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不管是黑白郎君、史艳文还是藏镜人,拜托你们,随便一个快点滚出来让我砍吧!雅彦心里狂呼。
大概是转秀逗了,雅彦脑袋有些浑噩,莫追金也不知几时出的手,雅彦本能地反应。
锋利的刻意刀闪着银白光芒,闪烁耀眼,诡异的镶情剑法被他当成刀法来使,更是教人摸不着路数,连莫追金那飘飘的白眉毛,都被砍了几丝下来,几番险些要砍着他,情况自然相当危急。
缪想容一旁喃道:“奇怪?林公子独使刻意刀,竟然威力如此之高,有违情人刀剑不得独使的忌讳。奇怪?难道说,他和秦公子是……”说到这儿,缪想容想起了小姐正在一旁,连忙闭口。她知道隋纷飞对雅彦有意,不想伤她的心。
“这是哪门子武功?”徐宁低头问爱妮。刀不像刀,剑不像剑,刻意刀法原来是如此的怪异?
“他把镶情剑法当刀法来使。”之前爱妮完全没有一点功夫时,见了危机是既惊又怕的,如今的她也算身怀绝技,只差经验值不足,见到这种场面,不免有点手痒而跃跃欲试。
打斗中的雅彦也是如此心思,才会说那么多的废话去找架打。混了一段日子,这两个Game族好勇斗狠的本性才渐渐展露出来。
“这么说来,这对情人刀剑的主人真的是他们?!徐宁对他俩之间的关系,再度起了疑心。他看着爱妮,衷心期望她和雅彦之间没有情愫纠缠。
这两人,一个胸有成竹,一个悠闲自在,看在徐宁眼里,是复杂而令他疑惑的。这两人在面对敌人甚至是那日的他时,明知对方的来头也毫不畏惧,也没有初生之犊的冒失,倒像一切早在控制之中,那股子谈笑用兵的豁达,不像是他们这个年纪就应该有的。他有些依恋地看着双手握拳的爱妮,看出她欲战的兴奋。
明知这位小妹可能来历甚奇,也许还身负绝技,就如同场中的雅彦一样,教人猜不透来历路数,他还是无可避免地,想进一步探知有关她的一切,然后……将她留在自己身边。徐宁有些懊恼地承认自己的私心,又有些如释重负的快感。毕竟,终于弄清楚这个困扰他好几天的心情包袱,就如拨云见日般,让人无比轻松愉快。
而场外的隋纷飞呢?
一颗心悬在雅彦身上,跟着提心吊胆。有时见他轻浮随便;有时又非常的体贴;现在的他面对敌手,一反玩笑模样,自信而不胆怯、激洒而不严肃,更让她觉得,他实在是个可以依靠的男人。隋纷飞瞧着打斗中的他,眼神有些痴了……
“听说镶情剑、刻意刀落入丐帮之手,原来是两位投效了丐帮啊!”这个声音插入了打斗的两人之间
爱妮听见这个死敌的声音,连忙抽出镶情剑,遥遥对着那颗亮晃晃的光头比划着。
那是奔陀罗青。一个还没摆平,另一个麻烦就又冒出来了,爱妮默默想着这几日来修练的招数,青绿色的镶情剑在她的手上,和雅彦的光芒隐隐相互呼应。
爱妮冒出问句,“喂!奔陀罗青,你怎么又冒出来了?你一个大和尚,要这种情人刀剑有什么用?”这一声问问,打断隋纷飞和徐宁的冥想。
“我不要刀剑,只要图!把图文出来!”奔陀罗青瞪着正忙着打斗的雅彦,想捡现成的便宜。
爱妮知道他的心思,挑衅道:“图在我这里,要打架吗?”
