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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2 页

 

  严夙辛的目光落在月萝的脸上,几近痛心。

  “严少侠!你身为侠客,理当明白儿女私情比不上咱们的责任!你快让开!”北七星战上了瘾,手持战斧,不再跟严夙辛争辩,迅速往魔教护法出招,毫不在意月萝的生死。

  “斩革要除根,免得将来又让魔教坐大!”沈玉娘喊道。

  左劲正要出手阻挡,空着双手的严夙辛立刻闪过他的身边,顺手抽出他的软剑当住双斧。

  “严少侠,你要跟魔教同流合污?”北七星恼羞成怒。

  “她是我的妻,岂能让你们伤了她?”严夙辛披头散发的,长发垂到腰际,使美脸庞不再是温和的神色,而是充满杀气十足的愤怒,让在场的武林人士大感惊讶。

  “阿弥陀佛,严施主,您是个明理人,应该知道魔教当年的残暴害死多少无辜百姓,今天放过他们,不是你一个人可以赎完的罪。”与江南名家向来交好的光头大师也忍不住插上一句。

  “是啊,放过咱们,明儿个死的就是你们了!”魔教护法阴笑,“但,现在谁敢上前,死的就是你的妻子了。”

  有人沉不住气了。好好一场喜宴,原是设计魔教入瓮的妙法,哪知道究出了差错。

  让宫月萝死在此地,未尝不是件好事,毕竟有多少人想得到她心中的秘笈,弄个不好将来因她而发生江湖血腥也不是没有可能,几名正义之士互看,心里已有计划——至少,他们得不到,也别让其他人得到,维持江湖间的和平,是他们该做的。

  沈玉娘冷笑着,着穿他们正义岁的邪恶心思。她听见严夙辛暴喝一声,以内力推开北七星,她心神一转,悄悄从袖中激射出暗器,射向月萝。

  “沈姑娘!”唐水月眼尖,没有想到她的狠心,立刻大叫,“小心!”

  严夙辛翻身持剑挡住暗器,魔教护法趁其不备,一掌击出。

  月萝受惊的大叫,“不要啊!”要他死,她宁愿自己先死啊!

  她的双手被绑,只能用虚弱的身子挡在他们之间。左劲见机不可失,突然发出巨大而可怕的狮子吼。

  林间狂风起,他的狮子吼让众人赶紧运气。

  魔教护法一时闪神,直觉跟着运气抵抗。同时击向月萝的一掌收了几分力道。

  在被击中之前,月萝便先让狮子吼吓晕了。

  “萝儿!”严夙辛心神俱裂的抱住她。

  左劲拿回自己的软剑,乘机对上魔教护法。

  远处,忽然产生骚动。

  仿佛从天空降下一只黑魔般,一抹黑影落在擎天岭上。严夙辛再无心思顾及周遭发生的一切,只有左劲瞪着眼。

  黑影无庸置疑的,是一个男人,他全身黑衣,裹着黑色的薄巾随风飞扬着。

  那一双眼睛……

  “你……”魔教护法大惊失色。

  “我与我的爱妻来祭拜故人,你们太吵了。”他冷冷的说。

  冰冷的语气更加深魔教护法的肯定。

  他没死!没死!那自已费尽心思抢教主之位,不就是白费一场了?

  左劲立刻挡在严夙辛面前。

  男人的眼神加冰,没有任何的表情。“我的爱妻想要祭品。”

  “祭……祭品?”魔教护法结结巴巴的。对他深怀恐惧。

  远处传来吹笛,男人轻轻扫过左劲,向魔教护法伸出五指。

  等到众人定睛一看时,男人已经领着全身破碎的魔教护法远去。他的背影像鬼一般的霎时消失在众人的眼前。

  “他是谁?”沈玉娘害怕的问。连他出手都看不清,如果是敌人,那多可怕!

  左劲回过神,背脊已湿透。

  “他……竟然残杀自己人。”为什么?消失了三年的男人,他竟也有妻子了?

  难道江湖上又要再起事端了吗?

