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渐渐习惯甚至依赖魏舒云暖暖的体温。
“胆小鬼,我回来喽!”阎裂天随意敲了下门板,随即推门而入。床上的被
单摺叠得非常整齐,看起来不像有人睡过,阎裂天疑惑地在宽敞的卧房里搜寻她
的身影,结果却是一无所获。
他开始有些发急,在最短时间之内集合堡里所有的人帮他找魏舒云,结果—
—
徒劳无功。他的心宠上一层不祥的阴影,这么晚的天色又是这么差劲的天气,
她究竟是跑到哪里去了?据说晚餐时候还有人看见她,用餐完毕众人忙着收拾善
后及检视每一扇门窗,也就没人注意她的动向。
这下怎么办才好?阎裂天焦急地在大厅里踱着步,就在这时候,外头有人不
断地敲门,他立刻大跨步向前,一把拉开那扇厚重的实心木门。
“主人,我这孩子不知道做了什么事,突然带回来一盒金子,我们夫妇不敢
独占,特地来请主人裁示。”强森.辛吉尔带着妻儿惶恐地站在门口,他手中那
一盒金子正是卫琳儿交给小男孩的那一盒。
他都已经快急疯了,哪有时间管这等闲事?阎裂天不悦地皱起浓眉,正想将
他们一家三口轰出去,脑中却突然灵光一闪,这件事似乎有点可疑,也许……同
魏舒云的失踪有或多或少的关联。
“先进来再说。”他强迫自己必须维持冷静的头脑,继续像只无头苍蝇横冲
直撞,非但不能对事件的调查有所助益,反而会坏了事。
“这盒金子对我们来说太贵重了,村子里能有这些东西的人也不多,所以我
想,八成是这孩子从城堡里偷出去的,现在特地拿来归还,希望主人能够从轻发
落,今后我们会严加管教的。”强森带着一家人跪在阎裂天面前,恳求他能网开
一面。
“这不是偷来的,真的不是!”小男孩再一次声明自己的清白,他已经说了
好多次,偏偏父母不肯相信,还硬把他拖进城里来。
“既然不是偷的,那你说,为什么会有这些金子?”辛吉雨太太无力地再一
次追问,这个孩子真是愈大愈难管教,居然连父母说的话都不听了。
“我就告诉你们不能说嘛!那个人叫我不能告诉爸爸妈妈,我已经答应了,
所以绝对不能说。”平常爸妈就教导他,做人必须守信用,他可是谨记在心哩!
“你这孩子!”强森气得一巴掌就要挥过去,但是看见儿子那张无愧于心的
倔强小脸,他实在狠不下心打他。“主人,您也看到了,小人实在拿这孩子没辙,
请您做最英明的截断吧!”
“小子,你那盒金子不是夫人给你的吗?为什么不能说?”阎裂天心头的疑
惑更甚,他母亲到底打什么鬼主意,给一个小孩子那么贵重的黄金就已经令人匪
夷所思,居然还要求他不可以对父母提起,如果不是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何
必以这么秘密的方式进行?
“……是啊!”小男孩吞吞吐吐地说着,方才和阎裂天对撞的时候,他不小
心把这件事说了出来,可是夫人并没说过不能告诉主人,这样也不算不守信用吧?
“你们夫妇俩先下去,由我单独来问他。”阎裂天挥手要辛吉尔夫妇退下,
既然他坚持不让父母知道这件事,那就不要让他们知道吧!
辛吉尔夫妇心里虽然不太安心,但还是照命令退了下去。
“现在你可以把一切经过告诉我,如果你还是不肯说,那我只好把你父母关
起来。”他实在懒得循循善诱,直接用威胁的比较省事。
“我……”这下完蛋了,非但不能让家人过好一点的生活,反而要被关在牢
房里,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呢?
