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到还要继续操练,卫士只敢小声呻吟抗议,不敢太过明目张胆地抱怨,免得招来更严酷的训练,他们都知道情绪不稳的堡主随时可能爆发。
这些全教躲在树后,小心翼翼藏起呼吸的聂轻给听了去。
水井边,已汲好一桶桶的水,是预备着解卫士的渴;而一言不发的东方任,是拿起木勺舀水兜头淋下。
他想让水冲散皮肤上的热气,以及心头的烦闷。
只见,水滑过东方任的喉结顺着光裸的胸膛蜿蜓而下,那飞溅的水珠似宝石般在日光下闪闪发亮,让他的皮肤在阳光的反射下闪光着诱人的小麦色。
不耐的东方任摇头甩掉脸上的多余水珠。
看痴了眼的聂轻此时倒吸口气,连呼吸都忘了隐藏。
她紊乱的气息泄露了她的行踪。
只见东方任朝她藏身的地方怒吼着:“谁躲在树后?给我滚出来!”
“······”没有任何声音回应。
聂轻已悄悄转身,准备溜了。
“出来,我便可以免去对你的处罚,若再鬼鬼祟祟,休怪我以堡规治你的罪?”东方任的咬牙声清楚得连聂轻都听得见。
她打算来个置之不理,反正距离那么远,等他冲过来,她也不知道逃到哪儿去了。
“还想逃?给我站住!”
随着这声威吓,东方任的身形如箭般直鹞向前,挡住聂轻前面阻住她的去路,两人近得让他的裸胸几乎贴向她的脸。
“你——”聂轻一窒,不料吸进他的味道。
“我什么?”东方任没想到偷窥的人竟会是她。
“你离我远一点啦。”
他的污水混着阳光和风形成一种如麝香般迷人的味道,侵扰得她头昏目眩的。
既然逃不了,聂轻索性闭眼不看他,来个消极的逃避,直到一只大手攫住她的小脸逼视她仰起,她才缓缓张开眼。她心虚的眸子正好迎上他的眼。
东方任的唇旋即逸出一声不受控制的呻吟。“你来这里做什么?”
“我也不知道。”昏乱的聂轻早已忘了到场的原因,她伸手推他,想推开令她意乱情迷的贴近。
可恶!他竟文风不动的!
“别白费力气了。”
“呃?”她意外地看到他一口白牙。
他的笑让她迷惑,也让她痴傻得不知如何反应,只能呆愣愣地看着,连他跨前一步都不懂得要逃。
东方任继续用笑容蛊惑着她。
天,她闻起来好香。
明知她不是故意,但他的身体就是起了不该有的反应。
他要她,马上就要。
东方任的喉间逸出一声渴望的低吼,伸手一探便将她拥入怀中,明白她会挣扎的意图,一开始,便以双臂牢牢困住她,将她安置在自己的双脚间,再也不让她逃了。
低头轻啄了她唇的东方任被她的芳香逼向失控的边缘。
不满她只微微半开的唇让他无法深入,伸出拇指压住她的下巴扳开她的嘴;在聂轻发觉他的意图时,他早已得逞。
他用力噙住她的唇瓣,尽情地吸吮她口中的甘蜜,也送上自己的味道,沉浸而无法自拔的东方任再也顾不得场上的几百名卫士,爱看就让他们看吧。
他温暖软滑的舌害聂轻的脑海一片空白,也懵懵懂懂地明白这是只有极亲密的人才能做的事。
“你对我做了什么?”她问。
“吻你!”在唇舌再次辗转间的空隙,东方任问。“喜欢吗?”
“嗯,喜欢。”她快无法呼吸了,不想停。
“你没有随身带着短剑吧?”他在她唇边低语,轻吻着她颊边细嫩的柔肤。
“没有。”她低吟,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间问起这件事。
她想要更多,也学他方才那样,主动伸出舌轻探东方任的唇线逗弄着他。
抱住她的大手微微用劲。“嘘,别这么快,等我抱你回到床上后再继续。”
东方任不介意属下参观他的挑情,但亲眼目睹他真正失控又是另一回事。
床上!聂轻的魂全回来了,惊恐地推开他,低叫:“不行!”
“这什么?”
“会痛!”
“该死的!”他一迭声诅咒。“你没试过怎知道会不会痛?”
“我就是知道!”
紧盯着她脸上表情变化的东方任,根本不必费神去猜测便知道他的小娘子是真的害怕。
他终于弄懂了!她不怕他,但让她一见他便拚命想逃的是他的身份,他是她的丈夫,而夫妻间的亲密让她联想到疼痛,她怕。
东方任轻叹了口气,不知是该为自己的突然想通哭,还是笑?
“如果你保证只在屋外吻我,像刚才那样,我会让你靠近我的,好不好?”聂轻建议。
她的话引来东方任的死命盯紧,干涩的喉咙硬是逼出一句:“你知道若再继续下去会发生什么事吗?”
“不知道。”可是聂轻的小脸上写满了喜欢与好奇。
“我不是太监、圣人、柳下惠,不可能只抱着你、吻着你,而不想更进一步的?”她咆哮。
“这和刚才的有什么关系?”她不懂,心里更加认定东方任的脾气不但阴晴不定,连话都颠三倒四的。
“你走吧。”东方任连挥手赶人都变得无力。
收到命令的聂轻不浪费时间地转身,听到东方任如暴雷般的怒吼从身后来,还伴随着整齐的呻吟,像几百人同时抗议着什么。
就算她有天大的好奇心,再也不敢回去探查到底发生了什么惨烈的意外,让一大票铁铮铮的汉子同时发出濒死般哀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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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为什么不让爹吻你?”东方彻的小脸上满是讨伐与指控。
聂轻咽下了冰糖松子后才开口:“你就为了这件事而特地跑到活水涧来?”
自东方任决定亲自教东方彻武功后,便要东方彻时时跟着他,除了能把握空闲的时间外,也让东方彻见习身为堡主应负的责任。
在这种情形下,东方彻陪她的时间少了,但聂轻仍爱一个人来到活水涧纳凉。
“知道吗?那天你走了后,爹不顾大家的抗议,硬是操练到近傍晚才停手,侍卫叔叔们虽然不说,但我知道这全都是因为你。”
“因为我?”
“谁叫你惹爹生气。”
气不过的聂轻将手上的糖朝东方彻丢去,只见他微微蹲低身子,那糖便不偏不倚地滑进他口中。哼!他的武功又进步了。
“你也认为我该任由你爹摆布?”聂轻本以为东方彻会站在她这边的,这个叛徒。
“本来就是。”东方彻用力点头。“你是爹的妻子,理当伺候他开心。”
“你从哪儿听来这种歪理?我该讨他欢心,就因为他是我的丈夫?那我问你,你爹呢?是不是也该想尽办法来取悦我?”
聂轻的一阵抢白,逼得东方彻哑口无言,久久,他才迸出一句:“反正我说不过你,不过,你绝不能再拒绝爹。”
喝!这小子说什么傻话,聂轻眯起眼打量着眼前的臭小子:“我发现你愈来愈像你爹了,一样的爱命令、支使人,一样的让人讨厌。”
“谢谢夸奖。”东方彻拱了拱手,这对他而言可是最高级的赞美呢。
“可恶!你敢欺负我,瞧我怎么收拾你。”
聂轻即将发作,而东方彻仍是嘻皮笑脸,眼见一场争战将发生,霎时——
“在吵什么?”东方任出现,好奇地问。
“我对轻轻说,要她对爹——”
聂轻急急捂住东方彻的嘴,硬是挤出一抹僵硬的笑。“没什么,我们在聊天,对不对,阿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