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就凭你一个小小的护院也敢这样与庄主说话,你要再这么不识抬举,我就让你吃不完兜着走。」管家狐假虎威的大吼着。
「护院又如何?我来这里工作是为了让妻儿温饱,不会为了得到更好的物质生活而出卖灵魂,更不会助纣为虐。」柳云鄙夷的看着总管。
「你……你竟敢……」总管气急败坏的瞪着柳云。
「费话少说。」罗伯商甚是不耐的打断管家的话,转头看着柳云,似是胸有成竹的问道:「我只想知道你肯不肯乖乖让出你的妻子?」
「卖妻求荣的事只有下流之人方做得出来,我柳某人就算饿死了也不会这么做,罗府护院这个工作请你们另请高明吧!」他转身想离开这个地方。
「你以为你可以来去自如吗?」罗伯商冷笑一声。
「有何不可?」他丝毫不在乎的往外走。
「那就试试看吧﹗」罗伯商冷哼一声,用力的将茶杯往桌上一放,四周马上涌入了许多武装的壮丁。
柳云锗愕的看着团团将他围住的壮丁们,他怎么也没想到罗伯商竟然蛮横至此,为了妻儿的安危,他只想尽早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于是他运功打算离开此地,不料却发现体内的真气无法凝聚,他猛然吸一口气,难以置信的看着自己方才喝茶的空杯,再转头看向罗伯商。
「哈……哈……哈……」罗伯商得意的大笑着,「没错,我早已在你的荼中下了软骨散,任凭你有再高的武艺也无法施展,你识相一点,现在反悔还来得及,否则……」
「我宁愿死,也不愿妻子的一生毁在你这个小人手中。」他声嘶力竭的吼着。
「敬酒不吃吃罚酒,来人啊!给我好生伺候。」罗伯商一声令下二场不公平的打斗于焉展开。
柔儿微笑的坐在屋檐下,细细的做着女红,一针一线都怖满她的爱,缝到了底后,她结实的打了一个结,并拿起来仔细的检查了一遍,确定完美无瑕后,才满意的拿起另一边,再度起针钿细的缝着。
这是她打算在丈夫生日那一天送给他的棉袄,为了让他惊喜,她先是假托自己需要一块布料,请丈夫买回来,然后趁丈夫外出工作时赶工。
她微笑的看着身旁,儿子躺在父亲为他特制的凉椅上熟睡着,嘴角还带着口水,样子有说不出的可爱,令她忍不住轻抚他红通通的脸颊。
她边看着儿子边做着女红,儿子是他们夫妻俩的心肝宝贝,一家人永远快乐的生活在一起,是他们目前唯一的心愿,突然,她的心抽痛了一下,针也狠狠的刺人她的指尖,她忍不住惊呼一声。
「娘,怎么了?」旭儿被母亲的叫声吵醒,迷糊的问道。
「没什么,娘不小心刺到手了,把你吵醒啦?」她慈爱的看着儿子。
「旭儿帮妳呼呼!」旭儿很快走到母亲身旁,轻轻拉着母亲的手,学着他受伤时母亲对他所做的事,「呼呼,痛痛不见了,娘等一下就不痛了。」
「旭儿是个乖孩子。」她慈爱的拍拍儿子的头。
母亲的赞扬让他笑呵呵的,得意的想着,爹爹知道后一定也会夸赞他,于是他热切的问道:「娘,爹爹什么时候回家呢?旭儿等好久了。」
「傻孩子,现在还早呢!要等爹收工了,他才会回来。」她宠爱的揉揉儿子的头。
「噢!」旭儿略为失望的点头。
「来,」她慈爱的拉着儿子的手,温柔的说道.「你乖乖坐这里陪娘,娘昨天教你的诗词,你还记得吗﹖」
「嗯!」他肯定的点头。
「旭儿好棒,你背给娘听可好。」
「好。」旭儿微笑的点头,乖巧的坐在母亲身旁,开始有模有样的朗诵着诗词。她微笑的看着儿子,低头继续缝制着棉袄,可是手指上的伤口却让她眉头轻锁,一种不祥的感觉浮上心头。
「是我太多心了吧!」她自我安慰着,并在儿子的朗诵声中渐渐平静了下来。
突然她发觉宁静的山区产生了变化,原先栖息在树林之中的鸟儿纷纷展翅而去,一股诡谲的气氛笼罩着山区,她眉头紧蹙的站了起来,不由自主的凝视着远方,不久便见到有人往这里直奔而来,待来人越来越接近时,她才发现竟是丈夫。
「天啊!为什么你浑身是伤?」看到丈夫一身的伤,她不由惊呼出声。
柳云心急的叫道:「我没事,快,妳快带着旭儿离开这里,快﹗」护妻心切的他,凭着过人的意志突破包围,带着重伤回到家中。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她慌乱的问着。
「因为……」他正想说明,却发生罗家的人已追至,「来不及了,你们快进去。」他还来不及关上门,罗家人已闯入屋内,他们一家人被包围在房子中。
「你以为可以逃得过我的手掌心吗?」罗伯商狂妄的说着。
「你们为何如此咄咄逼人?难道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王法了吗?」他将妻儿保护在身后。
「哈……哈哈……」罗伯商狂笑几声,自负的说道.「这是个弱肉强食的世界,我就是王法,谁又能奈我何?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乖乖的交出你的妻子,否则……」
「不,我宁死也不会将我的妻子交给你这个禽兽不如的东西。」柳云咬牙切齿的说道。
「我看你能嘴硬到什么时候?」他忽不可遏的瞪着柳云,接着用力的抬手,命令这:「解决掉渲个不知好歹的混帐。」
「不!住手,不要……」柔儿只能搂着儿子在一旁声嘶力竭的哭喊着,眼见负伤的丈夫以一批众,终于不堪负荷的倒下。
「不!不要。」见歹徒向前想跑出致命的一击,她再也顾不得一切的上前,用自己的身体保护丈夫,紧紧的将他拥人怀中!勇敢的想着,就算死,她也要跟丈夫死在一起,她闭着眼睛等待死亡的到来。
「住手。」罗伯商怕伤了她,连忙要下属住手。
「对不起!我……我……不能保护你们,我好恨……好恨……为什么……老……老天爷要如此对待我们……为什么……」柳云自责而心痛的看着妻子。
「不,我不要……我不要你弃我而去,我们说好了要永远在一起的……」她声泪俱下、柔肠寸断的看着濒临死亡的丈夫。
「别……哭!别哭……我也不想……丢下妳……可是……」柳云心痛的看着爱妻,向来舍不得妻子哭泣的他,此时更是肝肠寸断。
「妳别担心,我会给妳好日子过,从今天开始,妳就可以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了。」罗伯商伸手想扶起柔儿。
「不要用你的脏手碰我。」她愤怒的甩开他的手!紧紧的拥着丈夫,任由他的血渗透她的衣裳,「这辈子我只爱我丈夫一个人,谁也别想把我从他身旁带走。」
「妳……」从没被女人拒绝过的罗伯商,震惊的看着她。
「妳别不知好歹了,」一旁的管家冷哼一声,「妳的丈夫已经命在旦夕了,他能给妳什么?我们庄主看上了妳,可是妳上辈子修来的福分。」
「我与相公早已山盟海誓,生当同裘死当同穴,谁也别想拆散我们。」她柔和的脸上绽出凛冽的绝然,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拔出头上的发簪,毫不犹豫的往自己的胸口刺去,谁也来不及阻止,剎那间,她的血与丈夫的血紧紧的融合在一起。
「妳……好傻……好傻……」她的丈夫心痛的拥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