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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低着头,要我怎么看我的未婚妻呢?”

  “未婚妻?夏爷,您有未婚妻了?”同游的伙伴们惊呼声不绝于耳。

  肇因在于人称夏爷的夏玉堂家世颖赫,乃名闻北方的小夏堡继承人,以商机的排名而言,“北兽王,南朱公”在中原理各利分南北商业市场,接下来则是小夏堡,小左门不分南北各据商场。而小夏堡与小左门虽不如北兽王、南朱公称霸所有商业,却是武林中少数商、武兼之的世家。

  因此,小夏堡人脉广及商行、武林之间,活脱脱像是小贵爷一样,夏玉堂未及弱冠,已有数名待妾,如今他已三十好几,正室仍是悬空着。

  “我有未婚妻,让你们这么惊讶吗?”夏玉堂随口说着,目光却不放过眼前这个苍白到要晕倒的女子。

  “是很惊讶啊,夏爷。”跟在他身边的公子们纷纷打量起月萝的貌色,不可置信的低嘘声悄悄脱口。“咱们都以为您会跟八王爷的公主缔结良缘,怎么会突然冒出一个未婚妻来?”

  “我也不知道啊。”他轻挑的说:“月萝,你倒是说说看,这些年来,你逃到哪里去了?避我避得这么紧……”扇柄要挑起她的下巴,她马上避开,他的眸光立刻闪烁愤怒之火,一把抓住她的纤腕说道:

  “该死的女人!本爷给你一点面子,你不要?非要闹开来,让人人都知道你们宫家……”

  “天啊!是左爷!”身边有个小贩大叫,夏玉堂不甚在意。

  “他的脸变了耶!”另一个小贩惊恐的警告。

  “变黑了!天啊!”

  “黑?小心!快捂住耳朵啊——”

  尖锐的叫声引起大街老弱妇孺的警觉,夏玉堂仍不以为意,正要继续说话时,突地耳闻一声——

  “放开她!”

  咆哮的声音响透天际,夏玉堂的耳朵仿佛遭近距离炮轰一般,轰轰作响,一时之间耳聋起来。劲风扑来,他只能及时闪过,让刀锋滑过他的头发。

  他看见一名留着落腮胡的男人托住昏倒的月萝,他后知后觉的发现——

  “狮子吼?你是江南左劲?”只曾听闻狮子吼的传说,不曾真正听过。现在才知除了武术之外,还有这么可怕的声功。

  “算你还有一双眼珠识人!”左劲咆哮道,“既然知道我是谁,就快滚!”

  夏玉堂花了一番工夫才恢复听觉,注意到身后的朋友个个倒地哀嚎。他的双腿虽然有些虚弱,但仍强自站定,冷笑,“你可知道我是谁?”

  “谁管你是谁?”左劲怒气冲冲。他讨厌女人是出了名的,勉为其难的答应夙辛来照应这个小女人,虽然他也认同夙辛的眼光,但那不表示还得碰触她啊。

  他厌恶的拎着她的衣领,免得她倒地。“快滚,别让你左爷我再看见你一眼,否则我把气出在你身上,就别怪我了!”他粗声粗气的说道。

  夏玉堂力持自己的风度,说道:“在下小夏堡的夏玉堂,她是我的未婚妻,于理该由我带回,盼请左兄将她交还给我。”

  “未婚妻?我管她是谁的未婚妻,就算八百年前是你的未婚妻,现在也是他人的老婆了,你带回去干么?供着上香吗?”他没好气的说。

  夏玉堂脸色大变。“别人的老婆?她成亲了?”

  “不关你的事!”烦!左劲不想理会他,转身要走。

  夏玉堂见状立刻跑至他面前,心理怒气横生,却又不敢上前跟这个武功高强的左劲相斗。

  “左兄,宫家早已家破人亡,能够算得上是她亲人的就是我了。左兄,无论如何,你先将她交给我……”

  “娘!”宫缚缚气喘吁吁的跑回头。“我娘怎么了?”之前她被吩咐躲在角落里捂住耳朵,才不致昏了过去。

  “娘?”连连的惊吓让夏玉堂说不出话来,只能瞪着貌似月萝的小女孩。

  “烦!出个一趟门,也这么多烦事!女人就是麻烦啊!”左劲一手拎着月萝,一手抓起宫缚缚,脚步加快,以夏玉堂追不上的速度消失在大街上。

  宫缚缚第一次乘风而行,好奇的张大眼睛看着晃眼即过的景色,强风扑来让她差点呛气。

  “你不怕?”

