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唯一可行的办法了,不是吗?」现在他只能答应,不能拒绝。
骆冠禹也明白,「但,你得小心一点,因为在这个时候,你也极有可能碰到另外一个你。」
「我知道。」她会尽量错开跟另一个自己照面的机会,再去找骆冠禹谈。
「还有,这件事的始末若非必要,就不要跟任何人谈起。」
「我怕不说清楚,高中时代的你不会轻易带我进去实验室。」
「我知道。」他知道自己小心谨慎的态度,但是这件事真的是愈少人知道愈好。「这样吧,如果情非得已,真的必须跟高中时代的我透露实情,也请你务必要他守口如瓶,不能对任何人提起,尤其是邵刚跟倪亮。」
他们两个是他高中时代无话不谈的好友,他怕的就是,这整件事若让高中时代的自己知道了,连带的邵刚与倪亮也跟着清楚事情的来由。
「我可以很冒昧的问你,为什麽要这麽做吗?」杨邵刚跟薛倪亮不都是他的好朋友吗?那骆冠禹为什麽要这麽防他们两个?
「你知道邵刚跟倪亮的身世吗?」
「知道。」她听宿芬说过。「他们一个是政要名人之子,一个是商场钜子之後。而我这次之所以来到这个时空,正因为在政治、经济界中,有人策动政治阴谋,想毁掉整个地球,当个创世者。」
「你是怀疑那个阴谋家,会是杨邵刚、薛倪亮他们父亲中的其中一个!」
「我不能排除这个可能性。」为了大局着想,他必须步步为营。
「而且这事若跟邵刚、倪亮他们的父亲一点关系都没有,他们也不该知道这件事,因为我了解他们的个性,他们两个同样都是事情不分轻重,只要觉得有趣,就会把消息当成新闻来谈的人,我是怕事情走漏,让有心人听见,那麽我的任务就愈难完成。」
圣文懂了他的顾虑。「我会小心的。」她这就去找高中时代的骆冠禹,尽快将事情解决,省得事情愈弄愈复杂。
******
「骆冠禹,外找。」
令人懒洋洋的午休过後,大家都还在睡梦中,骆冠禹没让钟声敲醒,却让同学的叫唤给惊醒过来。
听到「骆冠禹,外找」最先清醒的,其实是杨邵刚,随後是薛倪亮。
他们都比骆冠禹还好奇,这麽「一大早」,午觉都还没睡够,是谁这麽无聊来扰人清梦啊?
杨邵刚跟薛倪亮不约而同的,将眼睛同时往门外、窗边寻去。
迎眼对上的是--
哇!妹妹耶!怎麽会有妹妹这麽勤奋,才刚打钟就急急忙忙的来找冠禹!
会不会是想趁着冠禹刚睡醒,头脑还不大清楚的时候,来个示爱大表白,让冠禹糊里糊涂的点头答应跟她交往?
呵!如果真是这样,这个女孩就太有心机了一点。
不行,冠禹是他们俩的朋友,朋友有难,他们怎麽可以贪睡,弃朋友於危难而不顾呢?
