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该走了吧,别赖在这打扰我和千里。”
“剑情……不要再说顾……”她不忍伤害曾经最呵宠她的人呀!
“哼!”他以哼气声代替回答,摆明不妥协的态度。
“为什么?”寒玉笙突然冲向千里,紧紧扣住她的肩,不让她有机会逃脱。“我就不行吗?”极度愤恨的问句从嘴里挫败地吐出来,太多太多不甘心,构筑成他逐渐铁青的脸色。“你能爱这家伙,为什么就不能试着接受我?我才是最爱你的人呀!他不过是
“住口!”这回,寒剑情真的动怒了,暗黑的履眸进出金光,灿灿地点明了恼火的情绪。
鲜少事物能让寒剑情的心出现波动,偏偏他是如此认真的截断了寒王笙的话,更教千里不由自主地想探听寒玉笙未出口的秘密。
“你们到底瞒着我什么?”她不喜欢自己被蒙在鼓里的感觉。
“千里,你想知道吗?”苍白的俊脸微微扭曲,笑出既诡谲又狼狈的姿态。
瞬间,千里迷惑的眨了眨眼,感觉寒玉笙的笑容像极了寒剑情。他俩本是同根生,拥有相似的气质是极自然的事,但……究竟是什么秘密?会让平日温文儒雅的寒玉笙幻化成另一个天性冷冽的寒剑情。
“我会告诉你的,老老实实地告诉你,绝不会有任何一丝遗漏。”寒玉笙定定瞅着她,狰狞的笑容却是对着寒剑情。
点着火光的眸子起了变化,心由凝聚的金色慢慢散开,又荡漾成先前的漠不关心。
“你有勇气说,就该有勇气承担说出来的后果。”寒剑情淡淡笑着,扯出迷离的句子,“别忘了,你最不想伤害的人是谁,而她现在执着的人——是我!”他得意地拉长语音,故意任话里的内容让在场的人都听得清楚。
千里一头雾水,全然不懂这两个男人在争些什么。
“你!分身,终究不如本尊狡狯奸诈。
“说吧,你想说就说,何必在乎我?”
“说不定,只是你在奢想,千里根本没有你想像中的需要你!三角恋爱中的失败者仍在做最后的困兽挣扎。
“是吗?千里。”他将麻烦重新丢回她身上。
“我……不懂……”迷乱的纷争,谁错谁对已不要紧,重要的是,他们隐瞒了她什么?纤弱的身子彻底泛出凉意,寒沁心头,开始排斥所有她不信任的人事物。挣动了一下,千里将手从寒玉笙的紧捉中释出,顺便离开寒剑情的怀抱,拒绝依靠任何不将自主权还给她的男人。
她的情感归处应由自己决定,而不是任由他们霸道地指使她该何去何从。
“你们骗了我什么?”千里的声音忍不住颤抖,害怕知道令她不安的真相,却又十分坚持拆穿表面的哄骗。
“千里……你不相信我吗?”仗着她对自己的感情,寒剑情有把握千里会回到他怀里。
“不……除非你告诉我……你们到底隐瞒了我什么?”
“千里!我说过了,水远别再逃避我!”她的退缩令他气愤。
这男人!还是如此霸道,先前的温柔根本全是作戏!
“大哥,告诉我,你们隐瞒了我什么?”明白从寒剑情嘴里不能套出什么,千里索性转移目标。
千里的软声哀求,寒玉笙几乎抵挡不了。要不是刚才寒剑情的提醒,拆穿了他的假而具势必会造成千里的伤心……“千里,我们没骗你,是你多心了?”