“还是不肯说吗?来人啊!把辛吉尔夫妇给我带上来。”阎裂天冷漠地开口
唤人,小男孩登时一张小脸吓白了。
“不要!不要!我把夫人叫我做的事都告诉您,不要把爸爸妈妈关起来!”
小男孩急得泪如雨下,比起夫人,主人更是可怕多了,他绝对相信阎裂天不是唬
人,说不定还会杀了他父母。
于是小男孩将卫琳儿要他做的事全部抖出来,阎裂天愈听脸色愈难看,那个
该死的老巫婆,分明存心害死魏舒云,他心爱的人儿要真有个万一,看他要怎么
对付她!“来人啊!把卫琳儿给我关进最肮脏的地牢,没有我的命令绝对不许放
她出来!”
阎裂天气愤地交代,随即一阵风似地飘出城堡,他必须尽快找到魏舒云,迟
一刻她便多一分危险,至于卫琳儿那个老怪物,他会让她知道得罪他是什么下场。
先人们的智慧一向让他非常引以为傲,在山势险峻的恶鬼峰屏障之下,整个
城堡固若金汤,右侧几乎不需要多余的人力防守,但此刻他却感觉非常愤怒,恨
恨地咒骂祖宗十八代,见鬼的干么选这种地方安身立命,简直病态加三级!
如果城堡四周是平原,魏舒云安然无恙的机率也就愈大,但依目前的情况看
来,要找出她恐怕还得费一番功夫。天杀的!她怎么会笨到被人引向这座专收孤
魂野鬼的尖山来!
“舒云,你听得见我吗?如果听见就快回答我!”他用尽力气在呼啸的狂风
中呐喊,希望能让她听见他焦灼的心情,但是,强风刮走了他的声音、豪雨打掉
了他的笃定,站在风雨中,他首次感到人的力量竟是如此的微渺!
不行!就算拼了老命,他也要找到她。阎裂天立定在风雨中强迫自己收摄心
神,在精神情绪都不稳定的情况下使用异能力,是非常危险的一件事,可他不在
乎,就算今夜以后他会变成废人也不管了!
阎裂天立在风雨中的身影,突然间变得好坚定,就像是这座山石中的一部分,
任凭风吹雨打都动摇不了他,接着,四周风雨渐渐没了声息,在嶙绚的恶鬼峰上
形成一股凝滞的空气。阎裂天突地睁开眼睛,趁着短暂的宁静开始搜寻她的身影,
他必须把握时间,一分一秒都不能浪费。
“舒云!”阎裂天狂吼一声,以惊人的速度接近左前方瘫在山石上一动也不
动的魏舒云,终于找到她了,但是看这情形,似乎非常不乐观。
在焦灼的心境下使用异能力原就非常伤身,加上魏舒云不省人事的模样让他
整个人陷入前所未有的慌乱,阎裂天再也忍不住翻涌的血气,一大口鲜血喷在魏
舒云毫无血色的苍白脸颊上。
他正遭逢前所未有的危机,要是弄不好,说不定今夜在恶鬼峰上就要多添两
条冤魂,但是现在他什么都顾不得了,就算自身处境险恶,也要将她平安带下山,
带回能够守护她的坚固城堡。抱起昏迷的魏舒云,阎裂天集中精神走下崎岖不平
的山路,此时此刻他只能祈祷,祈求上苍多给他一点时间,让暂时抑制的狂风暴
雨,不要这么快就重临天地……
阒静无声的城堡,只有守卫还在自己的岗
位上候着,阎裂天在经过岗哨站的时候什么话都没交代,迳自走向主屋的方
位,即使已经快撑不住,即使意识已经逐渐模糊,他抱着魏舒云的手依然是那么
地坚定,仿佛和平常时候的他没有两样。
艰难地腾出一只手开门,他没料到门只是虚掩着,一个重心不稳带着魏舒云
跌了进去,无法止住跌势,他只能倾身护着怀中人,尽量避免撞击所带给她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