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天要开会,所以才晚了点。”
他走人病房的第一件事,就是轻抚着若紫喜的脸,感受到她的气息,他才稍梢安心。
护士看了他一眼,心中很是感动。
她从没见过一个男人抱着婴儿是如此的契合。他怀中的小婴儿简直就是他的缩小翻版,两人看起来让人有种温馨的感觉。
真不知道他为什么能忍受得了?这种不知道结果的事,是多么的折磨人啊!护士在御圣堂逗弄婴儿,并和他沉睡中的妻子说话时退出了房间,心中不免有些感伤。
“紫喜,今天扬扬又长大了不少哦!”他在若紫喜耳边呢喃。
御圣堂的神情始终是落寞而心疼的。
他只想对她说声对不起,他在她最需要他的时候,没有守在她身边,才会让她遭遇到这种事……
他明白这是上天在惩罚他,她睡得如此安详,彷若完全没有感受到他加诸于她身上的痛苦。
就在他沉浸在过往的回忆中时,一个人走了进来,他却没有发觉,直到那人来到他身后发出一声长叹,他才回过神来。
“爸……”
御汉青对于儿子所做的事,一向不会过问,因为他十分相信自己儿子的聪明才智,可是,他发觉这一次他真的错了。
凝视着若紫喜,御汉青心中满是歉疚。都怪他在有能力阻止时没有阻止,才会让事情越闹越大,也让一个无辜的女子成为牺牲品。
“你母亲来向我认错。”御汉青在前妻口中知道了很多事,也对自己多年以来极力隐瞒真相的事感到可笑。原来他儿子什么都知道了,而且还将对他母亲的怨恨化为对所有女人的鄙视。
虽然御汉青现在知道了造就御圣堂多变性情的原因,却十分感叹代价居然是必须失去一个媳妇。
御汉青看了门外一眼,深深地叹了口气。也许,还有机会补救这个错误……
“我现在不想谈她。”虽然他已经不再恨她,但也不表不他能就此原谅她。
对于母亲,早巳成了他的过往,他已经不想再追究。
御汉青点头表示同意。这件纠缠多年的记忆,是早就该结束了。
“紫喜她……医生有没有说醒来的机率是多少?”
御圣堂不愿回答这个问题,因为医生的话就如同宣判了他的死刑,他不愿意承认,仍然执意等待。
“她会醒过来的!”
御圣堂抚着儿子的睡脸,希望她醒来的那一刻,可以第一眼看到他们两人的小孩。
御智扬,这是他为儿子起的名。她将他生得俊俏可爱,就连轻皱眉头的模样都和他极为相似。
他唯一感谢他母亲的,就是她让他更想珍惜目前所拥有的幸福。
挪汉青沉默了半晌,才开口道:“事实上,有件事我想是我唯一能为她做的了。”
“什么?”
御汉青将房门打开,门外立即走进三个人。
见到来者,御圣堂的神色复杂。他知道若紫喜有个挛生姐妹,她们相像是必然的,可是如今虚弱而苍白的若紫喜竟然和若紫欢更加神似了。
“若老先生希望将女儿接回去。”
御汉青话才说完,就见御圣堂像失去了理智一般,将婴儿放在若紫喜身边,然后双手一揽,护住了若紫喜的身子,生怕有人抢走她。
“我会照顾她、我会照顾她……”
御汉青从来没有看过御圣堂这个模样,一时之间也不知该如何反应。
若母却是毫不畏惧地走上前,怒目瞪着御圣堂。
“你害她还不够吗?你以为我不知道,医生说她能清醒的机会只有百分之十,这是谁害的?难道你真的要她死才甘心吗?”
“我不会让她死!”御圣堂低吼着,审视若紫喜苍白的病容,他只觉得心好痛。他绝对不能让她离开他,因为他好爱好爱她。
“那么,请你放过我们行不行?”若母将一份文件递到他面前,毫不客气的说:“御老先生已经决定替我们还清债务,我们不欠你了!这是当时的合约书,御老先生也已代签作废,紫喜的责任也了了。所以,我来要回我的女儿。”
御圣堂瞪着那份文件,冷不防地夺了过来,并当场撕碎。
“我不同意!她是我的妻子,你们谁都不能带走她!”
“圣堂……”御汉青看着儿子眼中的恐惧,这时才明白,他有多爱他的妻子。
而他却正在拆散这个家庭。
他已经不知道这么做是对还是错?他的儿子从不曾在人前显露脆弱的一面,他实在无法想像他能不能再次承受与心爱的人分离?
但若家的心意如此坚决,御汉青根本无法阻止。
若紫欢静静地看着若母和御圣堂之间僵持的场面,惊觉这个男人竟是如此深爱着若紫喜。
她盛怒的母亲根本没发觉她正在进行一件残忍的事,如果紫喜能在这个时候醒来,事情也许就会不同了。
若紫欢也一直无法忘记当她母亲推着陷入沉睡的苦紫喜离开时,御圣堂眼中的泪……
如果有一天,紫喜醒了,她会告诉紫喜,御圣堂给予她的答案,就是他真的很爱她。
尾声
一年后
“总裁,有一个人……”刑城原闯入了会议室,兴奋之情溢于言表,但在对上御圣堂冰冷的眸光时,心情又立刻趺人了谷底。
六月,半年业绩的检讨报告,每到今天御皇集团的所有员工莫不战战兢兢。即使业绩达到了标准,报告人的心情却轻松不起来。
因为只有御圣堂点头,才算是得到了结果。至于能否轻松,端看他最近的心情就知道很难。
“有一个人——”刑城原异常坚持地和御圣堂打着手势。
御圣堂翻着手中的文件,对刑城原视而不见。
这一年里,御圣堂将工作排满了自己的生活,因为他害怕一空闲下来,就会被心中的痛楚所击垮。
“财务部!”御圣堂深邃的眸中闪着戾气,低沉的声音回荡在会议室里,彷若正在警告着刑城原。
财务部经理连忙站了出来,开始报告。
怎知,刑城原不知是吃错了药还是怎么地,竟大步朝御圣堂走去,完全无视于他显而易见的怒气。
“刑秘书!”御圣堂冷着脸,再次警告出声。他不认为自己的秘书会不了解这个会议的重要性。
“有一个人想见你。”刑城原连忙道。
“等会议结束不行吗?”御圣堂睇着时钟,除了家人,任何人在他眼里都比不上这个会议重要。
刑城原摇了摇头,指着门外急切的说:“若小姐来了!”蓦地,御圣堂的脸上被无比的欣喜取代,立刻冲出了会议室。
是她吗?他终于等到她醒过来了!
自从她被带走后,他每天都在床前对着儿子倾诉一天中发生的事,而这也成了他的精神寄托,每天,他都幻想着她会突然出现,虽然得到的一直都是失望,但他还是不曾气馁。
而今,她终于听到他的呼唤了,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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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喜!”御圣堂几乎是撞人了会客室,急如星火般的喊着他日夜思念的名字。
一名女子静静的坐在沙发上,在听到他的呼唤之后,回过头来。
她身上素雅的衣着和她极为相衬,虽然面容仍然带着苍白,但削短的头发却让她看起来神采奕奕。
“你——”他在看到她脚上的高跟鞋时,难掩失望的跌人沙发。
她不是紫喜,她只是有着和紫喜一样的容貌。
“看到我,你不高兴吗?”她坐在他对面,面露笑意地看着他颓丧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