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苹突然托起安绮优美的下颔,左瞧右看地审视起她那张充满智慧的美丽面孔,然后道:“咦?我左看右瞧都觉得你很吸引人呀!没道理陆达人和你同处一室却没发生‘事情’。”
“看你这个样子好像很懊恼我跟他还是清白关系似的。”安绮打趣的说:“既然你觉得我这么有吸引力,那我改嫁你好了,我一定任由你摆布,所以,求求你娶我吧!”她装出一副可怜的模样。
洪苹笑着打了她的肩膀一记,“神经呐!你想害我上头条新闻吗?到时,SNG的车子都会开到我家来做实况转播,标题是——富商陆达人的妻子改嫁,对象竟是女友人?我可不想以这种方式出名。”
“现在只剩你对我好而已,若你不娶我,教我怎么办?”安绮假意的拭着眼泪。
洪苹笑道:“好啦、好啦!别再演弃妇了,我都快被你给笑死了!”
直到两人都恢复开朗的心情后,洪苹这才提出她深思已久的建议,“安绮,毕业典礼后搬到我家来好吗?”
正在电视机前放DYD的安绮停下动作,笑着拒绝,“谢谢你,但我不想麻烦洪爸爸。”
洪苹不死心的靠到她旁边劝着,“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你的个性太倔强,不肯占人便宜,但你放心,我可不是让你在我家白住,而是我爸爸说他的公司有些外商传来的文件需要翻译,请你住我家是为了找一个免费的翻译。”她小心翼翼的措辞,不愿让她有自尊受损的感觉。
安绮哪会不知道好友的善意?洪爸爸的公司人才济济,怎么会缺翻译的人才?这根本是洪苹为了让她感觉好过些才编出来的谎言。
安绮感动的道:“红苹果,谢谢你。”
“这代表你要住我家哕?”洪苹开心的问。
安绮笑着点点头。
“太棒了!”洪苹高兴的抱住她。
被她抱得有些吃不消,安绮都快喘不过气来了,“红苹果,你再不放手,SNG的车子真的要开来做实况转播了!”
洪苹这才松开手,语气难掩兴旧的继续说:“太棒了!我们毕业后还能天天见面,而且,我们还可以一起去参加毕业舞会……”
“叩叩!”突然传来的敲门声打断她的话。
安绮走上前打开门,意外地竟看到游律师站在门外。
“游律师?请进来坐,门外很热吧?”看见与陆家有关的人,安绮不禁感到有一丝兴奋。
游律师掏出手帕猛擦汗,表情尴尬的说:“不用了,安小姐,我站在门外说就好了。”
洪苹这时也凑过来好奇的问:“什么事呀?安绮。”
游律师没让她们等太久,立即从公事包内拿出一份文件,“安绮小姐,这份文件是大少爷请我送来的,如果你看完没有意见的话,就请你在上面签名。”
“这个‘长腿叔叔’真是惊喜不断,这次他又送什么东西来给你?看来他很在乎你喔!”洪苹又是眨眼又是耸肩的调侃安绮,“我看,你根本不用搬去我家,直接搬回陆家算了。”
看游律师的表情有些凝重,安绮的心可不敢太乐观,她谨慎地接过公文袋取出里面的文件一看——
她突然感到一阵天旋地转的晕眩,脑袋也一片空白。
洪苹笑嘻嘻的凑过来看,一脸好奇的问:“什么好康的?”
等她看到眼前的五个大字时,不禁也变了脸色,惊叫道:“离婚协议书?!”
***
这下,她真的成了不折不扣的弃妇,商界名人的下堂妻!
“安绮,你没事吧?”洪苹忧心忡忡地看着她。
自从安绮签下离婚协议书后,洪苹就不断的问她这个问题。
“我真的没事,我只是在为我那短暂的婚姻默哀三分钟。”安绮盯着窗外的大树说着。
“哼!对那种唯利是图,无血、无眼泪的好商,根本可以不用这么做!反正古有名言‘可怜嫁做商人妇’,你嫁给他也不会快乐的,趁早离了也好。”洪苹义愤填膺的为好友抱不平。
可怜嫁做商人妇?这句话是这么用的吗?安绮感到怀疑。
其实,她并不意外陆达人要跟她离婚,自从她离开陆家后,她便清楚的知道这一天终究会来临,只是知道归知道,一旦真实的发生,对她的冲击性还是颇大。
她也不知道自己现在这种感觉是不是叫伤心?只知道她整日恍恍惚惚的提不起劲,还有一股莫名的情绪总是硬在喉中无法发泄。
想哭?但她却哭不出来,因为这是意料中的事,就算所有现在发生的事都没有发生过,五年后她一样得走上离婚一途。
想笑?她想,应该没有人会在这种状况下放声大笑吧?除非是精神崩溃,所以,她更不可能一笑置之的带过。
这是她有生以来第一次感到如此孤单,即使是在她的父母亲弃她而去时,她都没有这么寂寞过,因为那时她的身边还有陆达人,如今陆达人选择快速的切断与她之间的所有联系,让她觉得自己像个无助的孤儿被遗留在世界的角落,待日后被渐渐的遗忘……
“叩叩!”一阵敲门声传来。
看到安绮的目光仍专注的凝视着窗外,似乎陷在自己的思绪中,洪苹不禁善解人意的起身去开门。
只见一大束柔美的紫色郁金香出现在门口,捧花人把自己的面孔隐在紫色花海后。
“哇!”洪苹发出惊叹声,“好美的郁金香喔!”
“送给你,安绮。”是杜朔的声音。
“喂!王子,你送错人了,你的公主在房内。”洪苹提示他。
将紫色郁金香往旁边微挪,露出脸孔的杜朔讶异的问:“咦?洪苹,你怎么会在这里?”
洪苹嘿嘿一笑,“很不幸地,我刚好等在这里当电灯泡,不过,你可以假装我不在现场,继续、继续。”她从没有这么高兴见到杜朔过,或许她是希望杜朔能让安绮不再那么沮丧。
她转头对着房内唤道:“安绮,是杜朔,我请他进来哕!”不等安绮回应,她便把杜朔带进宽敞的宿舍,然后请他在窗边的小圆桌旁坐下。
因为她的鸡婆,安绮不得已只好将视线移到杜朔的脸上,淡淡的开口,“找我有什么事?”
看到她不甚热络的反应,洪苹便帮杜朔倒了杯温茶,打圆场的说:“杜朔,不好意思,安绮今天的心情不太好,所以反应有些慢,请你别介意。”
“没关系,我知道,安绮对我一向都是这样的。”杜朔笑得有些艰涩。
“嗯!那束花……不是要送给安绮吗?”洪苹拼命眨眼的暗示他。
今天洪苹这么帮他,还真令杜朔感到有些受宠若惊,毕竟,他早已经习惯追求安绮时会碰钉子。
“呃,安绮,我带了束花来送你,想邀请你在毕业舞会时当我的舞伴。”杜朔一脸垦切的说。
安绮看着那一大束的紫色郁金香,再看着杜朔期盼兴奋的表情,涣散呆滞了好一会儿的眼神突然恢复原有的犀利敏锐,她眯起眼的逼视他,“你知道对不对?陆达人告诉你的?”
“知道什么?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杜朔心里一惊,却仍腼腆的笑着。
“安绮,你在说什么呀?”连洪苹也用一种奇怪且担心的目光看着她,“杜朔只是来邀请你参加毕业舞会,根本与陆达人的事无关,你别迁怒他。”
安绮没好气的说:“红苹果,你不觉得这束紫色郁金香来得十分巧?刚好就在我签完那份契约书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