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括她?罗司先生怎知道自己会在约会前想见他一面,还有,为什么四周围的服务员皆以嘲笑的面容看着她?男的看她的眼神则含带着倾慕,像是着迷于她外貌似的,而女的看她则隐藏一丝妒意?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嫱旃内心思绪翻腾。
“韩斯莉小姐──”嫱旎瞄看了对方左胸的识别证,唤住她,想更仔细详问之时,不料韩斯莉却冷冷的转身,投入同事间的谈话。
嫱旃吐了一口气,无可奈何地转身离开,但就在此时,身后传来她们的谈话声。
“语言沟通都有问题了,还想跟我们老板共进晚餐。唉,咱们老板简直是一整夜都要面对一个哑巴喽!”韩斯莉苛薄地说道,丝毫不忌讳的批评着,因为她以为嫱旃是个对英文不甚懂的东方女子。
“可不是!老板大概知道这一点,所以才会交代我们,如果他今晚的‘贵宾’在八点之前想与他独处时,一概拒绝!”
另一个女同事自以为是地下了个结论。
“这你可料错喽!他并不知道对方是东方女子,怎么可能早预料到这层问题?你想──一个只为求得一夜晚餐就随即为下十万元美金的女人,一定对罗司先生极为仰慕。如果是你的话,你不会想在晚餐前与他独处吗?”她一说完立刻招来一阵满含嘲弄附和的笑声。
嫱旃勉强自己继续往前走,克制住想回身冲向那群女人,打烂她们肮脏嘴巴的念头。
这时她脑海全涌进方才她们私下谈话的内容,不自觉地满脸通红。天哪!罗司先生一向都这样自负吗?不见她,她就非得见他不可!
嫱旎抬起头,挺起胸,坚决地走出希尔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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爵顿坐在一张庞大、代表身份的办公桌后,抬头迅速看了魏伦一眼,但立刻又低下头全神贯注在他手中的卷宗,仿佛当魏伦不存在似的。
魏伦又朝他靠近几步,直伫在他面前清清喉咙,但得不到任何回应之后,他又像得了肺癌般地大声咳嗽,让人不得不注意到他。
“我是你老板,可不是你专属医生哪!”爵顿往桌上不悦的丢下笔,然后往椅背一躺,沈懒的说道。
魏伦暗自吁了口气。这些天,如果老板想以漠然的态度来惩罚他日前不当行为的话,那么他可成功了!不晓得他是故意不开口,还是懒得跟他说话,总之他总是冷冷淡淡地对他;像刚才,他明明都在他面前咳得要死了,才收应到他冷冷的一句话。有时连他自己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已修炼成仙,到了来去自如,可以淩空隐身不见的地步。
“我还以为在我做了那件事后,得马上走路了!”魏伦知道自己可是拼了命、顶着头,犯了爵顿众所皆知的忌讳。现在他所以还能伫立在老板面前,这或许得靠他与生俱来的厚脸皮功夫,而这可不是人人都学得来的。
“快了,如果我的耐心和包容力用完的话──”他话还没说完,立即被魏伦的一声惨叫给挡住。
“天哪!据我所知,这些优点你根本没有嘛,这对我不公平!”大概就只有他才敢在爵顿生气的时候开玩笑。
“所以喽,别考验我!”他下了最后通牒。
魏伦无所谓的耸耸肩,悠闲地跨坐在爵顿对面的椅子上,脸上还挂着得意的笑容问道:“我有两个消息,你要先听好消息呢?还是坏消息?”
爵顿冷静地看着他多年的好友,锐利过人的眼睛提防地直盯着魏伦脸上的笑容,这种神情、这种语调让他不禁想起他前日被陷害时那种诡异感觉。
“为什么你给我的感觉是──所谓的好消息跟坏消息同等糟?”他紧蹙浓眉,深觉自己想要安静度过这夜的念头是愈来愈不可能了。
“你这么说可严重打击到我的自尊心。难道我在你眼中,是个连是非好坏都分辨不清的人吗?”他大声的为自己叫屈,因为再怎么说,他也是一名领导上千名员工的饭店经理,希尔帝从上到下,有哪一件事不是他处理的?
“好吧,先告诉我坏消息!”爵顿好笑地让步道。
“坏消息……爵顿,咱们先说好,如果今晚的约会有什么后续发展的话,可不是我造成的。”他急忙撇清,快言道。
“后续发展──”他有一种不祥的感觉涌上心头。
“是啊!刚刚我才接到消息说,普拉森太太邀请你们到她府上作客。”他从西装口袋里抽出一张帖子。
“等等──”爵顿举手打岔,严肃中掺杂些许烦躁。“你口中的‘你们’是指我和谁?”他不悦地接过帖子。
“嗯……这个──当然是和你今晚约会的对象。”
“该死的!”爵顿气得七窍生烟的诅咒道。原本他以为只要熬过今晚一顿晚餐就可拂袖而去,想不到在这节骨眼上却蹦出这天杀的邀请帖来。
“爵顿,我知道你非常不愿意,但我们得顾虑到希尔帝所面临的局面。普拉森太太肯邀你去她的游艇共进晚餐、过夜,表示她有意思把那块地卖给你,如果你拒绝的话,无异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啊!”
魏伦的顾虑跟他一样。诚如魏伦所说的,假使他拒绝普拉森太太盛情的邀请,那么前阵子的土地交涉就前功尽弃了!这点就是绊住他,令他动弹不得的主要原因。
“好消息呢?”说不定这消息可冲淡他的烦躁之意。
“我刚刚说啦!普拉森太太愿将土地卖给你的机会极大!”魏伦露齿而笑,爽朗的笑声在爵顿耳里听起来极为剌耳。
他简直是在老虎头上拍苍蝇嘛,这时候还是装傻来得比较安全。他在心里苦笑地告诉自己。
“魏伦·史蒂夫,在我还没怒气冲天之前──”
“哇!再过一个半小时,我们就可以看到那小妮子喽!听说对方还是个东方女子……”他故弄玄虚地说道。
爵顿扬起浓眉,诧异地问道:“东方女子?你听谁说的?”他压下怒气。
“你的属下、员工都早已议论纷纷了,他们说那位女子刚才才提出想在你们公开见面之前,跟你私下谈谈。但全被你下的那道命令给断绝了,说白一点,你防的就是她,对不对?”
魏伦忍住满腔的笑意,揶揄的问道。
爵顿警告似的瞪视他一眼,冷静地说:“无论如何,这一切都在我预料之中,而且这下我更可肯定今晚约会的对象是多么令人厌烦。”他斩钉截铁的批评。
这一次魏伦没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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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帖子送到了!那对方有没有回函?”在偌大舒适的大厅沙发上,坐着一位年龄大约八十岁的老妇人,声如洪钟地问着刚刚才踏进门的管家。
“在这!”五十出头的老管家弯着腰,不慌不忙地抽出回函。他不懂,为什么老夫人竟会临时想邀请希尔帝的总裁来家里会餐,甚至希望他们能住上一晚?
当然,身为管家的他,无权说些什么,但老夫人的作法实在不智啊!
在拉斯维加斯,没有人不认识爵顿。罗司,他在赌城的势力庞大到能呼风唤雨,更缔造了他骇人的金钱帝国。对于他的处事作为,众人给他的评价有褒也有贬。对他钦羡的人还为他增添了神秘的英雄色彩;而对他有微词的,则把他塑造成一个做事凶狠、冷血无情的独裁者。无论众人怎么去看他,大家都有个共识,那就是──爵顿。罗司绝对是个难以捉摸、少惹?妙的男人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