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就不敢表白情意,连醉话都不敢当紫蝶的面说,有你这大哥真丢脸,以后 出门别说你是我大哥。’
‘救命呐!骆女侠救命呐——’小翠哭得像泪人儿般的惊吓怪嚷,没魂似的奔进来 :‘骆女侠救命呐!’
关家兄妹俩吓得跳了起来。小翠着魔了不成?
‘小翠,你镇定地说,找骆姑娘救谁的命?’关岳跟着紧张。
要她如何镇定?她嚷得更狂:‘骆女侠!你在哪里?你再不出来救人,紫蝶姊姊就 没命了!’
‘紫蝶姊?’
‘你说清楚,紫蝶发生了什么事?’关岳心绷紧了。
‘什么事?’骆雪冰及凌霄紧张地奔出来。
‘快!快跟我回飘香阁!’小翠拉了骆雪冰没命地往外冲:‘你再不去,紫蝶姊姊 就要让马辉那恶棍绑回寨子了!’
‘等我——’关倩儿追去,却让凌霄拦了下来,着急得怪叫:‘喂!你这是什么意 思?我要去救人耶!’
‘救人也轮不到你,凑什么热闹!’凌霄推了推愣住的关岳:‘还杵着?该是你表 现英雄救美的时候了。’
关岳这才惊觉,急忙跟出去。
关倩儿不悦地白眼瞪他,这种场面怎能少了她?‘紫蝶姊要是出事,小心我剥了你 的皮!’
‘不过是小场面,如果雪冰搞不定的话,那她就不是特警队的悍将了。’再说,真 让那小魔鬼搅和,恐怕事情更难搞定。
天晓得,她会出什么意想不到的状况!
***
‘你别过来,再过来我我死给你看!’紫蝶握剪刀抵喉,抵死顽抗,飘香阁里几名 保镳早让马家寨的喽啰们给制服,紫蝶返到闺房求救无门,显然已做好了赴死的准备。
‘别,你这教人心疼的美人儿,就这么死了,那多可惜呐!’马辉笑得邪淫,节节 进逼。‘你跟爷儿到马家寨子享受有什么不好?强过你在飘香阁送往迎来受人糟蹋,跟 着爷儿你想要什么都有,爷儿会好好疼你的——’
‘你这淫贼!就算我死了,也不会跟你回寨子的!’紫蝶叫骂。
‘哈!’马辉狂笑:‘我就不信会有不要命的人。唬我?我倒要看看你怎么不要命 !’
‘那你又是怎么不要命?’一把短枪冷硬地抵住马辉后脑。
是骆雪冰。要命的煞星!冷颤从马辉脊背直抽上来。她不是离开飘香阁了吗?
‘关岳——’紫蝶花容失色,挥泪奔向随后进来的关岳。
‘没事了、没事——’紫蝶的体香让关岳一时失神,他第一次如此接近所爱的人。
‘玩笑、玩笑,是个误会,女侠小心你的神器!’马辉掉了半颗胆,怯笑地被逼出 房外。
‘滚回你的贼窝,若让我知道你再上飘香阁,小心你的贱命过不了隔天。’骆雪冰 一脚将他踹下楼。
又是一群耗子,没魂没魄地夹着尾巴落荒而逃。
见紫蝶惊魂未定地偎在关岳怀里,骆雪冰知趣地掩上门下楼。
‘你受惊吓了。’关岳心疼不忍。
紫蝶硬咽,不敢想像若没他们及时解围,会有什么难以想像的悲剧发生,恐怕已是 天人永隔了。
紫蝶羞觉失态。离开关岳怀中。他扼腕!
