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思就是让他们双宿双飞,到大老远他看不见的地方,这样他就可以高高兴兴戴那顶绿帽子就是了!爱后只顾赶方萱梅走,后宫将无人能同她争宠,却要他堂堂一国之君戴绿帽、送人情!
哼!
阳廷煜朝跪地的二人道:“你先回碧渊宫,你先出宫去,待朕好好想一想!”他挥走他
们两人。起码也要让他们辗转反侧个两三天才行,不过,还是太便宜他们了!
※ ※ ※
傅谦自知留在京里时日不多,找了时间上将军府探视了何叙君,说道今生永不相见,要她珍重。何叙君是除方萱梅外,傅谦唯一偶尔会记挂的人了,他毕竟欠了她一纸婚约。
不过,何叙君似乎过得很好,一点也不曾怪过他什么。
这件心事放下,就只剩宫里的方萱梅了。
他们会是什么下场?能有未来吗?
傅谦当真应了阳廷煜的期望,辗转反侧了好几日。
不过,判决结果倒是由得他的意,任他高兴地挑选、再挑选……所以,傅谦努力不让脸色太苦太难看。
“你喜欢牧羊、赶骆驼、行船还是垦荒?”阳廷煜斜眼瞄傅谦。考验他一国之君戴绿帽容忍度的下场,就是这辈子别想再踏进京城一步!
“那就……垦荒好了。”傅谦看看身旁一同跪地的方萱梅,得来她欣然同意的眼神,他跟着感染了愉悦心。
阳廷煜点头。“好!朕就革你翰林院的职,让你转任囤南县令。那儿人口少,你也只能当县令而已,几时你能让囤南开花结果,就赖你垦荒的本事,懂吗?”
言下之意,囤南改郡、改府,全赖他的努力了!也就是说,升官并非无望,阳廷煜暗示了他前景。
“臣谢皇上恩典!”傅谦心悦诚服地领受。原本他仅打算就此过一生的,有方萱梅陪伴已足够,仕途上突然绽了一丝光亮,怎不教他欢喜呢?
纵然爬不回原来那么高的位置,有他施展的余地也就够了!他毕竟还是放不下当初的雄心壮志啊!
“南蛮多瘴气,你好好保重,可别让她出了差错,知道吧!”阳廷煜警告。
“是!”
“方昭仪听令。”轮到方萱梅跟着一凛。阳廷煜命令道:“从此覆上面,不许任何人目睹你的容貌。若传出一句傅夫人是方昭仪的谣言,让朕听到了,朕就抓你回来当贵妃!知道吗?”阳廷煜顺道偷眼瞧了瞧文皇后。噢!爱后的脸色发青!他玩得过火了吗?贵妃……
方萱梅喜道:“臣妾尊旨!”
傅谦忍不住道:“那臣……”连他也不能瞧吗?
阳廷煜哼道:“你们高兴躲在房里偷偷看那是你们的事,最主要的是不能让外人看见!懂了吧?”
他一国之君戴绿帽子只能暗暗戴,谁敢传出去他就宰了谁!
“还有,碧渊宫朕会空下。”阳廷煜缓和地笑着对方萱梅道:“倘若你受他虐待、欺侮,还是被他休了,欢迎你回宫里来。朕会让外人知道,朕思念方昭仪过火,找了个面貌相似的女子替代……”
噢!爱后的脸色发黑,不能玩了!
变脸的不止文皇后一个。
“皇上!萱梅在臣的身边,肯定比在碧渊宫安全许多!”傅谦亦忍无可忍。
“什么意思?”阳廷煜睫起眼,嗅到挑战气息。
傅谦大声道:“她人好好地待在碧渊宫,竟莫名其妙被掳出宫,还被卖到飘香苑去!试问,若萱梅是皇上的人,皇上岂不悔恨莫及?后宫还有什么安全可言?”
“那飘香苑是什么玩意?”听起来就不太对劲。
“青楼。”
“朕抄了它!”阳廷煜喷火。
借刀杀人计,成功!
