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请!”缚缚叫道。
“谁叫你自作主张?”左劲斥责小善善,不过他心情显然很好,又说:“下去炖盅补汤,夫人要吃了才准出门。出去!”
小善善闻言,赶紧衔命而去。
左劲一脚踢关房门,把缚缚抱到床上。
“左哥哥,我从来不吃补汤的,我身体很好。”她抗议。
“你很轻,我都可以抱十个你。”他睨她一眼,狂妄的说:“何况你时常做激烈运动,要瘦太容易。”
“我哪有……”她最懒了,才不会做什么激烈运动。
瞄见左劲的眼神暧昧极了,她才明白他指的激烈运动是什么,这下子缚缚真巴不得钻进地洞中。
她的小手抚着晕红的双颊,左劲忽然眉头拢聚,俯下头逼近她,缚缚的心在狂跳,以为他又要再来一次,现在在床上,就算她没有力气,也无碍他的索求。
哪知,左劲俯下头不是对她再度伸出“魔掌”,而是眯起眼注视她遍布脸颊淡淡红肿。
“我弄的吗?”
“什么?”她不解的问。
左劲忽然又拉开她的衣服。
她的颈部、肩以及裸露的手臂上都有淡淡的红肿,想必在衣服遮掩下的胴体也有同样的红肿……这不是亲吻所致,而是在亲热时,他吻遍她全身时,被他的大胡子刮伤。
“我怎么都没有注意到?”他一副懊恼样。
缚缚睁大美丽的眸子,努力抚平他眉头的皱纹。
“左哥哥,你怎么了?”
“我弄痛你,你怎么都不说?”以往跟她燕好时,他不是很快就入睡,就是闭着眼听她说话,等一早起来再见到她时通常是午后,那时被他弄的红肿已经消褪,但她不应该不知道啊。
缚缚呆了下,摸摸自己的脸颊,才终于明白他在说什么。
她甜甜一笑,“左哥哥,这一点也不会痛。”
他的胡子是他的一部份,她一点也不介意,不过这种话说出来有点恶心,她只是扮个鬼脸笑道:“何况我多涂点粉,就看不见了嘛。”
左劲望着她良久,看得缚缚脸都红了。
“不是泄欲。”他突然说。
“什么?”
“因为是你。”
他没头没脑的话让她一头雾水,在还来不及详细的问他,小善善已经端着炖好的补汤过来。他亲了亲她红肿的脸颊,“喝完了汤才准去参加喜宴,知道吗?”
左劲转身向小善善说:“盯着夫人喝完汤,好好给她打扮打扮。”
“左哥哥,你会陪我去吗?”她赶紧拉住他的手臂。
左劲转过身看她一眼,发现她的小脸有着期待跟淡淡的恐惧。他眯起眼,知道外头的流言跟程家小姐一些乱七八糟的揣测,让她对喜宴那样的场所有恐惧跟不安的心态。
她原本是一个活泼天真的少女啊!
左劲的心都疼了,但他还是面不改色的拉过她,再贪恋的亲她的唇一下,咧嘴一笑。
“那是当然的。你在说废话吗?我不陪你去,你想自己去吗?”
看见她脸上又因他的吻而多了一个小小的红肿,他心想自己克制不了碰她的欲念,又偏偏……
也好,身为她的丈夫,也为长久打算,趁这个时候,他是该主动做一些回应动作。
*** 事实上——
她还是一个人去,缚缚沮丧的想。
什么叫废话?
根本就是她说了,他也没有把话听进去,这才叫废话!