‘谢谢你们及时赶来,不然恐怕——’哀伤又涌上她心头。
‘马辉无法无天,眼里根本就没王法,我一定会替你讨回这公道的!’关岳愤慨。
‘算了,把事情闹大对飘香阁没有好处的。’
‘你都受了这么大的委屈,还考虑什么飘香阁,也不晓得马辉什么时候又会没人性 发狂,我看飘香阁你也别待了,干脆来——’我家住算了!关岳气急激动,偏在最重要 的一句话‘理智’地收嘴。
紫蝶蹙眉,探问下文。
‘我的意思是说……是说……’他缅腆地支支吾吾,话硬是卡在喉间。
‘我娘是我这世上唯一一位亲人,娘死后是三娘替我安葬的,三娘也一向疼爱我, 离开飘香阁我要何处容身?’紫蝶突感凄酸,飘香阁已是她的家了。
‘离开飘香阁,还有我家——’关岳憨愣地鼓起勇气顺着一口气冲出,但随即又像 没气的皮囊似的:‘我的意思是说……反正我家房间多得是,不差你一个,而且……你 也能陪丫头作伴,你的话她多少转进几句,我的意思是……反正就是这么回事,不嫌弃 的话,你就搬来我家住,总不能一辈子委屈在飘香阁里,对不?’
‘这不便宜你了,想听弹琴、唱小曲,就不须花银两。’
‘你误会了,我没这意思,真的我没——’
‘寻你开心的,瞧你紧张的劲儿。’紫蝶噗哧一笑,那憨楞的神情令她动容,但— —‘关大哥,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我不会离开飘香阁,除非三娘撵我走。’
不只是崔三娘的恩,怕身为青楼女子的她会污了关家的名声。
‘哦!’他失望得连原因都不敢问。
‘关大哥,你是个好人,我身为青楼女子,是不值得你付出如此的关心。’
‘可是我——’他并不当她是一般青楼女子。
‘你为人忠厚耿直,别将心思虚掷在花街柳巷里,误了前途,你应该找个好人家的 姑娘才是。’紫蝶心头隐隐作痛。
关岳一颗心直往下掉,她哪里知道,在他心底,她就是他唯一钟情的好姑娘呐!
‘紫蝶,那倏坠炼真是韦兄给你的定情信物吗?’临走前,他忍不住问。
但,她没给他答案。
***
打从骆雪冰和关岳离开后,关倩儿就没一刻安静过,坐立不安的,大厅的地都快教 她给踩塌了。
‘喂!姑奶奶,你能不能停止虐待你那双迷人的小脚?这同时也在虐待我的眼睛, 你知不知道?都快让你晃晕了。’凌霄求饶。
‘本姑奶奶高兴!’这家伙还敢说话,要让她跟去,她也不用像热锅上蚂蚁似的干 着急,心儿如火球般要爆了。
这哪是高兴的样?凌霄懒得理会迳自沏茶,悠哉地喝起茶来。
‘你还有心情喝茶?’
‘喝茶能怡情养性,稳定焦躁脾气,你该喝一杯。’
‘就不许你喝。’她蛮横地夺下他手中的茶杯,大小姐的脾气净发泄在茶杯上,使 劲地将之砸在地上。
‘怎么?它惹了你?’
‘是你这混蛋惹了我!’
‘喂!喂!你讲不讲道理?’
‘这是我家,我就不讲道理怎么样?’没撵他出去,算客气了。
‘唉!孔老夫子说的对,“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说得真好啊!’
‘你说什么?’关倩儿两眼冒火。
‘没什么!’凌霄装迷糊,又说:‘在廿一世纪,再怎么难缠的匪徒都乖乖栽在雪 冰手上,你怎么就不相信我的话?’
‘马辉那小贼算什么玩意儿,我哥一个人就搞定了,还需要雪冰姊吗?’
‘这不就结了,那你还担心什么?’
‘我担心的是,我那个笨大哥会不会趁这机会将紫蝶姊接回家里?’
嘿!这鬼灵精的小脑袋,还真料不准她想些什么,不过——‘你这问题,倒真令人 担心。’如果他出马,也许还搞得定;关岳那楞小子,再加上个正经八百的骆雪冰,那 肯定唱不出什么好戏。
果不其然,回来的就只有两人,而且答案就写在关岳沮丧的神情上。
‘怎么样?’关倩儿急问。
‘没事了,’关岳懒懒地回话。
‘我当然知道没事,我是问紫蝶姊呢?怎么没见她跟你们回来?’她这根本是白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