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嘛?你想找人去拚命啊,问得这麽仔细!」圣文让宿芬的表情给逗笑开来。
宿芬皱了五官,一脸的不以为然。「我又不是骆冠禹的谁,我凭什麽找人拚命去?我问得仔细是因为我好奇,像骆冠禹那种样样都好的男生,会找什麽样的女生当他女朋友。」
「样样都好?」圣文也学宿芬皱了五宫。「那个骆冠禹真有那麽神吗?」
「何止神,他简直是我的偶像。」宿芬以双手支着两颊,脸上展露着甜甜的笑,「你是转学生,再加上你对人一向冷淡,所以你可能没留意过谁是骆冠禹。但,圣文,你总没忘了上学期,我们跟约瑟芬学苑的篮球友谊赛吧?」
「我知道。」那一场篮球赛已被圣心学苑,编列为最得意的校史之一。「我记得它之所以轰动,是因为圣心以後来居上之姿,反败为胜。」
「还记不记得,我们学校是怎麽反败为胜的?」
「听说有人在下半场的时候,独得二十四分。」当时她人虽没在场,但消息还是传到了她耳里。
「猜猜看,那个独得二十四分的英雄是谁?」宿芬笑得极为得意。
「应该就是你心目中那个神、那个偶像--骆冠禹。」这还用猜吗?光看她的表情就知道了。
「答对了。」宿芬站起来欢呼。「而且更神的还在後头,因为骆冠禹虽为篮球社抢攻二十四分,但他却是田径队的队员。」哇,骆冠禹什麽都会,好厉害哟。「所以说,圣文,你说骆冠禹是不是个德智体群美五育健全的偶像?」
宿芬的脸突然降下,就落在圣文的面前,像是强要圣文附和她的说辞,而圣文能不点头说「是」吗?
看圣文点头,宿芬就满意了,接着,她又神秘兮兮的告诉圣文:「让你猜猜看,骆冠禹长得帅不帅?」
「帅。」圣文想都不想的便回答了。
如果昨晚那个他,真是十年後的骆冠禹,那以他那样的眉、那样的眼,那样彷如雕刻的脸庞,她觉得「帅」这个字拿来形容他,已是太浅的层次了,因为他的五官真的好精致,远远的偷看他,便足以动人心魄,更何况昨晚他还与她近在咫尺,气息相通--
「圣文,我们待会去看骆冠禹好不好?」宿芬突然有此提议。
「为什麽?」
「因为你没见过骆冠禹啊,而叫我用讲的,我又形容不出骆冠禹的帅与好,所以最好的办法,是你去见他一面。」
这样啊……
「也好。」她也想看看昨晚的「骆冠禹」有没有说谎骗她,想弄清楚「他」是真的「骆冠禹」,还是只是个有妄想症的男人罢了。
「但是只能偷偷的看。」她只是想厘清心里的疑惑,不想介入骆冠禹的世界。
「好,就偷偷看。」宿芬爽快的答应了。
毕竟她心里也清楚,像骆冠禹那样的男生是高高在上,不是她这只小麻雀可以高攀的,她要是能静静的待在不引人注意的角落,偷偷的看他一眼,这已是好、好幸福的事了。
「我们吃饱饭就去。」
「嗯。」圣文轻轻的点头答应。
第二章
「喂,快点出牌好不好?哪有人玩扑克牌还想这麽久的!」骆冠禹有点不耐烦,伸过头便要看同伴的牌。
「你干什麽?」那个女孩子将牌搁在心窝口,不让骆冠禹看。「哪有人像你这麽玩牌的!」
「也没人玩牌像你这麽慢的,大小姐,你也行行好,你连排七都可以想半天,你知不知道这是最简单的游戏了。」
「是啦,是啦,你最行、你最厉害啦!」女孩嘟着嘴巴,讨厌冠禹的没耐心。
但她那句「你最行、你最厉害」,却引起另外两个男生杨邵刚和薛倪亮的不满。
