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
好不容易板开她的手臂,她却又继了上来。埃罗在无奈之余,只好让她继续「贴」在他身上;她的唇更排红得像只引人垂涎的苹果般,待人摘取。
他不是圣人,心仪的女人就在怀里,明知道她现在身不由己,但,该死的!她的邀约竟让他有莫名的冲动,
他该趁现在就要了她吗?不行,事后她一定会很他的乘人之危,而他也会鄙弃自己的,可是——
怀里那软玉温香的胴体,以及蠢蠢欲动的春情,他不可能无动于衷,他的身体不受控制地起了本能的反应,就是最好的证明。
男欢女爱是雷阿尔族的每个男子满十二岁后必须学习的课程,由了解男女生理的构造不同,到如何以肉欲绑住一个女人的知识和技巧都有。这不能怪雷阿尔族的人变态,这是他们延续种族生命的唯一方法,也是他们生存的目标。
但是,埃罗徒有丰富的男女知识,对于女人却完全没有实战经验,临场的反应毕竟棋差一着。像现在,他在努力控制自己激越情潮的同时,却又得面对蓝雨央的挑逗;这挑战连情场老手都无法招架,更何况是他。
「妳在做什幺?」埃罗惊恐地发现蓝雨央竟在他不察时脱了自己的外袍,现正努力脱下他的。
「我只是想抱你、想感觉你的存在,难道也不对吗?」她扁扁嘴,手上却是不停地动着。
手足无措的埃罗,唯一感觉到的是在他身上游移的火热小手,唯一知道的是——他想要她,想得心都痛了。
「雨央,原谅我……」他狂乱地吻上她因激情而变得红艳的唇。
第五章
再睁开眼的蓝雨央,已经没有先前在埃罗怀里醒来的喜悦。
昨晚的事虽不能说是历历在目,起码在她因药力丧失神智前的事,她还记得一清二楚;然后,她不知道该以何种面孔来面对埃罗。
怨他?气他?不理他?这些只是表相,她仍无法抹灭内心深处对他潜藏的好感。只是她很清楚地知道,经过了昨晚,他们再也无法恢复先前的亲密了。
「雨央,我——」埃罗受伤地看着张着空洞大眼的她,伸出手想挽回些什幺。
「别过来!」蓝雨央抓着被子躲到床的另一侧。
她怕他,埃罗绝望地闭上眼。她难道不知道,他无法面对她的恐惧,更害怕承受她含恨的眼神吗?不想被脆弱击倒,他以冰冷武装起自己的脆弱。
「放心好了,我没有兴趣强暴一个女人;而且,我昨晚上根本没对妳怎幺样,妳不必怕我。」
「我知道。」蓝雨央低语。
她平安地过了一夜。
那药非常地奇怪,让她管不住自己的同时,脑子里却又清楚地知道自己在做什幺,感觉像是她置身事外地在看另一个她勾引埃似的。
而埃罗,」整晚只是抱着她、拥着她,在她耳边以她所不知道的语言轻柔地对她说着她听不懂的话;以他的唇、他的手,满足她的需求、抒解她的需要,只是没突破最后一道防线——要了她。
是的,他们什幺事都没发生,但却也什幺事都发生了。她能拿什幺脸面对看遍、摸遍、吻遍她全身的埃罗?
蓝雨央的回答让埃罗重新燃起了不该有的希望,伸手想将她拥进怀里。在她抗拒他的现在,他迫切地想感觉她的存在,他受不了两人的对立和她的恨。
「你想干什幺?」蓝雨央吓得尖叫。
她虽很感谢他昨晚「君子」般的体贴,却不表示她能转个身就投入他怀里。
埃罗的大手紧张的摀住她的唇,按住她挣扎个不停的身子,在她耳边悄声说:「嘘!别嚷嚷!大长老派了人守在帐篷外面,惊动了他就不好了。不信的话,妳听!」
侧耳倾听,蓝雨央果然听到帐篷外传来的细碎脚步声,以及刻意压低的交谈声。
「天啊,雷可力竟然胆大至此,连族长也敢软禁?」她为雷可力的蛮横震怒了。
埃罗极无奈地笑了。「自古以来,雷阿尔族的族长和大长老的权力是相互制衡的。平时是以族长的命令为主,一旦两人意见相冲突,却又找不到妥协的方法时,就只能诉诸族人的支持了。很显然地,大长老在这件事上是较为强势的一方。」
发泄完怒气的蓝雨央,突然明白了雷可力将他们软禁在一起的用意,还有处于弱势的埃罗,以他的方法保护她的决心,不禁柔化了口气,轻问:「为什幺?为什幺你要让大长老喂我药?」
「我根本完全不知情。一直被蒙人在鼓里的我,能有什幺预防措施?我只能尽所能将伤害减到最低了。身为族长,很多事是身不由己的。」
「算了,不怪你!」
蓝雨央的话让埃罗心上的大石头落了地,他释然地笑了。
「从今天起,妳只能在我的陪伴下才能外出,否则绝不能走出帐篷一步,知道吗?」他不放心地叮咛着。
「不要!」
「我是在保护妳,妳知道吗?」
「限制我的行动,算是哪门子的保护?」她又火了。
「妳知道吗?血杯代表承诺。妳喝了它,就表示妳已答应要当我的妻子了;而昨天晚上的仪式,便是昭告天下神灵,妳已是我的女人了。」
「什幺?!哪有这回事?」
蓝雨央气虎虎的。她又不是路边的小狗,随便就可以据为已有的。好啦,就算是路边的小狗,狗也有选择主人的基本权利吧?雷可力凭什幺替埃罗宣示他的所有?
「这是雷阿尔族的传统,任何人不可违拗的。」
「传统、传统,什幺传统都是狗屁!你知道吗?传统是为了打破而存在的,况且我又不是雷阿尔族的一份子,别硬将那些枷锁套在我身上!告诉你,那全部与我无关!」她倒是撇得一干二净。
「不。」埃罗缓缓摇头。「从妳踏进这块土地开始,妳已成为我族的一员了。」
任何女人都一样。
「算了,我决定照原先计画离开徨领,而且今天就要走。」
逃避并不是蓝雨央面对挑战、面对人生的态度,只是她觉得离开对大家都好,而她也可以冷静地思考她对埃罗的感觉,是真的喜欢?抑或是初见面时的好感与好奇所营造出来的假相?
「不,妳再也走不了了。」
「为什幺?」
「我绝不会让妳走出我的生命之中的,除非我死!」
埃罗那不可撼动的决心,让蓝雨央沉默了。
大长老对蓝雨央的态度是埃罗心上的一大阴影,不顾一切想达到目的的人是极可怕的;何况大长老对部族的传承又有宁死的执着,在这种压力下,他能保护蓝雨央到几时?
为了保护她不受别的男人欺凌,他真能不顾她的泪与挣扎,硬下心来强行占有她吗?
若能狠心让她走就算了,但让她离开,那就表示这辈子再也没有相见的一天。这结果也不是他所能承受的,他该如何是好?
问苍天,苍天亦无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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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夕阳透着妖红的诡异,火红的天空像要烧起来似的。
蓝雨央仍是坐着不动,不用回头她也知道,身后正有四双眼睛不放松地紧盯着她,是雷可力派来监视牠的人。
埃罗料错了!大长老并没有限制她的行动,她也不需要挨罗的陪伴才能走出帐篷。雷可力还算「有良心」,只是派人亦步亦趋地跟着她而已。
唉!这一来,所有的计画全都落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