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也是人,那由得你毫无理由的糟蹋?”
“你听见她们哀叫了吗?没有,对不对?那是因为她们喜欢被我打。”
看着捂着脸、敢怒不敢言的两人,聂轻明白和姒光讲道理无用,只得撂下狠话:“以后再让我逮到你胡乱打下人出气,你打她们几下,我便打你几下,我说到做到。”聂轻挥动拳头威吓着。
“你敢!”
“别忘了,我可是堡主夫人。就算东方任有后宫三千佳丽,亦全归我管,连你也不例外。”
“敢拿堡主夫人的地位来压我?告诉你,我可不吃你这一套!”说完,姒光就要扑上去抓花让她深恶痛绝的容颜。
“打架吗?我奉陪。”抡起袖子的聂轻才不相信她会打输,跃跃欲试得很。
眼见就要掀起一场狂风暴雨的恶斗,而东方彻只能在一旁干着急,不知如何是好。
“住手!”
就是这声暴喝阻止了姒光的疯狂。
循着姒光的视线转头,聂轻看见一名身着白衫的男子。
“冷没君,这是我们之间的事,你别插手。”姒光警告。
“聂轻可是堡主夫人。”冷没君道。
“那又如何?”
“若是以前,这身份的确是起不了什么作用,但你可别忘了,堡主的心早已不在你身上,若想留下一条命在堡中过安稳日子,劝你还是别轻举妄动的好。”
冷没君的话句句属实,姒光也明白自己这次绝讨不了便宜,不得已,只好转身悻悻然离去。
她的两名婢女在临走前还感激地对着聂轻微微屈身行礼后,才追向主子。
这一场女人的争斗看得东方彻目瞪口呆之余更有感而发的:“女人一多果然麻烦,以后我不要纳妾了。”
“好样儿的。”聂轻轻拍东方彻的脸颊以示奖励。而后转身打量跟前这名冷漠形于外的男子,笑道:“谢谢冷公子为我解围。”
“这是没君应该做的,夫人不必言谢。”冷没君拱手行礼。“还有,昨晚你不该惹爷生气的。”说完话的他,没给聂轻任何解释的机会便转身走了。
一旁的东方彻赞同地直点头。
可惜,聂轻只盯着冷没君的背影,没注意到他。
她的心中只纳闷着无央堡里怎么都住了些怪人。
且不说这位来去潇洒且无法捉摸的冷没君,以及无缘无故跑来乱骂人的姒光,最让聂轻想不通的是东方任,这男人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已经有姒光这么漂亮的侍妾了,犹嫌不足,竟然还来招惹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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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水涧是无央堡内一处有瀑布的水潭。
这是东方任的父亲为了保证堡内的水源永不枯竭,以免围城时因水源不足而弃降,才会将这一处瀑布般四时不止的活水给纳入堡中。
堡内的日常用水多取自于散落于四处的水井,活水涧在平常时候是清静且无人打扰的。
自东方彻带她来过之后,聂轻便爱上了这一天地。
潭边,是东方彻练拳的身影。
一身湖绿青衫的聂轻正坐在斜生于潭畔的大树上,褪去鞋袜的她将赤足伸入冰凉的湖水中。
这树干沿着潭面而长,恰恰好成为一个浑然天成的座位,下有潭水映照,上有浓荫蔽日,不必下水,便能尽消暑气。
嘴里细嚼着零食点心的聂轻,漫不经心地盯着东方彻打拳,看不过去时才出声指点几句,随心所欲得很。
“够了,休息一下吧。”
东方彻笑着点点头,脱下罩衣后朝聂轻挥挥的,“轻轻,瞧我。”深吸一口气便跳入湖中。
约莫半炷香后才浮上来,他满脸得色地看着聂轻,邀功似的问:“如何?”
“不错,你潜水的时间愈来愈长了,要是你练了龟息大法,就可以给海龙王当女婿了。”
看着东方彻在潭水中泅泳的矫捷身影,聂轻笑了。
这孩子不但一改先前的暴戾之气,连身子骨也变得较为健朗。
本来就是嘛,小孩儿身子不好又怕他早夭,绝对不能硬将他关在房里,过多的呵护只会让他变得更加苍白瘦弱且骄纵任性,最好的方法是让他多活动锻炼体魄。
瞧瞧,现在的东方彻多好。
唉,唯一美中不足的是——
“轻轻,你为什么叹气?”东方彻游到她脚下。
“我的功夫你学得差不多了,我是再也挤不出一招半式了。”
才没几天,聂轻便明白东方彻是个练武的天才,教他的功夫不用半天就学会了,甚至还能举一反三地与她打成平手。
害得她要维持不败战绩是愈来愈难了,有时还得耍耍卑鄙的小伎俩才行。
“如果冷没君或名霄能专心教你功夫就好了,而不是像现在偷偷摸摸的,得由你开口请问,他们才会指点你个一招半式,唉,这样的偷学要到哪天才能成材?”聂轻无奈得很。
不用说,东方彻的偷学也是她出的主意。
“两位叔没有得到爹的允诺是不可能教我武功的,他们能在瞧见我练武时出声指点几句,已经算是大大的破例了。”
“可是你已经十岁了,要是再不打好底子,我怕骨头变硬了后就再也练不成上乘武功了。”
这也是东方彻所担心的。
“依我说,最好是你爹能亲自教你,他的功夫了得,不传给你岂不是白白糟蹋了?”偏偏聂轻不敢去求他。
免得又想起那一夜的尴尬。
想到这,聂轻忍不住又在心里怨起自己,好端端的干嘛想起那个人?害得她的好心情时消失无踪。
聂轻的话说中了东方彻的心事,父亲一直是他的偶像,他希望将来长大后能像父亲一般武功高强、受众人崇敬,这样的东方彻最想向父亲学武,但东方任的威严让他不敢开口。
而聂轻一见父亲就躲的事在全堡内已是公开的秘密,东方彻自然不好意思向聂轻开口,要她替他向父亲求情。
顿时,两人变得无语,只有聂轻的雪白莲足在水面上点起串串水花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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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轻身后,那瀑布尽头的高处,有一块突起的大石。
大石上正坐着一名黑衣男子,他的双腿空悬在岩石边,向下俯视的眼角是带笑的,居高临下他将下面两人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他们的谈话自然也没漏了半句。
这个地方一直是东方任的秘密,是他小时候练功时发现我,上来的路只有一条,也就是从瀑布中逆爬上而上。能上来,除了内力强的能挡住瀑布水流下冲之力外,轻功还得极好才行。
自从在无意间得知聂轻在活水涧教武后,东方任只要有空便会先行过来等她,等两人走后他才离去。
这也就是为什么聂轻一直没发现他的原因。
藏身除了观察聂轻的武功路数外,更想知道阿彻学武的决心与天分,最重要的是他想看聂轻的笑,想看她放松的容颜。
她的笑与热情可媲美冬日的艳阳,只是一见到他后便吝啬地收起,不信邪的东方任试了多次,最后只能不甘愿地承认他若想看到最真的,就只能能偷偷躲起来,除此之外,别无它法。
无法满足的渴求烧灼他每一根神经,没日没夜地呐喊着想要解脱。
这渴,只有一个女子能解,害他再也无法找任何女人发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