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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莫名的心痛扰得他方寸大乱,戚拓遥立刻有了不好的联想。
不顾一切地在马路上横冲直撞,他恨不得立刻飞奔至她身边,确保她安然无恙。希望只是他太过神经质,其实段宜光根本没事,好好地待在家中等他回去。
将车随意停放,他迫不及待地冲向电梯,心急如焚地看着灯号显示楼层,他不停责怪自己不该选在最高的楼层居住,短短几秒钟,对他来说却仿若经过几个小时之久。戚拓遥整个人几乎帖上电梯门,到达顶楼之后他立刻飙了出主,打开大门迅速进入房间找人。
她不在房间!随即转向别处搜寻,当他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倒在饭厅地板上,他的心口像是被重重砍了一刀。
戚拓遥不假思索地奔上前去,当满地的血映入眼廉,他吓得几乎魂飞魄散!地上有血有水,血藉由水的扩散渲染更显得触目惊心,让他感到前未有的恐慌。
段宜光掌中握着玻璃碎片,另一只手腕上犹不断冒着血,他的心脏承受着前所未有的鞭笞与挞伐,疼得让他几乎站不住脚。她的呼吸微弱到几不可闻,似乎随时可能就此断绝,他担心害怕得几乎陷入疯狂。
戚拓遥强忍椎心之痛,即刻为她止血,赶着将段宜光送往医院急救。他的心乱成一团,根本理不出头绪,他的眼眶发红发热,强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如果她真有个万一,教他独自一人如何过日子?
天啊!她为什么要寻短见?难道她真的那么恨他、不愿再见到他?手腕上划着不下十道伤痕,段宜光求死的意愿再明白不过,她以无言的抗议告诉他永远不想再见到他,即使离开的代价是死亡亦在所不惜。
爱与被爱都不是幸福,爱人的他尝遍苦痛的滋味,被爱的她失去存活的意愿。到底,他要怎么做才能让她永远陪在他身边?什么时候她才愿意试着回报他的爱?
第九章
输血之后,他的身体呈现虚弱状态,加上一直担心她的安危,戚拓遥脸色苍白得吓人,直到医生宣布她已经脱离危险,他毫无血色的脸才恢复些许生气。
他一直守在她身边寸步不离,等着见她睁开眼睛,确定她真的没事了。
段宜光的碓已经无碍,清醒之后也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她不像一般自杀者,在获救之后大嚷着要再度寻短,她只是安静地躺着。她的身体虽在,灵魂却像是飘荡在未知的远方,不论戚拓遥如何劝她、如何低声下气求她,段宜光就是不肯说一句话,连看他一眼都不愿意,根本当他不存在。
这种情形到了出院之后依然持续,戚拓遥早已放弃努力,但是只要她一天不开口说要走,他就不甘心放她自由。抱着一丝极不可能的奢望,他等待着,等待她总有一天正视他这个人的存在。
知道她不希望看见他,所以请了一个特别护士照顾她,除了负责饮食起居,同时也留意她的安全,不让她有机会伤害自己。
白天时候,他总是尽量避免和她打照面,段宜光也几乎不曾跨出房门一步,同住在一个屋檐之下,却有如陌生人般互不干涉。但是,到了夜晚,他总是情不自禁走进她房间,坐在床边看着她娇弱的睡颜直到天际曙光微露。他只能默默地守护她,让满腔怜爱在夜色的掩护下尽情展现。
这几天,她的胃口非常不好,端进来的三餐几乎原封不动地端出去,戚拓遥心疼地抚着她消瘦的脸,她是不是想藉此折磨他?
“堂哥,真的是你吗?”段宜光不确定地开口,迷濛的眼神闪着动人光泽,她非但没有排拒,反而有着如梦幻般的期待。
“你为什么不吃饭?”怕惊吓到她,他的声调轻柔,近乎耳语。
段宜光闻言泪由眼角滑了下来,小泠说得没错,戚拓遥还楚关心她的。特别护土小泠告诉她,戚拓遥每天都守在她床边一整夜,她一直不肯相信,怕希望落空后,她并不容易筑起来的堤防将毁于一旦,如今事实摆在眼前,不由得她不相信。
“不要哭,如果你要我离开,我现在就走。”原以为她不再拒他于千里之外,没想到是空欢喜一场。
“不!不要走,留下来陪我。”段宜光急切地表明意愿,戚拓遥不敢置信地回过身,不确定方才听见的话,是不是出于自己的幻想。
“堂哥,求求你不要不理我,我....”她哽住声音,半晌说不出话来。
“噢,天啊!你不排斥我、不恨我了?”戚拓遥惊喜不已,激动的声音微微发颤,他实在不敢相信,她居然会回应他的感情。
“我......我......”她哭得更厉害了,她怎么可能排斥他?怎么可能恨他?
“别哭,别哭,你要我做什么都行,就是别哭。”戚拓遥心疼地搂着她,段宜光的眼泪令他不知所措,整颗心因为她双眉微微的抽搐而揪紧,最不希望看见她伤心的模样,他愿意尽一切努力让她展颜而笑。
“不要......不理我....”这段日子以来,她几乎见不到他的面,就是因为如此她才食不下咽。
“我怎么可能不理你,我爱你啊!傻丫头。”紧拥着她,想给她全世界的幸福,原先想埋在心中一辈子的秘密,这时候却情不自禁脱口而出。
“不可能!你骗人!”段宜光吃惊地抬头,忘了哭泣,以不敢置信的眼神望着他。
他真的说了那三个字吗?她是不是听错了?
“你看我像是在说谎吗?”戚拓遥不由得苦笑了下,这种事能拿来开玩笑吗?他有闲情逸致做这种无聊事吗?
“你只想处罚我,因为我骗了你.....”这是他一直向她强调的。
“笨蛋!说你笨你就应该承认,我是这么小心眼的人吗?耶只不过是我要你留下的藉口,如果每个骗过我的人都带回家‘惩罚’,岂不是要买下整栋大楼才容纳得了?”
这时他又有了骂人的兴致,这家伙实在太迟钝了。
“可是......你每天都去找不同的女人,害我伤心死了。”真的爱她,怎会去和别的女人“睡觉”?
“你真是单纯得没药医,我如果真和别的女人乱搞,还有体力‘献贡’给你吗?”
她未免太高估他了吧?也不想想他是如何在床上卖力演出,先前若和别的女人有暧昧,他还能这么勇猛吗?
“可是......香水味....”段宜光的俏脸胀得通红,他的话实在太不正经了,害她不由自主想入非非。
“我的确是去找过各种女人,但是到最后发现对她们严重过敏,只好又回到家里找你陪我练习床上运动,告诉你,我可是清白的哟!自从你出现之后,我就一直‘守身如玉’,你不陪我不行,因为你已经把我的胃口养刁了,别的女人没有一个符合标准。”
戚拓遥戏谵地捉弄她,果然,她听见他的话之后,羞得躲进他怀中不敢抬头。
“是这样啊....”让她掉了无数泪、伤了寸寸芳心的事件,竟只是一场误会!
“我还以为你讨厌我、不想接受我,没想到你是在吃醋。”戚拓遥满足地笑了,她是在乎他的,如果不关心,任凭他如何四处拈花惹草,她一点也不会觉得难受。
“我才不可能讨厌你,我.....我爱你。”段宜光吞吞吐吐地说完之后,耳根又是一阵燥热,低垂着头不敢瞧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