  第九章

  七天之后,月萝幽幽的转醒,看见熟悉的摆设,她迷迷糊糊的觉得全身好酸痛。

  “我睡了多久?”她自言自语,突然有个身影弹跳起来。

  “萝儿!”

  月萝眨眨眼,看见严夙辛不修边幅的脸庞跟发绉的衣服。

  “你……你怎么了?”

  “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才对。你还好吗?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他急迫的问,不停的观察她细部的表情。

  “我……”

  “我喂你的药应该早让你醒了,但你身子骨太弱,拖到现在,我好怕……”

  他的话拉回她的记忆,想起之前的事,她也忍不住打了哆嗦。

  “没事了,没事了!”他强自压下自身深切的惧意,先安抚她,握紧她的小手。“一切都解决了。”

  “你呢?你毫发无伤吗?”她急切又担心的问。

  他的黑眸凝视她许久,从茶几上端来一碗粥喂她,才柔声说:“你先喝粥吧。你昏睡了七天七夜,一定饿了吧。”

  月萝想要开口询问,但他执意喂她吃,她只好怀着担心一口一口努力吃下去。吃了半碗粥,她实在撑饱了,避开汤匙,低叫,“我吃不下了。”

  他看着她满头大汗,便先把碗捆着,擦拭她的汗。

  “夙辛,你真的没有受伤吗?”

  他的脸色难读,面无表情的说:“能够伤得了我的,只有你。是我不好,自以为布下天罗地网保护你,自大的忘了我结下的仇人何其多,夏玉堂会寻仇,不是意外,是我疏忽了。”他难以原谅自己的愚蠢,竟然让她身陷危难之中,尤其让她代接一掌,如果不是武林宫主突然出现,助他一臂之力,以高深的内力为她疗伤,再送宫内疗内伤的神药,他怕这一回真的保不住她了。

  武林宫主如何在短短几个时辰内,得知她重伤难治,他一点也不清楚,他也无暇去管武林宫主如何的神通广大,只要能救活她,他可以不管任何事。

  “这已经算是我的家务事,我一定会治好她。”武林宫主抛下这一句,便走了。

  他没有仔细思考话中深意,只专注在她活着的事实。

  “夙辛,这不是你的错!”月萝叫道。

  “是我的错!”他气道,“我许下承诺要保护你的,看看我,我做到了吗?只是会让你不停的受伤而已!”

  “你不要再责怪自己了。”月萝想要爬起来,但身子一时无力,又跌躺回去。这一切都看在他的眼里。

  月萝的双眸盈盈如水,啜泣的说:“我不要你怪你自己,如果我是个健康的人,你就不会这么内疚了,对不对?从头到尾,都是我不好啊!为什么你要承担这么多?我……我……”

  想求去的心意又起,虽然万般不舍,可是她好怕将来会为他带来更多的麻烦啊。

  他读出她的心思,愤怒的叫,“你又想离开我?”

  他累了七天七夜,运气为她注入真气,煎药亲自来,一口一口含在嘴里喂着她,就盼她能转醒过来,安稳他高悬在半空中的一颗心。

  当她有意离开之时,仿佛听见他身体内多日甚至多年来紧绷的一条弦断了。

  任他付出再多。她也不愿留下,就像八年前……

  这些年来,她到底明不明白他的心意?苦觅她多久,她知道吗?就这样不停的糟踏地的心意!

  “夙辛……”她察觉他的异常,小心翼翼的努力爬起来、靠近他。

  他的瞳孔映进淡淡的身影,他的焦距逐渐凝聚,定在她近在尺尺的脸孔。

  “你不能再一次……”他喃道。

  “什么?”

  他恍神的从衣袍内拿出一条白手绢,正是当初她绑架他时用的那一条,怔忡的盯着它,喃喃低声说:“如果你有心在我身上,为什么一而再的想要离开我?既然要离开我,为什么当如要做出这种事?让我遗落了自己的心。你可知无心人活下来有多么痛苦?你可知我寻回我的心的过程有多难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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