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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4 页

 

  听完了这两个贵妇人的一番话,面对着一大盘新鲜美味的鱼生,小红都食不下咽。

  “怎么?没有胃口?”乐秋心问。

  小红勉强夹起了一块三文鱼,缓缓地放到嘴里去。

  “不是已经梦熊有兆,故此影响食欲吧!”秋心关心地问。

  “不,不。”小红连忙否认。

  她放下了筷子,望着乐秋心,问:

  “乐小姐,你其实是一表人材,甚多选择啊。”

  “甚么?”乐秋心惊问。

  小红忽然红起了眼,不再造声。

  “为甚么忽然说这两句话了?”

  乐秋心一问,小红的眼泪就挂下来:

  “乐小姐,你一向待我好。我很替你不值。”

  乐秋心默然,想了想,说:

  “你听到闲话?”

  小红点点头。

  “公司里头听到的?”

  “不,同事不会在我跟前说你的不是。”

  乐秋心点点头,自嚷道: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就算街知巷闻,也是意料中事。”

  “乐小姐,你生活圈子内有那么多的独身男士,总没有一个合你意吗?如果非英先生不可的话,那就快快结婚吧!”

  小红是心腹,她竟这样建议了。

  乐秋心怦然心动。

  更多的是左右为难。

  原来自己已走到穷巷的尽头,要捡回一点体面,要堵塞人言,只有嫁英嘉成。

  嫁英嘉成有甚么不好?

  不是一直以来梦寐以求的事?

  为甚么到可以把对方迫一迫就能成亲之际,却有这么多的顾虑?

  顾忌甚么?

  顾忌一失足成千古恨,再回头已是百年身,

  激情三百日之内,乐秋心的确拥有英嘉成的整个人整个心。

  三百日之后的今天呢,她还能肯定吗?

  要她选择,秋心宁可英嘉成睡在姜宝缘身边,脑里心上想的是她。万万好过人在身畔,心却飞驰老远,仍落在旧时枕上去。

  单是这么想一想,都惊出一身冷汗来。

  乐秋心怕死了那种不得不维持的人际关系。

  平日要她对牢一些看不顺眼的同事与客户,已经累得一塌糊涂,回到家里去,若还要维持一头不得不维持下去的婚姻,秋心自觉终会有日暴毙。

  小红说得对,她不是没有选择。

  谁个好眉好貌、有份正经职业、有笔可观积蓄的女人会嫁不出去?

  只在乎嫁谁?

  在乎你愿不愿纡尊降贵、委屈求全而已。

  自己就是不肯屈就,才放弃很多很多嫁给独身汉的机会,候着了这个英嘉成?

  如今,竟面临着功亏一篑吗?

  整个下午,乐秋心更无心工作。

  看看表,快五点了。

  再望望办公台上的内线电话,随时会响起来了。

  应该如何反应?

  乐秋心简直心乱如麻。她霍然而起,推门而出,直趋英嘉成的办公室。

  英嘉成的秘书看到乐秋心,立即笑着说:

  “英先生在外头开会还未回来。”

  “有没有说甚么时候回来呢?抑或他会直接下班了?”

  “英先生没有说,大概还会回来一转,有成叠文件他未批出来。乐小姐可以坐坐稍等,或我在英先生回来时立即通知你。”

  “我且进去坐坐。”

  乐秋心走进英嘉成的办公室去,百无聊赖地踱着方步。

  在这儿,总好过候在自己办公室内,万一徐永禄的电话接进来,会不知所措。

  她走近英嘉成的办公桌去,只见台头放着的两张相片是铭刚与铭怡的。

  并没有乐秋心的份。

  她苦笑,劝勉自己别再多心。

  待两个人结婚后,再放婚照,比较合情理,乐秋心忽然心情轻松了一点点。

  她肯朝宽处想去。

  结婚以后,一定要赶快生孩子。有了孩子,就更能使自己和英嘉成的关系牢固了。

  不久将来,他的办公台上不但有铭刚和铭怡兄妹的相片,且还会有她和儿女,起码2对2,彼此打个平手。

  想着,似乎情绪安稳了。

  顺手翻一翻英嘉成的文件,竟看到压在文件下的一叠照片。

  乐秋心取来一看。照片印有日子,正正是前几天的事。

  英母的生日会上,英嘉成与姜宝缘仍站在一起,跟一双儿女陪在英母身旁,一家五口全都咧着嘴,笑得很开朗。

  乐秋心的手松了,好几张相片散跌到书桌上。

  她倒抽了一口冷气,心口相问。还要不要多生几个小孩子出来,跟这姓英的一家拼过?

