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所谓满不满意,我只知道我可以改变它,让自己过得更好,现在的我有这个能力,过去可以缅怀不能深陷,未来也能创造以及期待。”
“你比我小,却比我早看透这些事情。”
“若没有你,我没机会学到这些。”
“我算是你的负面教材了?”
“不,真正的负面教材是她,单纯坦率的喜怒形于色、过度的爱管闲事招惹麻烦而不自知,要人在背后收尾还是死性不改,四处挥舞正义使者的大旗也不管别人有多担心。”
噗哧!呵……“认识你是她的不幸。”
雷君霆冷不防低笑出声:
“我又何尝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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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璀璨公司敲定设计的主题和大致内容,陆云侬才刚踏进自家大门,就看见哥哥们坐在饭桌前。
大哥陆云槐面前摆著酒瓶和酒杯,二哥陆云鹏双手抱胸冷眼看著自家大哥一口又一口“吞”干浓度高达百分之四十五的烈酒。
“二哥?”
“有没有见过这么温文儒雅的藉酒浇愁法?”冷峭讥讽的口吻不因是自家人而打折扣。“有一口气喝干一瓶威士忌的气魄却没有当面问清楚的勇气,你不妨考虑淘汰这种窝囊的大哥,不认也罢。”
“二哥!”这话太过份了吧!“到底怎么回事?”
陆云鹏把报纸丢给小妹,要她自己看。
尚华集团拟近日发布喜讯?
怎么会?离她去找他不过一个礼拜,怎么这么快?
难道──
“他是故意的?”因为那天她惹他生气,所以故意加快脚步?
按雷君霆的个性,这推想并不令她意外。
真正令陆云侬意外的是夏依的配合。
她明明深爱著大哥,为什么还能点头答应嫁给他?
“我、我去找他把话说清楚!”
“慢著。”陆云鹏拉住小妹。“你要找谁说清楚?”
“当然是雷君霆!这件事不是依依能决定的,她只是为了报答雷家的恩情才任人摆布,她根本不爱雷君霆。”
“夏依是几岁人?现在又是什么时代?一句恩情就能让她甘心扮演以身相许的苦命女答应嫁给雷君霆?”陆云鹏向来实事求是。“她跟大哥根本一点关系也没有,男婚女嫁各不相干,裹足不前不表态落得现在饮恨的结果是他自找,你瞎忙什么劲?”
“云鹏说得对,是我自食其果。”陆云槐苦笑,举止依然平静温和。“是我静观事情演变到这地步,别管我,过几天就没事了。”
感情哪有这么简单就理得清楚!“你以为是小感冒啊,过几天就没事?我不能眼睁睁看著他们两个人结婚──”
陆云鹏打断小妹的话:“你是不能眼睁睁看夏依嫁给雷君霆,还是不能眼睁睁看著雷君霆娶夏依?”
心突起一阵虚,气焰转弱。“这两者哪有什么差别。”
“小妹,你平常迟钝就算了,现在还装什么?你的个性是很多管闲事没错,但你从来不作热脸贴冷屁股的事,雷君霆的事你从以前就涉入过深,没人说不代表没人看出来。”
“我、我哪有。”愈来愈心虚。
“我还以为你出去混了八年应该有所长进。”不知转圜变通的脑袋像极了爸。
奇怪的遗传,大哥和小妹承袭泰半母亲的出色相貌,却不幸也遗传爸的死硬脑袋。
如果上帝造人是以一利一弊彰显其公平性的话,还真该死的公平。
“结果呢?”
“我──”
“再不老实,我不会让你去找雷君霆。”两个亲人都栽在雷家手里,怎让他不对雷家人深恶痛绝?
陆云侬干笑,二哥陆云鹏从来就不是会说笑话的人,能动用到他尊口提点出来的事没有九成九的真实性,也有八成八。
“你最好从实招来。”陆云鹏拍板,开堂审案。
知死活的人就认份点,乖乖拱手拜见,讨饶活命。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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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总,有位陆小姐说有急事找你。”
“十分钟后带进来。”
“是。”
褚真瞄著对面冷淡的男人,从他脸上真的看不出一丝恋爱中男人的样子。“你跟我所认知在爱情海中浮沉的男人不同,雷君霆,你冷静过了火。”
“回到公事上,不要岔开话题。”
“其实如果可以的话,你想丢开公文去见她吧?”
“褚真。”
“你的表情像在怪我愈来愈拿乔,这也不能怪我啊,谁教我是英俊多金的雷总经理‘现任地下情人’,又是带一笔绝对有利于贵公司的并购案而来的投资顾问?”性感的身影随著话语一步步接近办公桌后的男人,纤手攀上宽肩。“亲爱的,你不觉得最近‘冷落’了我?”
看样子公事只能谈到这为止。“你想为冉琳琳出头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但不意味我要配合。放手,她来了。”
上回在茶馆亲热戏都下海演出了,还怕这次?再说──“还有十分钟不是?”
雷君霆绽出微笑:“你以为她等得了?”
“什──”
重重开门声打断她的话,插进陆云侬杀气腾腾的咆吼:
“你不能强娶依依──你们两个在做什么?雷君霆,还不放开你的贼手!”又、又跟褚真打情骂俏!“你、你是暴走人间的活动性器啊?连办公室都不放过!”
暴走人间的……噗哧!褚真笑得花枝招展,浑身直打颤。
从高中知道有她这号人物起,怎么看都怎么有趣。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对她毛手毛脚?”
“你都已经在媒体上宣布娶依依的消息了还不安份?与其像现在这样暗渡陈仓,你不如娶褚真,至少你对她比对依依有感情!”
说这话的她有气有恼也有更多嫉妒。
二哥的确了解她,看穿她爱管闲事底下的私心。
十八岁的她对于未来其实是一片朦胧。
她是那么年轻懵懂,虽然未来还不明朗,但她知道至少也要由自己决定才行,偏那时他信誓旦旦的决定吓坏了她,所以她索性学起大哥藉著自助旅行成长,寻找自己人生的方向。
她找到了,也在过程中发现感情并没有跟著身体出国,还落在台湾、悬在某个人身上。近乎守贞式地对别人的示爱告白无动于衷──再怎么迟钝如她也知道究竟是为什么。
唉,也不知道究竟从什么时候开始垂涎这株嫩草小弟,但心里就是悬满了他。
不联络不见面,以为能彻底了断,谁知道反而测量出自己在乎他的程度。
唉,他是为了她脸上的伤才说要娶她,她怎么能自私地答应呢?
婚姻,要有感情的双方缔结才有意义、才能长久,喜欢一个人就是希望对方能得到幸福,虽然给的人不是她,只要他能幸福就好。
结果──这家伙一点也不领情!非但如此,还拉依依下水一起过注定以《悲惨世界》作背景音乐的婚姻生活。
“别,我只适合情妇角色,担当不起雷家主母的位子。”
“你怎么可以妄自菲薄?你长得美,人又聪明,在学校的时候成千上百个男生暗恋你,你对自己要有自信,你喜欢他是他上辈子修来的福气,不应该因为他头上的门户光环自惭形秽。”
“呃……”褚真看向雷君霆,不知怎地,开始同情起他来了。
等一个女人八年需要多少的耐心和执著?又要投入多少感情才做得到?方法迂回复杂了点,但其用心之深可想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