一到时刻,等着她的是只有一辆左府的马车加上护卫,问左哥哥上哪去了,没有人答得出来,只说下午他就不在,而且吩咐如果他赶不回来,就先送她去参加赵家的喜宴。
她看根本不是左哥哥赶不回来,而是他本来就不喜欢参加这种宴会,于是找理由推掉。
她会这么了解,就是因为左哥哥以前就做过这种事,可是,她一直以为他会为了她而勉强自己。
“在想什么傻话,”她丧气道,“左哥哥就像风一样,他要做什么,从来只有他想做,没有为谁做的理由。”
如今,她不但是一个人去,还把她包得密密实实的,就因为她是个女人家,一个已婚的少妇。
她穿着密实的衣裙,长长的头发挽成少妇的打扮,混合美丽与天真可爱的脸孔被水蓝色的织纱蒙住脸,以达到女人“避不露面”的效果。
她知道左哥哥能让她来,已经是对她很大的容许,可是,偶尔她心里还是不服气为什么这种公开的场面不能有女子出现呢?
一旁的风炫衡用力咳了咳,说道:“缚缚,我就送你到这里,我还得到前头跟主人打声招呼呢。”
“我跟缚缚姊……”风小衡紧紧抱住缚缚的大腿。
“死小孩,你还没放弃啊!”风炫衡无奈的说,左手一拨,轻松拎起儿子的衣领,把他拖离缚缚的身边,“你是公的,怎么可以跟她们在一块?”
“我要缚缚姊嘛,趁左叔叔不在——”
“死小孩,你好的不学,专学坏的,要让你娘知道,我不是又要倒大霉了吗?”风炫衡的声音慢慢消失在门外。
缚缚忍笑的转过身,拨开竹帘,走进一个小房间。
房间不是很大,却很精致,房内的圆桌上头摆满喜菜,正好对着圆形的门,门上镶满珍珠串成的帘子,是遮挡女客同时也方便让女客看向喜宴的地方,而缚缚则是由另一边走进房间。
“风公子还是一样俊美耶。”钱家小姐张大眼努力从密实的竹帘往外看,看见风炫衡带着儿子跟高员外打招呼。
“就算他成亲了,但是好像不会老一样,不像我爹,我娘说啊,她嫁给我爹后,没两年我爹的肚子就凸了,头也光了,这是纵欲过度的下场,谁叫他老爱往花楼跑?可是,听说,风公子在未婚前也是很花心的,怎么他一点变化都没有呢?”钱家小姐羡慕的说道。
缚缚听了,只笑不答。她拉下蒙着口鼻的织纱,挑了一个空位坐下。
“缚缚,你是不是变漂亮了啊?”钱家小姐吱吱喳喳的问,惊艳的看着缚缚已非孩子气的脸孔。
“你相公没有陪着你来啊?”程家小姐酸溜溜的看着外头的喜宴,她心所怜慕的辜家少爷正在跟风炫衡说话,八成在问缚缚的事。
“他有事,我也不烦他。”缚缚含笑道。
“是真的有事,还是根本不愿意陪你来呢?想想上次如果不是那头大熊莫名其妙的搅进你的陷阱里,他也不会娶你,不是吗?”她一说完,全桌的人都静下来,目光不停的瞟向两人。
缚缚对她一直死咬着这个话题,已经感到不耐烦,尤其她对左哥哥始终瞧不起的模样,让缚缚不由得气恼。
“程姊姊,我不明白,咱们以前不是好朋友吗?为什么我一成亲,你就一直数落我相公?左哥哥为人是大咧咧了点,可是他也没有惹过你啊!如果是我在无意间伤了你,那我在这里向你说对不起!请你以后有什么怨言冲着我来,别再说左哥哥的不是!”她气愤的说。
程家小姐的脸一阵青一阵白。在场的女眷这么多,宫缚缚分明是不给她台阶下!
一看见其他女人了悟的眼神,程小姐不怒反问。
“好朋友?谁跟你是好朋友?要不是看在严家庄财大势大,我爹还有生意要跟你继父做,你想我会跟一个出身不明的丫头来往吗?出身不明的丫头心里在想什么,是我们这种高贵的千金小姐难以了解的,说不定你搭上了大胡子大熊,又嫌弃他长得又老又丑,想要搭上其他男人呢!”缚缚闻言,难以置信的瞪着她。这就是自己认识多年的闺中好友吗?还是自己从来不知道她有这么刻薄、作呕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