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左劲心头火开始一点点的累积起来。“你这个小鬼不是该回去求救吗?”
“可是我怕我求救的时候,缚缚姊蹦出一个小缚缚,那怎么办?”
“小缚缚?”
风小卫用力点头。
“爹说,缚缚姊嫁给左叔叔,随时随地都会蹦出一个小缚缚,虽然我最爱缚缚姊了,可是缚缚姊已经嫁人,爹说除非你们离缘,不然我是不能娶缚缚姊的……”
“给我说重点!”
风小衡被左劲恶劣的口气吓到,吐了吐舌说道:“我只好把希望寄放在小缚缚身上,我怕缚缚姊在马车上蹦出小缚缚来,所以我躲在马车下……”
“你怎么混进来的?”缚缚的小手连忙拍着左劲的胸膛,让他息火。
“依我的头脑……比老爹聪明,当然可以进来……”
“是你个头小,没有人注意吧?”左劲咬牙切齿。如果这小鬼再大十岁或者这小鬼不是风炫衡的儿子,他会活活掐死他!
“左哥哥,别生气,小衡还小!还小!”
“还小?他爹在他这个年纪就已经明白事理,知道什么事最重要!”是谁说龙生龙、凤生凤?
他根本怀疑风炫衡这条龙生出的是只小老鼠!
他勉强静下心来,重新思索该如何逃出这里,他对这小鬼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了。
“你去找个地方躲起来,别让人发现。”他闭了闭眼,说道。
风小衡噘起嘴,从铁栅门外伸进胖手来。
“缚缚姊……抱。”
“抱你的头!”
“左叔叔凶……”
“都是你这个小鬼头!等我出去了,我要把你送到天寒地冻的北方,看能不能冻醒你的脑子!”
在风小衡幼小的心灵里,左劲就像是一尊凶神,就算没有胡子也是一样。他自怜自哀的咬住红红的小唇,哽咽道:“我要缚缚姊……”
“住口!你想用哭声引来他们吗?”
“我爱缚缚姊……跟左叔叔一样……”这点,他一定要强调。
“我想掐死你!”
“左哥哥!”
“如果左叔叔答应把小缚缚给我,我就不用一天到晚跟着缚缚姊……”
“你梦想!”死小孩,跟他爹一样色!孩子都还没有出世,就想要讨回家,有没有搞错?
“我可以救左叔叔出去……”
“救我?小鬼,你有什么本事?”
“我有办法……”风小卫用力吸吸鼻子,把鼻水倒吸回去。
左劲扬眉,耻笑他说道:“好啊,你有办法,将来缚缚出生的小缚缚就是你的了。”
风小衡闻言,掉了门牙的嘴巴咧起笑来。
“真的吗?打勾勾!”
“我只想勾死你的头!”
风小衡不放弃的从铁门里伸进小指,等着左劲勾勾。
左劲眯起眼瞪着他,从鼻子哼一声之后,随便跟他打起打勾勾。
“印印。”风小衡的拇指印上他的。“不反悔,反悔是猪,会变成风小猪跟左猪猪,左叔叔反悔,缚缚姊就是我的了……”他自己认真的说完誓言,表明了如果真的能救他们出去,他一定要一个女生就对了。
左劲翻翻白眼,白眼才翻起,突然看见风小衡的头上晃进另一颗头。
“小鬼,你在做什么?”风炫衡莫名其妙的问,打了儿子的后脑袋一掌。“叫你来帮忙开门救人,你在这里闲逛喝茶啊?”
左劲跟缚缚瞪着他,风炫衡咧嘴笑道:“怎么了?看见救命恩人很高兴啊?也不用太高兴,记得以后多谄媚我一下就好了。”
“你怎么在这里?”左劲不敢相信的问道。
“左劲,你忘了不成?这小鬼太爱乱闯,又喜欢调戏良家妇女,才几岁啊,调戏善良的妹妹们就算了,万一惹到不该惹的,那下场会很惨,我鉴于此,就在他身上放密箭,如果有事,对空放箭,只要有我风府的人看见,就可以立刻相救。
“这小鬼别的不行,机灵度满够的,咱们动作很快吧?这整个山寨已经被挑了,夙辛在外头等衙门的捕快来……”风炫衡拿过悬在墙上的钥匙打开牢门,笑道:“你们没事吧?”
