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动作快得吓人,不知何时,他们俩都已一丝不挂。
千里羞怯地垂低了眼,静静等待他的动作。
“看着我,千里,你是我的人了,别怕羞,总得习惯我的躯体。”他执起她的手,牵引着她慢慢抚上他的胸膛,教她如何碰触男人。他的千里太羞赧了,一点也不懂得男人喜爱浪荡女子的心理,不过这样也好,她的热情永远只能为他一人燃烧。
身体的曲线紧紧密合,寒剑情敏感地察觉到千里的颤动。
迷恋的薄唇忍不住强行吻住她因怕羞而更显红嫩的唇瓣。
沁人欲醉的幽冷体香,娇弱甜美的吟哦轻喘,他全都逐一印下轻如羽翼的吻,在属于他的女人身上烙印;她无助的双手只能紧攀着他,任由这个她心魂牵系的男人带领她走向情欲的最高峰
云雨过后,两人赤裸地躺在床上,手臂、背部,皆沾满了细碎的花瓣,寒剑情意犹未尽地吻着她满身的花片,喃喃低语道:“你比糕点还香甜……”
千里笑了,不舍地抬起他的俊脸,对上他永远是那么美丽的黑眸,笑着告诉他她一直以来没问出口的疑问。“我很好奇,你的眼睛为何如此漂亮,比清晨与夜晚交错时的夜星还亮眼,这般蚀人心魂的瞳孔,是由谁创造的呢?”不说话,光是盯着他匀魂摄魄的眼,千里压抑了整晚的心事差点随泪水流出。
不行!时辰还没到!她绝不能在寒剑情沉睡之前让他看出端倪。
“我的眼……是由谁创造的?嗯……这问题我得好好想想……“他的意识逐渐朦胧,句子的尾音消失于模糊当中。
千里颇为惊讶的看着他,他的眼眸已然合上,呼吸的频律趋于平静,两道浓浓的黑睫毛跟着吐纳扇动着,显得悠然温和。
“剑情……”药效有如此之快吗?她试探性地叫唤几声。照药铺老板说,服下药后过两个时辰才会昏迷,但寒剑情吃了甜糕后距现在不过一个时辰多,他竟然已经完全陷入沉睡中。
千里害怕事情会有变卦,十分谨慎小心的盯着他看了许久。
寒剑情翻了个身,然后像睡死般没半点动静。
总算瞒过他了,千里一颗吊得老高的心终于放下,隐忍多时的热泪也滚滚而出。早在方姨……不!该说是方绿凝自杀的那一刻起,她就下定决心要离开寒剑情,但他派人看她看得紧紧的,惟恐她会趁着花苑一片混乱时潜逃,只有在他们俩相处时,才会放心的撤离手下。寒剑情大概作梦也想不到,她今日设宴的目的就是要骗他吃下失魂药,然后逃走。
精明狡桧如他,终有预算不到的时候。
她的柔媚、她的温顺,除了是因为想顺利骗他吃下掺有失魂药的糕点,一方面也是为了满足她自己的私欲,想再好好地多看他几眼;她要将他的冷酷、温柔全牢牢记在心底,下半辈子,就靠脑海里的印象弥补思念之情。
继续跟着这样一个男人下去,总有一天颁会变成另一个方绿凝,为他生、为他死,她不要自己的心永远承受着他的阴影,她会毁灭的!前些天亲眼目睹他的好情,到现在心还是疼得说不出话来,她无法继续留在他身边。
她用情专一,一旦爱上了,便要将心魂全部托付,不允许只是玩玩而已,偏偏她的对象是寒剑情,如此很荡的寒剑情,女人对他来说不过是唾手可得的玩物,何需珍惜?