※ ※ ※
“皇上说得挺快活嘛!口口声声想要个贵妃,早说不就得了?臣妾可以代为安排。”文彤辉在他们离去后,笑咪咪地提议。
他要是真以为这是爱后心里的话,那他就白吃了二十多年粮了!
“朕是瞧傅谦不顺眼,想为难为难他,没别的意思,你别乱想。”阳廷煜赶紧安抚。”
“是!臣妾知错。”她见好就收。
“话说回来,爱后又是为了什么理由,还给傅谦一条后路,还让他有机会改郡又升官?”原来他可没那么好心眼,给傅谦一条生路是爱后的意思。
“呃……臣妾是觉得,人才不能浪费嘛!”文彤辉打哈哈,一双玉臂水蛇似地缠上他。
“人才?哼!你倒挺欣赏他的。”皇帝老爷的醋劲看来也不轻喔!
文彤辉但笑不语。
阳廷煜玩弄着她腕上的紫玉镯。
“久没见你载了,你戴起来真好看。”他轻声低语。
文彤辉灿笑。
她绝不会说出何叙君代求了情,她才愿给傅谦一条生路。她看傅谦不顺眼已很久了。
她和何叙君有段渊源,很乐意帮她这个忙,拉傅谦一把。只是,帮忙归帮忙,何叙君曾迷得皇上晕头转向,她才不愿当他的面,再提起关于何叙君的任何事。
皇上是她一个人的!
自此,宫中传出方昭仪暴毙的消息。皇上“哀戚”之余,追谥为方贵妃,追赠已逝的方父一品金紫光禄大夫,算是圆了方家的梦。
但要靠死,才能得来封赠,方父在天之灵若得知,不晓得愿不愿受?
天下多少望子成龙、望女成凤的父母,愿以子女的死,换来身后的荣耀?
两造皆在尘土里,即使荣耀加身,谁享得?
尾声
腊月初三,谦足下,慕鸿拜:
晃眼二十五年,慕鸿任歧州知府,二十五年如一日,时有疲态,亟思告老。有儿尽孝,
妻子和谐,于愿足矣。
近来,慕鸿疲惫之余,犯下三大错,屡为显义驸马矫之,惶恐惭愧!慕鸿为官不若足下
尽心,只科考一回,便思安逸享福,早年壮志,今已付之东流,不如归去!不如归去!
慕鸿暗问,足下曾遇显义驸马否?
足下官途曲折,近来一飞冲天,似有欲罢不能之势,慕鸿惊叹,并诚心祝福。足下以
王爷之尊,与慕鸿交情一如往昔,称谓亦不许慕鸿有改,慕鸿甚是惶恐,更感怀多年
不得见,或告老后,将上南彦王府一叙,足下念否?
参商两隔,世事茫茫,慕鸿发花须白矣!足下红颜如昔?甚念!甚念!
南彦王捻着须,微笑地看着远方来的信。
“显义驸马是谁?你见过吗?”覆着面的王妃方氏,轻轻抬头问道。
她已知道这位写信的孙慕鸿,便是当年泄漏她秘密的证人。说来也可算他们的媒人呢!
“没有。他是明熙公主的驸马,据说是专找官吏碴的,本王这么多年来小心翼翼,没出什么岔子,他没道理找上我。”南彦王得意道。
能跟那位鬼见愁公主配上的驸马,想必也不好应付,那个驸马最好别来找碴。
“谦郎,总觉得皇上封你为王,是不是回绝比较好?”方王妃早想开口了,却见丈夫意气风发地受封,她总感到不安。
他从县令做起,升任太守、知府,一路郡王、亲王的封上去,简直可谓官场传奇了,总觉得来不甚妥当。
“为什么要回绝?努力这么多年,这是我应得的,没道理回绝,我受之无愧!”南彦王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也许皇上在试探你的忠诚。”方王妃忧心忡忡。
南彦王大笑:“试探就试探!飞黄腾达本来就是我的愿望,没料到在我五十岁前得偿,为什么不受?就算是南蛮这穷乡僻壤,本王亦能让它富庶繁荣,皇上总算还有点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