  有意义吗?

  有需要吗?

  有选择吗?

  有后悔吗?

  一连串的问题涌现脑际。

  乐秋心苦笑。

  为了一个还不是养活自己的男人,荒废光阴,浪掷感情,且让情绪忽高忽低,跌荡不定,何必?

  她步出了英嘉成的办公室,返回了自己的房间去。

  才坐下,内线电话就响起来。

  对方说:

  “我已摇过来三次,以为你要为回避我而提早下班了!后来一想,才警告自己千万别如此妄自尊大。”

  乐秋心笑起来。

  “今晚一起吃饭成不成?还是要我再等下去?”

  乐秋心答:

  “今晚吧,今晚我刚好有空。”

  当乐秋心收拾好公事包,穿回了外套,打开手袋,拿出粉盒来补了粉,正要站起来下班时,英嘉成推门进来,说:

  “你刚才找我?”

  乐秋心望望英嘉成,说:

  “对。”

  “甚么事?”“没甚么事。只想告诉你今天晚上我有应酬。”

  “是吗?”

  “是。”

  这种对白对英嘉成与乐秋心而言是非常新鲜的,然,并不有趣。

  “甚么应酬?”英嘉成问,仍维持那平静的语音。

  “百灵达企业的应酬。”

  那就是说同行的人是徐永禄。

  “嗯!”英嘉成应了一声,并没有表示甚么。

  “你呢?”乐秋心问。

  “我?”

  “对,你今晚有节目吗?”

  英嘉成耸耸肩,说:

  “没有。”

  随即再说:

  “没关系,我可以随时回母亲家去吃饭,陪孩子们玩玩或是甚么的。”

  对,乐秋心想,英嘉成是的确随时有这项至高无上的节目的。

  少替此君担心。

  于是她抓起手袋来,走出办公室去,并且微笑地对英嘉成说:

  “再见!玩得开心一点。”

  英嘉成呢,非常有风度地为乐秋心拉开了门,也回了她的话,说:

  “再见!你也是。”

  一对极度激情后的男女,会如此礼貌周周,绝对不是一件好事。

  通天下的人,都不是自己放肆地发脾气的对象,都应该温文尔雅,只除了亲人。

  英嘉成与乐秋心在社会内泡了这么多年,怎会不晓得这番道理?

  心内的叹息是既深且痛的。

  坐到那可以远眺整个海港景色的酒店顶楼餐厅内时,乐秋心的心其实是灰蒙蒙一片。

  徐永禄举起酒杯来,说:

  “请别不开心,为你自己。”

  乐秋心扬扬眉,还未回答,对方就说:

  “不要否认,我知道。”

  “你怎么知道?”

  “如果你开心,我就不可能得着这个机会了。你不是个轻浮草率的人。”

  “多谢你的赞美。”

  “这是鼓励。”

  “对朋友尽心支持,尽力鼓励,未必会得着甚么好的回报。你是不是个施恩不望报的人?”

  “笑话了,我像这般伟大吗?”徐永禄呷了一口酒:“望报是情不自禁的。可是,不会因愿望可能落空,投资可能失败而不作尝试。”

  徐永禄看牢了乐秋心,说:

  “我已经想清楚了。”

  “何必浪费弹药,打无把握的仗。英嘉成将会娶我了!”

  “他应该昨天就娶你。”

  至理名言。深感乐秋心的心。“他迟了,我就有机可乘。”“徐永禄!”“乐秋心,我是认真的。”“如何可以停止这场游戏?”“起码直到你正名为英乐秋心为止。”“何必令我为难,令英嘉成尴尬,伤心。”“你为难表示我有希望,英嘉成尴尬,与我无干。”反正是伤心定了,无可再损失下去,为何不作孤注一掷,背城一战。”乐秋心失笑了。她并不讨厌徐永禄。如果没有英嘉成,她不会排除跟这男人走在一起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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