杨邵刚与薛倪亮两人极有默契的往门的方向奔去,就挡在冠禹跟圣文之间。
「我要找骆冠禹。」圣文冲着两尊「门神」又说了一次,一双眼直往他们身後的骆冠禹看去,眼里有十万火急的意味。
「我希望能单独跟你谈谈。」她对上骆冠禹的视线时,如此说道。
骆冠禹还来不及反应,邵刚就开口了,「谈?在这也能谈啊,为什麽得单独跟冠禹谈?」
「嘿咩,嘿咩,谈来谈去还不是『我喜欢你,我想跟你做朋友』这一套,在这谈也是一样的啦。」薛倪亮像是很有经验,以前辈之姿开导圣文,「有没有带情书来?有的话赶快拿来给我们看一看,要知道,我们三剑客是从不接受那种字太难看的情书哟。」因为收到那种情书,会令他们觉得很丢脸。
薛倪亮将手伸得笔直,但圣文却摇摇头,「我没有情书,我来只是单纯有事找骆冠禹。」她对杨邵刚跟薛倪亮几乎没辄,只好转过脸去求骆冠禹。「我的事真的很急、很要紧。」
「唉哟,再怎麽要紧也没我们兄弟的感情要紧啦。我跟你讲,我们三剑客之间是没有秘密的,所以你纵使单独跟冠禹说了重要的事,冠禹回来也会跟我们说的。所以,倒不如把事情弄得简单点,你现在就把事情给说了,省得冠禹回来又要浪费口舌再说一次。」邵刚开始对圣文晓以大义。
圣文几乎要求饶了,这两个男生怎麽这麽难缠,她只是纯粹想要骆冠禹的一张图啊。
圣文求救的眼眸对上骆冠禹审视的目光。
她的模样看来似乎很急,但对邵刚与倪亮的刁难又万般无奈,莫非她真的有难言之隐?
「我们去礼堂那边谈,那边人少好说话。」骆冠禹双手插在裤子的口袋里,高大的身子越过好友们的目瞪口呆。
「你真的要她,不要兄弟!」邵刚喳呼着冠禹太见色忘友了啦!纵使妹妹长得再怎麽赏心悦目,他也不可以把兄弟的颜面放在地上踩,这样乱没面子的耶。
冠禹转身,侧着脸对他们说:「你们刚刚不也说了,我不会瞒你们任何事,那给她一个方便,让她跟我单独谈谈,对你们又有什麽损失?」
「那不一样啊。」倪亮抗议。
「哪里不一样?」他骆冠禹愿闻其详。
「转述又不是现场直播,这样就少了趣味性啊,对不对,邵刚?」倪亮转而找救兵帮腔助阵。
邵刚猛点头附和,问题是冠禹连理都不理,转头正视了圣文的焦急。
「我们走吧。」他走在前头,信步往礼堂的方向走去,圣文在後头跟着。
邵刚与倪亮在他们俩身後扮鬼脸。冠禹转移阵地,那他们不会跟进哟?当他们两个是笨蛋吗?哼!
看到骆冠禹的脚步突然停下来,邵刚跟倪亮的鬼脸倏地僵掉。这家伙想干嘛?
骆冠禹转身,对两个好友扬唇一笑。
邵刚跟倪亮马上报以万分灿烂的笑容,当作回应。
然而,就在他们笑得兴高采烈的时候,冠禹开口了:「不许你们两个跟来偷听。」
我咧圈圈叉叉,冠禹真的比他们还贼,就连他们想干什麽,他不用问就很清楚。「这个人是不是比我们两个都来得奸诈?」
「嗯,不只如此,他还很阴险。」
「有点小人。」
「而且卑鄙。」
「不够朋友。」
「还称什麽兄弟,哼!」
「哼!」
邵刚与倪亮一人一句,把冠禹说得很不堪,因为唯有如此,他们那两颗受创的心,才能稍稍得到抚慰。
*****
「说吧,你来找我是为了什麽事?」来到人少的礼堂,骆冠禹的身体就靠在长廊外的墙壁上,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圣文,想她这麽神神秘秘的,究竟是为了什麽大事?
「我想进去你家的实验室。」她开门见山的说。
「做什麽?」
「只是想看一张图,看完了,就走人。」嗯,不对,「或许还需要你实验室里的一些器材。」她想骆冠禹修飞行器时很可能需要,毕竟他穿越时空而来,应该没料到飞行器会坏,所以少了零件什麽的话,光有飞行器的草图,依旧修不好受损的时空回溯机。
「什麽样的图?」
「一张飞行器的草图。」圣文说了。
倏地,骆冠禹的态度立刻从刚刚的漫不经心转为警戒。「你为什麽知道我家的实验室里,有飞行器的草图?」
时空回溯机是他末完成的实验,这件事就连邵刚跟倪亮都不知道,她为什麽这麽了解?骆冠禹凌厉的瞪着圣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