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大哥好!」
荣奕见这孩子长得十分俊俏,於是笑著问道:「这位可是大少爷?」
「是啊!他一回杭州每天都忙著四处游览,怕遗漏了什么似的。」
荣奕趁这机会便问:「我听人家说侯爷正在寻找一个失踪的女儿,不知这传言是否属实?」
邵月媚一听,便急著道:「没错!我们就是为了这事儿回来的……」
闻言,荣奕心头一惊,於是又问道:「不知那位失踪的小姐是否有什么特徵?」
「那时太过匆忙,我连女儿的长相都不及细看,只在她身上放一块玉珮,就让人给抱了出去,算算她今年也已经十七岁了……」邵月媚看了丈夫一眼才叹口气道:
「整整十七年,我们一家人为了寻她,从杭州搬到长安,现在又从长安回到杭州,只怕……」
「当初究竟是发生什么事,为什么大小姐一出生就被带走?」此时,荣奕已经有九成把握了。
杨乎远大略将事情的始末说了一下,当他提到赵婆婆将孩子丢弃在破庙里时,荣奕就已经十分肯定吉祥就是杨府正在寻找的那个女儿了。
杨平远说完后,立即向他请求道:「荣公子经常在各地来往,若是有机会可否帮忙留意一下?」
「侯爷,坦白说,晚辈今天特来拜访,正是为了此事……」
夫妻俩听他这么一说,再看他好像真有什么线索似的眼神,连忙问道:「荣公子可是有小女的消息?」
荣奕从腰带里取出吉祥带在身边那块玉珮,放在掌心让他们辨识:「夫人说的可是这块玉珮?」
邵月媚一见到那块玉珮,立即抓了起来,看了又看,果然是她当年放在女儿身上的那块玉珮,心上一酸,眼泪忍不住就掉了下来。
杨平远见妻子这般情景,心上大概也明白了,他迫不及待问:「小女……她现在可安好?」
「她很好!」荣奕替吉祥感到高兴,她终於可以见到自己的亲生父母了。
「她现在人呢?」邵月媚恨不得马上能够见到女儿。
「吉祥……呃,大小姐现在就住在寒舍里,侯爷和夫人随时都可以见她。」
「那真是太好了!」邵月媚喜不自胜,不禁要怀疑自己是不是在作梦了。
「找到姊姊了?」一旁的杨少华也瞪大眼睛,十分惊讶地问道。
「可否冒昧地请问一下荣公子,小女为什么会住在贵府?」杨平远更开切女儿被赵婆婆丢弃后所发生的事,他想知道女儿是不是一直都过得很好。
「关于这件事,真是说来话长……」荣奕毫不隐瞒地将吉祥这几年的情况大约向杨家夫妇说明一番,可他却保留了自己对吉祥的感情。
他认为此事不应太过急切,目前最重要的就是能让他们一家人团聚,其余的,以后再慢慢说也无妨。
杨家夫妇一听见他说是一个乞丐婆婆将女儿扶养长大,而他们的心肝宝贝也长时间跟著乞丐婆婆在街上行乞,心上是又酸又痛,邵月媚禁不住又掉下泪水。
「这么说来乞丐婆婆也算是我们杨家的大恩人,只可惜,我们竟无法报答她对女儿的养育之恩了!」杨平远十分感慨。
「咱们改日有空就去婆婆的坟前上个香吧!」邵月媚对於一个仅仅只是靠乞讨维生的老人家,竟愿意这样照顾他们的女儿,她心上只有深深的敬意。
「嗯!这是应该的。」杨平远正有此意。
「那么,我们什么时候方便和女儿见面?」邵月媚急切地问。
「侯爷、夫人,待晚辈先回去将此事告知大小姐,让她有个心理准备之后,我会亲自带她回来……」尽管这对吉祥和杨家都是一件好事,但荣奕却不太能够接受吉祥就要离开他身边的事实。
「荣公子,不瞒你说,我们确实是有些心急,因为家母已经病得不轻,她现在唯一记挂的就是那个流落在外的孙女,我们希望能带小女回去长安见她一面,让她心中不再有遗憾……」杨平远面色颇凝重地道。
「老奶奶的心情晚辈能够体会,相信大小姐也不会让老奶奶失望的。」荣奕突然感到心酸,他似乎已经可以预料,吉祥这么一走,他们要再相见可能是很久以后的事了。
「荣公子,这件事就要麻烦你了!」虽然恨不得此时此刻就能见到女儿,可他们夫妻还是决定遵照荣公子的提议,先让女儿有个心理准备。
荣奕随后告辞离去,杨家夫妇两人倒是让这突如其来的好消息给震撼得有些手足无措、坐立不安了。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你说他们要带我回去长安?」吉祥一脸错愕地问。
杨家已经确认她就是他们失散多年的女儿,并且也解释了当年之所以抛下她的原因并不是她想的那样,知道他们这些年来一直在寻找她的消息,吉祥心上对於他们的不谅解,已经全都释怀了。
但是,一听见荣奕说他们要带她回去长安见老奶奶,她的心突然又感到旁徨无措,如此一来,不正意味著她和荣奕就要分开了?
「侯爷说老奶奶病得很重,而你是她心上最为牵挂的人,无论如何,你都必须回去见她一面,别让老奶奶这一生留不一个永远无法弥补的遗憾。」想到吉祥就要离开他到那遥远的长安城去,他心中又何尝舍得呢?但为了一圆老奶奶心中的遗憾,他这一点疼痛又算得了什么?
对吉祥而言,杨家的人只是她未曾谋面的血亲,连一点感情都还谈不上,而荣奕却是她心上最锺爱的男人,如今突然要她离他而去,她还真无法接受。
「你真心希望我回长安去?」她含著泪问。
「於情於理,我都没有理由不让你回去啊!」她眼底闪烁的泪光,让他好心疼、好不舍。
「如果,我这一去就不再回来了呢?」
「傻瓜。」他揉了一下她的发心,宠爱地道:「这只是暂时的分别,你是我这一生中最珍爱的女人,不管多遥远的路途,最后我仍会相寻而去。」
有了他的保证,她终於安心地笑了。
「我一定会等你!」她也给了他一个保证。
荣奕满怀伤感地瞅著眼前这张让他百看不厌的脸蛋,再也克制不住内心浓烈的不舍,深怕她这一去,他们就永远不能再相见似的,他紧紧地将她拥在怀里。
「就怕到时侯爷和夫人舍不得将你嫁给我呢!」
「若真如此,你打算怎么办?」她有些忧心又有些顽皮地问。
荣奕笑著说:「若是他们不愿意接受我的求亲,那么我就每天站在贵府的大门前等著,不论刮风下雨都不走,直到他们心软为止。」
「只怕他们还没心软,我就心疼死了。」她抬起头娇嗔地道。
「那我们就一起私奔吧!」他为她的傻气,开怀地笑了起来。
「你还笑得出来,人家都难过死了!」一想到离别在即,她怎么都无法开心地笑出来。
「毕竟能找到失散多年的亲人总是一件喜事,虽然我非常舍不得你走,但我还是真心地为你感到高兴的。」唉!这就是他心里头十分矛盾的地方。
「奕,希望你不会让我等到人老珠黄,却迟迟不来呀!」女孩儿的青春有限哪。
「想到哪儿去了,你现在还是朵含苞待放的花儿呢!」荣奕痴痴地望著她道:
「我会耐心地等著花儿盛开,在她最娇美时再好好地收藏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