  “才不会呢。人会飞呢,当然好玩哪!”

  “啧!”左劲本想恐吓她一下的,看她一点也不怕,更加快脚底轻功来到义诊堂前。

  “你们严爷呢?”

  抓药的小哥立刻说道:“在后面呢……”看见他抓着两个人也不惊讶。“左爷,先放下她们,我请大夫出来看,不必麻烦到咱们爷儿。”

  “他的妻子,他的女儿,不麻烦他,还要麻烦谁?”左劲不耐烦的脱口,当着抓药的小哥、义诊堂里的大夫、病人呆掉的脸,走过后院。

  义诊堂的后院宽广,设有数厢房,是给病情极重的患者所住或开刀之用。左劲才走进后院,就看见严夙辛与一名身穿贵服的青年纠缠不休。

  “搞什么啊?你老婆都昏过去了,你还在跟谁亲热?”左劲大喊,定晴一看哼笑,“原来是朱公王爷啊。”

  “萝儿!”严夙辛快步上前,接过月萝无骨的身子。

  “她是谁?”朱公王爷英俊的脸上有薄怒。

  “什么妻子?我可从来没有听过你成亲!”

  “失礼了,王爷。”严夙辛随口说道,不再理他,匆匆抱客月萝住房内走。

  一进房内,他先把月萝放在床上把脉。

  “她是被吓的。”左劲故意当在房内的门口。

  宫缚缚担心她娘,仗着个小,便趁隙硬钻进房里,朱公王爷只能硬生生的被阻于门外。

  “被吓?”

  “是狮子吼。”

  严夙辛气恼的抬头瞪向亲如兄弟的左劲,怒道:“你在她面前用狮了吼?”

  “我又不是故意的,我是一时情急……”

  “哼,粗人就是粗人。”朱公王爷在左劲背后细声咕哝,温热的气息喷在他的颈背上,让左劲一阵鸡皮疙瘩突起,一个拐手,想将这个娘娘腔的朱公王爷推出房去。

  “恶心死了!”左劲打了个冷颤。

  “大胆刁民,你竟敢以下犯上……”朱公王爷怒声说道。如果不是看在夙辛的面子上,早就把这个姓左的粗鲁男子拿下了。

  “安静!”严夙辛不悦的说道,难得地,他和气的俊脸流露出一丝气愤,瞪着他们说:“病人需要安静的道理,你们还不懂吗?都给我出去!”

  “夙辛……”朱公王爷吃惊道,目光来回打量他与女病人之间。“她是谁?”危机意识立刻冒出。

  “她是夙辛尚未过门的妻子,朱公王爷,你没希望啦!”左劲推他出去,猿臂一伸,拉过宫缚缚的衣领,不顾她的抗议,往外退去。

  啪的一声,房门被左劲踢上。

  “别忘了问她,夏玉堂跟她是什么关系?”左劲由外头喊话,他的心思不若外貌粗鲁。

  “夏玉堂?”严夙辛轻轻加重力道捏着月萝的人中,心思早已百转。“小夏堡的夏玉堂跟萝儿会有什么牵连?”

  躺在床上的病人儿微弱的呻吟一声,幽幽转醒。

  “萝儿?”

  首映眼帘的是她曾在梦中痴想的男人,直觉地,她以为又是梦,想要伸出手地摸虚幻的他。

  严夙辛立刻握住她无骨的小手。

  “不是梦吗?”

  “你醒了,而我就在这里。”他弯下身子,轻轻吻住她发热的小嘴。

  他的吻就像一股清泉,缓缓的在她的双颊注入生机。

  “你被左劲的狮子吼给吓昏了。”他依依不舍的离开她的唇,柔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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