赌,我相信他会出现的,这样你就可以趁机抓住他。」
「我会凭我的本事达到他,而不是用这种投机的方法。」
「投机?这是什么时候了,还逞强?」安霓仰起脸,看着身后的他:「就算他没有看上我,但也可能会去害别人啊,不如拿我当饵,你还可以掌控。」
「不行!」他立刻斩钉截铁地说。
「为什么?」
「因为……」丁卫钢低头注视着她的眼睛,腹中宛如有股火焰正在燃烧,将他全身细胞的水分全沸腾了起来,靠在他怀里的安霓竟惹得他方寸大乱。
他讨厌自己有这样的感觉。推开安霓,拿出手铐,将她的手牢牢地拷在床头旁。
「丁卫钢,我又不是犯人,你不能这样对我!」
「我是为你好。」
「为我好个头,真正为我好就不应该忘恩负义,你如果是个有种的男人,就好好地面对我替你制造的机会,不要再找一堆无聊的借口!」
他不理会她,仔细地检查四周的窗户,并从房内加装了许多防盗锁。他仍然感到不放心,于是又从后院挑了许多木板,当成是栅栏一一钉在窗前,最后并在房门上多加了好几道锁。
「你疯了啊?」安霓简直不敢相信。
德叔闻声上来,对于他的举动也目瞪口呆。
「真的……就这样把她关在这里?就像关一只鸡或猪?」
他回了一句:「反正她和莽撞的动物没有两样。」
「哼,过分!」心中不平的安霓强拉住德叔的手不肯放。「德叔,你看他啦,一点也不尊重别人,太过分了!怎么会有这么霸道的人,我今天做的所有事情都是为了他,没想到他不感谢我就算了,还要把我关起来,当成犯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