「嘿,萧音,你没试过,怎麽知道冠禹最行、最厉害?」
「对嘛,而且你纵使是试过也没比较过啊,对不对?」
两个男生一搭一唱,存心想让萧音这个班花脸红。
「你们很讨厌耶。」萧音真的脸红了,而且还大发娇嗔,「我不玩了啦!」想她堂堂一个班花,干嘛受这种气。
「哼,臭男生、讨厌鬼,我才不要理你们呢。」萧音转头就走。
「哼,臭男生、讨厌鬼,我才不要理你们呢。」一个理着三分头的男同学,学着萧音说话的模样,边学还边站起来扭屁股。
表演完毕,杨邵刚踅回位子上,他们三个人的桌上摆了三个便当,刚刚的扑克牌早让人收起来了。
他拿掉橡皮圈,单手捧着便当扒饭。
「邵刚,你这麽欺负她,真的太过分了。」骆冠禹有点看不惯好友这麽欺负一个女孩子。
「什麽过分!」这会儿,杨邵刚饭也不吃,抬起头要跟冠禹把话说清楚。
「拜托,看到她死巴着你不放,我们才想吐哩。你知道吗?长期跟她相处是一种精神虐待,你知道什麽是精神虐待吗?就是看久了,我会精神衰弱,会以为全天下的女孩子,都是这麽倒贴男生的。」
「讲话别那麽缺德。」骆冠禹塞了一口菜到邵刚嘴里,要他少说话,多吃饭。
「我缺德?」杨邵刚几乎要跳脚、拍桌子了,他将脸凑到冠禹面前,一脸的惊异,「不会吧!」
「什麽不会吧?」冠禹不太懂邵刚脸上的那抹惊奇,所为何来?
「你不会真的喜欢萧音吧?」杨邵刚一脸的苦相。「我先跟你说清楚哟,要叫那种女生『大嫂』,我死都不愿意。」
「我也是。」薛倪亮马上举手附议。「那个萧音漂亮归漂亮,但美得很没有气质,总以为自己长得好看,所有人就该喜欢她,一张脸老是抬得半天高,好像眼珠子长在头顶上,看了就让人想吐。」
「而且玩牌还很不阿莎力。」邵刚补述。
「拜托,她是根本不会玩。」倪亮更正。
「那她稍早说要玩牌,你们还异口同声的说好。」骆冠禹狠狠瞪了两个好友一眼。
「这是有原因的。」杨邵刚一根手指点来点去。
「而且原因有两个。」薛倪亮比了个二。
「其中一个是,我们不答应她,那个女人就会像只老母鸡似的,在我们身边跺脚兼撒娇,不停的说:『好啦,好啦,拜托啦,求求你们。』为了让我们的耳根清净,所以我们决定牺牲玩牌乐趣,让她插一脚。」
邵刚说完了其一,换倪亮说其二。「第二个原因是,我们都知道萧大班花喜欢你,恰巧我们又爱看戏,所以我们决定牺牲你这个小我,来完成我们两个大我。」
「我怎麽这麽倒楣,会有你们这样的朋友!」骆冠禹大呼受不了。
「拜托!」邵刚说:「我们一个是良师……」
「一个是你的益友。」倪亮接口。
「我们是友直、友谅、友多闻耶。」他们又唱起了双簧。
「哦?」冠禹扬眉,「那可不可以请你们告诉我,你们两个是怎样的友直、友谅、友多闻?」
哦,这还不简单,比如说--
「你说你人帅、头脑好的时候,我们会很诚实的跟你说,我们比你还帅,头脑也比你好,这就是友直。」邵刚骄傲的开口。
「还有、还有……」倪亮也有话要说。「就是你做错事,作业不肯让我们两个抄时,我们会很大方的原谅你的小气,这就是友谅。」
骆冠禹懂了。「那友多闻呢?」
「这还不简单,我们不是常常跑去你家,还偷偷的带A片给你看,顺便告诉你哪支片子比较有剧情,哪支片子的女生比较火辣。」这是邵刚常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