然而这段情缘之于千里,却是生生世世摆脱不了的纠缠;他从梦里现身,来到她的世界,诱惑她、俘获她,假借报仇之名闯进她的世界,而她无能为力,不由自主地任他颠复她的感情。
长痛不如短痛,也许离开他后,她会痛不欲生,憔粹消瘦,但总比亲眼看着他一口冷醋过一日来得好,在寒剑情尚未玩厌她时,她就该走了。
从今而后,他可以仍旧是那个浪荡邪嚣.阴冷邪恶的寒剑情,而她也依旧是平凡无奇的寒千里,他的一切此与她无关,他们俩的生命再也不会有所交集。
不能再哭了!她害怕泪水一奔流而出,自己就会忍无可忍地硬咽出声,虽然寒剑情已被失魂药迷得沉沉睡去,也不能保证平日稍有动静就会惊醒的他并不会突地睁开眼。这是最后的机会了,她再不离开他,就将真的永远陷溺于地狱里。
寒剑情睡着了,花苑外又没有其他人在,正是她离开的大好时机。
心一横,她蹑手蹑脚的从他身上跨过,捡起床边的衣裳,穿戴好后,开始整理包袱。千里的东西原就不多,大部分都是其他姊妹借给她的,她将它们原封不动的放在柜子里,等她们自行拿回去,其余真正属于千里的,不过是些贴身衣物,她很快就收拾好行李了,踏着犹豫不决的脚步往外走,每走一步都是煎熬和心碎。
站在房门边,双脚却像生根似的定位不动,无法前进。
要强迫自己离开最爱的人是件多么残忍的事,她的心在滴血,一点一滴泄漏了她的不舍。
临别前,再看最后一眼——
千里用尽所有力气憋住呼吸,不愿泪水模糊双眼,不能好好地看清楚寒剑情的脸。
那张千万次在梦里魁惑她的面孔。
然后,掉头离去。
“你想去哪?”高大的身影突然出现在长廊尽头,寒剑情狭长的丹凤眼半眯着看向她手上的包袱,轻描淡写的语气潜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怒意。
危险的冷怒在他周围盘旋着,刺冷的光线从眼底射出,进裂成无声的质问。
“你……”千里不敢置信,他不是……明明已经让他服下失魂药的……她退却了,心虚的步伐连动也不敢动,深深恐惧着他的下个举动。
“你小看我了,亲爱的千里。”他从衣袖中缓缓掏出一块玫瑰花糕,校逸的脸笑出狰狞。“这点小玩意就想迷倒我?失魂药?哪个蠢蛋给你这等无用的东西?!”用力一揉,酥软的花糕立即变得面目不堪。“怀疑我如何发觉的吗?你太天真了,鬼才相信短短时间内小野猫会变得温柔顺从!下次骗人,记得千万别用这招。”
“别过来!”发现寒剑情逐渐逼近的身形,而自己却再也无路可退,千里忍不住低呼。
“你说别过去就别过去吗?把我当成什么?你愈来愈大胆了,千里。”从来就唯我独尊的他,哪听得进他人的命令,长发一场,仍旧踏着优闭的脚步晃向她。
“够了!别再过来!”她已经退到最后了,身后是坚硬的砖墙,该如何逃过鸷冷暴怒的寒剑情?
“还想逃?”他仿佛从天而降的高大天神,完全地遮掩住千里的视线。
在只看得见他的世界里,千里更加恐慌。合上眼,才能不受他的影响,才能从此志去这男人妖邪的笑脸。“你想阻止我篱开吗?别忘了,寒剑情,你我什么都不是,你没权力决定我的去向!”
“谁能比我更有权力?!我可是你的二哥哪!寒剑情恨地揪住她的头发,强迫她抬起头。黑冷的瞳眸绽出无比刺眼的寒光,剑后微微扬高,习惯掩藏真实心意的他轻笑了声,“你惹我生气了。
“为什么?”下失魂药之前,她早有觉悟,这件事被寒剑情发现后,必歪是死路一条,他不会饶过她的!
“为什么?哼!这句话该是我问你吧。”冰冷的薄唇骤然复上,冷酷无情地厮磨着她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