莫追金和雅彦胜负未分,爱妮只好扛下奔陀罗青这个麻烦,更何况免费的练功靶子就在这,不练白不练。
奔陀罗青见爱妮一反从前见了他就躲的模样,这回跃跃欲试的找他比武,不免有些狐疑,但基于连日来深受气血逆流之苦,他已经不能再等了。不管徐宁和缪想容这几个高手还在一旁,随时会出手相助,他非得立刻得到那张穴道图,找出解救之法不可。“好!输了的话,就留下东西。”
什么东西?众人注意着两人的对话,都快忘了雅彦和莫追金正打得如火如荼。
爱妮全神贯注,准备出手。她和雅彦不同,不会等着对方绕圈子,也不会说些领教、拜候等客套问候话,咻咻几声,已朝奔陀罗青开刀。
奔陀罗青几乎连眼睛都来不及眨,爱妮便飘至他的身边。说飘真不为过,才见她起步,倏地就出现在他身边,乍看毫无章法的步子,竟教人摸不透她方才是自哪个方位而来,接下来又要往哪个方位而去,忽左忽右、忽前忽后,几招出其不意的攻击让奔陀罗青不敢小觑。
真没想到小妹竟身负如此上乘轻功!徐宁见这优美、精妙的步法,也不禁赞叹不已。刚刚还想阻止她出手,看来是多虑了。
奈何奔陀罗青凝聚全身注意也猜不透爱妮下个招数和方位,只急得汗流浃背,慌张地采守势,频频出错。而爱妮犹仍如闲步起舞般,不急不徐地进攻,脸上甚至带着魅惑人的笑容,似乎毫不费力,令旁人纳闷不已。
镶情剑法要由女子来使,才能发挥步履精妙的优点,雅彦使起来,顶多只能发挥八成威力而已,而余下的那两成,就是镶情剑近乎完美、可媲美上乘轻功的步法。爱妮虽然穿着破男装,倒也抓住了功夫精华,不论身形、甚至笑容,都黏附了镶情剑上的浓情蜜意,甚至有着迷人的感力,像是个落入情网中的女人,不仅是奔陀罗青,场中所有人都被她这门漂亮功夫给迷住了,只瞧得如痴如醉,心旷神怡。
缪想容了然于胸。原先没看出爱妮是女的,这下是不会猜错了,难怪林公子刚才独使刻意刀也有不小的威力,原来是镶情剑正在一旁,而使剑的主人是他的……爱侣,不会错了。
徐宁则是抗拒着这个事实。爱妮曾对他说过她和雅彦没有关系,不能仅凭他们使着情人刀剑就断定他们是情侣!他不相信受妮会骗他。
十几招过后,爱妮抓住奔陀罗青的空门,一把扣住他胸膛点中要穴,阻住他气血逆流上胸,痛得他牙齿打颤。
心惊肉跳,内力决堤而出,流向爱妮体内,吓得大叫:“你………你这小子使这是什么古怪功夫?”
爱妮笑道:“‘有借无还功’啦! ”
直到他功力尽失之后,奔陀罗青叫道:“好一招‘有借无还功’!小僧的功力,就当作是谢谢施主的医治,今后,小憎决定不再踏入中原一步,施主,请了。”大半功力一去不回,个中滋味地最能体会。虽然功力被卸去,但气血逆流的苦楚似乎也已解除。奔陀罗青神情复杂地看了爱妮一眼,缓缓步出人群。
群丐打算挡下他,徐宁举手示意,众人又将路让开,任他而去。
旁人听不懂他说什么,爱妮可是得意得要命。
她笑着大叫:“慢走哈!谢谢惠顾,下次再来,欢迎你再练个几十年的功力,再来找我打哦!保证有借无还, 再借也很难!哈哈哈……”
徐宁望着奔陀罗青背影,心里直觉爱妮这么说话不太厚道,有打落水狗的嫌疑,虽然他没完全弄懂她的话。不过,当望向爱妮那兴高采烈的笑脸时,他竟责怪不出一句。
看来,他不但眼睛被蛤仔肉糊到,嘴巴似乎也给蛤仔肉黏死了。
那厢,雅彦和莫追金的胜负也渐分晓。
原本莫迪金就对怪异的“镶情刀法”畏惧三分,再加上那把削金断玉的刻意刀,他根本近不了雅彦的身,攻击一起来便左支右绌,异常笨拙。莫追金知道胜算不大,这一打大概没完没了;有架可打固然欣喜,打个没完可也没啥意思,再待下去也讨不了好,他叫道:“小子!下回要打,找把普通的刀跟我打,后会有期!”说完人影一飘,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