左劲的睑色已经是黑云一片了。
缚缚担心的看他一眼,用力咳了咳,小声说道:“风叔叔,你还是快点把小衡带走吧。”
“什么?”
“风小衡!”左劲狂吼道。
“左叔叔,你不能骗人!”风小衡大声叫道:“小缚缚是我的了,缚缚姊是证人!等小缚缚出来,我要娶小缚缚!”
“死——小——鬼!”
*** 左劲的脸黑了好几天,没有人敢主动提起他被风小衡耍的那桩蠢事,甚至为了发泄怒气,他亲自下场去铸剑。
在府里最东边是铸剑厂,火热的炉子问烧着,刀剑相击的声音不绝于耳,只是站在铸剑厂的大门前,就有浓浓的火硝味跟热气迎面而来。
“你来这里干什么?”左劲一听铸剑师提到缚缚在门外,立刻放下手边铸剑的工作,快步走向门外。
缚缚看他打着赤膊,铜色的上半身结实有力,一点也不配他俊美的外表。她红着脸立刻垂下视线,看见自己端来的冰镇莲子汤,才说道:“我怕你渴了,就送冷汤过来。”
左劲瞪着她的头顶,叹了一口气,接过食物,拉着她的小手坐在外头院子的阶梯上。
“以后,你不要常来这里……”看她吃惊的抬起头,他解释道:“这里是铸剑厂,忌女人进去,尤其你身子不够强壮,要是热昏头了那就不好。”
“如果我不来,左哥哥你根本就不会回房,不是吗?”从被救回来之后,他就没有回过房,一天到晚就待在铸剑厂里。
左劲闻言,本来只想说他很忙,但是,又突然想起这个小妻子才刚进门几个月,不跟她解释的话,怕她会误会了。
“武林大会快要开始了,每几年这时候都会忙上一阵子,有许多江湖人专程跟左府订下所要的兵器,他们以拥有左府的刀剑为荣,我这个为首的主人,如果不亲自下场,任由他们忙翻天的话,我还能当他们主子吗?”
缚缚从他的语气中可以察觉出他以左府的铸剑师为最大的骄傲,她以前曾听过爹说江湖上的兵器以左府最为锋利以及灵性,刚开始她不太能了解同样的铸造,为什么左府出来的就是不一样,人人都想得到,现在她大概可以理解这里铸造出来的兵器,每一把都拥有铸剑师深刻的感情在上头。
“所以,你还得待上一阵子,是不是?”缚缚理解的问。
左劲看她一脸的委屈已经消去一半,他忍不住亲亲她的额头,笑道:“你别以为我是气你。”
“我差点要这样以为了,谁叫左哥哥你一回来就避不见人。”她撒娇的窝进他的怀里。
“缚缚,我全身都是汗……”
“我习惯了。”缚缚开心的笑着,让他拿着碗,她接过汤匙一口一口的喂他,软言道:“左哥哥,你肯跟我分享你的工作,我好高兴,这证明了你这一阵子都没有空,对不对?”
“是没有什么空,如果我忽略你……”他心里是有点歉疚,刚救回来的老婆还来不及安抚,就得进铸剑厂。
事实上,如果不是为了担心她守着这个大宅子会寂寞,他早就该在婚事结束没多久就进铸剑厂埋首在工作之中,而他也不愿让她回娘家,谁知道她一回去还会出什么变数?
人家娶老婆,是风平浪静;他娶一个小小老婆回来,还得担心这么多,唉,偏偏他担心得很快乐。
“我不怕,这是你的工作,总不能叫你一直陪着我吧?我可以自己找事做,等你有空闲再教我武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