划书,如此一来也可以收事半功倍之效,嗯,这个办法聪明,就这样办吧!
远远的,她就看见一块矗立在海平面的陆地,这就是他们的目的地吗?
“阎先生,我们是不是要靠岸了啊?”虽然这艘船制作非常精巧,平常人恐
怕一辈子都没那个福分搭上一回,不过连续在海上驶了一星期,对于不曾离开陆
地太久的人来说,觉得受不了是必然的,如果他们真要在这块土地上落脚,她一
定会高兴地手舞足蹈。
“你能不能别再叫我阎先生?”阎裂天实在忍无可忍,她再继续用这种生疏
的称谓,他的脾气恐怕会一发不可收拾。
“不叫你阎先生要叫什么?鬼先生吗?基本上我觉得阎先生比较好耶,‘鬼
先生’听起来像是在骂人似的。”魏舒云调整安置在船头的铜制望远镜,心不在
焉地回答他。
“谁要你叫我鬼先生!”她总是有办法激得他失去理智,这个该死的女人非
但一点都看不出来他气得快爆炸了,反而在一旁拚命扇风点火,真他妈的!
“好吧好吧,鬼王大人,小女子多有得罪,请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别和我计
较了吧!”魏舒云仍只放一半心思与他对谈,这次帆船之旅说来是她第一次出国,
实在很好奇上岸后会见到什么样的风光。
“该死的!我也没要你喊我‘鬼王’!”阎裂天开始慎重考虑干脆把她敲昏,
省得气坏了自己找不到人理赔。
“你该不会……要我叫你……”她终于放开那架望远镜,表情严肃地看着那
个一直不曾给过她好脸色的男人。
“什么啦!快点给我说!”他的提示已经这么明显,她应该回忆起一年前对
他的称呼了吧?阎裂天心情紧张地直盯着她瞧。
“虽然我是被你带到这里来的‘人质’,可是你如果硬逼我喊你‘主人’,
那就太过分了,我并不是生来当别人的奴隶,你最好明白这一点。”她是个没什
么脾气的人,但并不表示可以容忍别人对她的侮辱。
“你……谁又要你喊我主人了?”阎裂天怒极反笑,声音更是轻柔地不可思
议,但是他心底真正的情绪根本不是这么回事,魏舒云感受到了,神经也跟着紧
绷起来,他的样子看起来,好……好可怕!
“不……不然……你说嘛……我会照你的希望喊你。”人在恶势力下,不得
不低头,她最好还是识相点,不要得罪这个阴沉古怪的男人。
“随便你。”都到了这个地步,他也别指望她还记得一年多前的往事,徒惹
气受而已。
“要不然……我叫你‘玄’好不好?”这不行那不行、问他也不说,真让她
觉得无所适从耶!
“你叫我……什么?”阎裂天不自觉地提高嗓门,也许,她还记得他!
“玄是黑色,就像你给我的感觉。”这几天相处下来,她发觉阎裂天比一年
多前那个“玄”更适合这个名字,干脆就把这个名字借他用好了。
“为什么?”同样一句话,在一年后的今天更让他觉得震动,难道他真像她
所说的,只有“黑”这个颜色可以代表吗?不,在色彩基本元素里,黑算不上
“色彩”,黑是所有颜色没有规律的掺杂、混合所制造出的视觉现象,他,真是
这样一个人吗?
“其实这名字本来是另一个人的,如果你不喜欢就说一声,还有麻烦你干脆
直接跟我讲,省得让我在这边东猜西猜却猜不出所以然来。”她实在很讨厌这样
的情况,有话就大声说,闷在心里谁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啊!
“我是问你原因,并没有说反对这个称呼。”早在一年前他就想问了,只是
一直觉得没必要,但这次她是第二度为他取相同的名称,他再也不能保持静默了。
“为什么啊……我觉得你和我认识的那个玄有某些地方、某些气质很相似,
感觉上阴郁孤独、不想让别人探索内心的想法,好像拚了命想把自己融进黑夜里,
好像……一点都不需要别人的关怀似的。不过你放心,比起从前那个玄,你看起
来帅多了,只要你别一天到晚面无表情,一定会有很多女人迷上你。”前面说的
那些好像比较负面,为了不伤害他说不定很脆弱的心灵,她特地又补上一句赞美。
听了她的说明,他不由得心下一惊,他一直以为自己隐藏得很好,一张没有
任何表情的脸,可以阻挡所有人侦视的眼光,没想到早在一年前她就已经看透
他……
等等,她说他比从前那个玄帅多了,可是他根本就是玄啊!这到底是怎么回
事?
“你说我比他帅?”他终于还是忍不住问了出口。
“是啊!玄蓄着满脸络腮胡,眼睛是黑色的,体格看起来也比你瘦多了。”
她很自然地回答问题,没注意到他眼中复杂的神色。
原来如此啊!他倒忘了一年前为混进敌营、取得伊霍霍尔山岚上的根据地,
特地在眼球里植入内置式角膜变色片,还把胡子留长遮住大半的脸,至于身材方
面,也是刻意让自己变瘦的,难怪她不认得他,两个人的模样看起来差太多了嘛!
连日来阴郁的心情在转眼间烟消雾散,虽然表面上还是不动声色,他的心里
可是乐翻天了!魏舒云一直都没有忘记一年多前那场意外的相遇,这让他觉得自
己的思念总算还有点代价,唉——他竟然笨到白白生了好几天闷气!知道她没忘
就好,他并不想刻意声明自己的身分,如果将事情说出来,反倒是他欠了她人情
债,到时候她若要求人身自由权,就算心不甘情不愿也得放她走,何必说出来给
自己找麻烦呢?
“你这个人真的很奇怪耶!正式的称呼你不要,反而要我叫你别人的名字。”
她真的是愈来愈搞不懂他了,但是她可以看得出他的心情明显好了许多,甚
至可以说是她遇见他之后最好的状态。
她这么说难道是看出他的心情正好得不得了?不可能吧?他明明维持一贯的
面无表情,照理说她不可能看出来的。
“算了,反正你高兴就好。”根本别指望他会动动尊口与她聊天,相处的这
些日子以来她早就习惯一个人唱独脚戏,魏舒云重新回到望远镜的镜头前,观察
那片愈来愈接近的陆地显然比同他对话有趣多了。
她真的看出来了,如果是别人,他恐怕会忍不住大开杀戒,但是他却反而很
高兴魏舒云能够觉察出他的喜怒哀乐,那感觉像是她很懂得他,而他也希望为她
所了解。
“哇——玄,你看你看,岸上站了好多人喔!”透过望远镜,她看见港口边
站满了身着黑灰色装束的人,他们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感觉上像是玩具兵。
不用她说也知道,帆船的行踪应该早被巡逻人员发现,既然知道他要回来,
不列队欢迎怎么行?
“玄,这个地方到底是哪里啊?我们是不是发现了新大陆?”魏舒云兴冲冲
地转过头去问她,看样子这趟旅程比她想像中要有趣多了。
“这是我的岛。”对他这个毫无幻想能力的人而言,魏舒云的热切让他觉得
很新鲜。
“你的岛?哇塞,你居然还有岛!可不可以介绍一下啊,我实在好奇毙了!”
而且看起来面积不小,因为她一直以为是块陆地。
“面积一万七千七百八十九平方公里,大约是台湾的一半,位于南太平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