寒剑情满意的扯高嘴角。
“怎样?千里,你听错了吧,我们怎么可能会瞒你呢?莫多心了,来,过来我这里。”
“不……”太绚烂了!直至此时此刻,她才发现原来寒剑情的眸底不完全只有黑暗,还有任谁都躲避不了的精光,与最深的迷雾,肆无忌惮的点燃起火焰,掩饰复盖住心头真正的思绪。她自以为了解他,却捉摸不着那双黑眸底下真实的想法,纵使是在寒剑情向她坦白幼时的伤痛之后,她还是不了解他。
老天!她怎么会傻得任自己陷入这种窘局?什么心甘情愿、飞蛾扑火,一切的一切,都只是她一个人的幻想,寒到情从头到尾部没说过爱她呀!
苍白的手掩上心口,打颤的脚步向后退了几步,明显易见的流露出恐惧与心碎。
“千里!绷紧的沙哑男青孕育蓄势待发的怒火。
“我——完全不懂你——在……想些什么——”
“醒了吗?”
熟悉的话音仿佛从远处弥漫而来,幽幽荡荡,飘浮着不确定的询问。
这声音,多少次在梦魂里扰乱她,颠复她,由灵魂底层蔓生到脑海,始终忘却不了。
她不想睁开眼,不愿意自己澄澈透明的双眸总是泄漏心事。寒剑情有隐藏思绪的能力,她不要永远当两人中被看透的那个,她总要试着学习披上保护膜,别让外来的刺伤了自己。
“我知道你醒了。”
“大哥呢?”她还是没睁开双眼,宁愿在黑暗中摸索猜测他的表情。
“你昏睡了两天,他早走了,怎么?寒玉笙的出现对体的震撼当真如此大?迫不及待就想投入他的怀里?”千里昏倒时,距离近的寒玉笙先一步抱住了她孱弱的身子,为此,寒剑情耿耿于怀。
“我好累,请你出去。”闭着眼,所以外来的光线侵扰不了她,偏偏,她惟一想逃避的那点灿光却还是紧紧纠缠着她;即使看不见寒剑情,千里仍感受得到他炯炯的目光须臾不曾离开她。
“这是我的住处。”
身旁的米榻传来下沉的感觉。“送我回花苑。”
“花苑里请的是什么狗屁大夫!你要是待在那儿,还没医好就先病死了。”
“无所谓,我已经好很多了,送我回去。”
“好了?那你自个儿回去吧!”他料定千里是在逞强,刺破她的谎言。
该死!她连寒剑情的住处建在哪儿都不知道,更何况拖着这病恹恹的身子走回去?忿忿的打开双眸,不巧却捕捉到他眼底狡诈的诡光,千里气得想吐他一口口水,做尽所最不淑女的举动。
“别再闭善眼了,”纤长的手指枪在千里再度合上眼睑前制上,紧紧牵动着她的眼皮,强行阻止她意欲隔绝与外在事物的牵连。“千里,别再让我发现你的畏缩逃避,听到没?”
“你自个儿都可以逃,为何我就不行?这太不公平了!”多么霸道呵!连睁眼闭眼的主权都得交予给他,是谁赋与寒剑情颐指气使的权力?
“逃?什么时候?”他似乎理所当然的反问。
“你”
“我何曾逃过?亲爱的千里,我不是一直以来都诚实的面对你吗?别让第三者的恶意破坏了我们。”
寒剑情的眉眼,似乎在刹那间快速地闪过了一道光芒。
太快了……千里来不及看清,就像永远看不清他真正的思绪般……
温柔的笑意,在她眼底全成了虚伪;她痛恨这种迷离不清的感觉;痛恨他总是有意将心事彻底隐藏,将她隔绝在外。
寒剑情的世界里不曾有她的存在,~点点都没有!
淡的哀戚染上眉梢。
“告诉我,不要欺骗我——”最后一次,千里对自己说,这是最后一次给他机会……
“难道你真的宁愿相信那个男人也不肯听我的!”冷鸷的气息惭惭弥漫寒剑情全身上下。他不像普通人,愤懑时总是面红耳赤,怒火高扬,没烧到人不才心似的;寒剑情的火气由冰寒蜕变而来,从森冷的黑瞳晕染开,逐渐僵涩了氛门,形成凛冽的寒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