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有权利这样污蔑我──”她使出全身的力气挣扎着,但仍敌不过他那有如铜墙铁壁的身躯。
“姊姊──”璃晨见状欲向前帮她,但却被魏伦一把揽住。她回头以杀人的目光看向他,指责道:“你们都是同一伙的人,全都联合起来欺负我姊姊──”
“你听我说,爵顿不会伤害她的!”魏伦压下她所有的控诉,语气无比坚决肯定地说道。
“为什么?”璃晨直挺起背问道。
“因为他爱她啊!而且爱得很深很深!”魏伦抬眼瞧见那对新人消失在楼梯走廊转角处,一副悠闲样地说道。
“爱她?他是为了自己的利益才娶我姊姊的,这点谁都知道!”她一口否决掉他的话,嗤声说道。
魏伦朝她看了一眼,看她的眼神好像在说她是白痴似的。
“你以为爵顿是什么人?以他的财力整个赌城他都买得下,又何必刹那块地而把自己套进婚姻的枷锁?”
“可是那是他自己亲口承认的啊!”她反驳着。
“那是他找不到理由,顺水推舟罢了!所以即使是洛伯得到那块地,也是无法取代爵顿在赌城的领导地位。这一切都是洛伯一厢情愿地认为自己绝对可以斗得过爵顿,事实证明他根本敌不过爵顿的轻轻一击!”
就在璃晨嘟着嘴,半信半疑地准备再询问时,二楼新人房里正流窜着紧绷的气息。
爵顿下颚紧绷,一点也不怜香惜玉地将嫱旃丢在床上。他俯向她,用他的重量和高大的身躯困住她;她双手抵住他的胸膛,但仍阻止不了他低头吻住她的唇。这个吻充满了愤怒和不屑,深深地刺痛她以往的记忆,她忿然地把脸转开,躲避他无情的功势。
“放开我,我绝不会屈服在你的暴力之下。”嫱旃握住粉拳,用力地朝他的胸膛捶去。
“是吗?既然用蛮力不行,我倒想试试别种方法!”他迅速改变口吻,并且在她光洁白皙的颈项留下细细的吻之后,转而温柔地再次探寻她口中的蜜汁。
不行!这次绝不能屈服在他魅力之下,她发过誓的,她发过誓的……嫱旃内心的挣扎随着身体的欲望而飘远,尽管她如何抗拒,但仍抵挡不了爵顿热情的挑逗。
最后她投降了!不知不觉地双手也攀上他的颈背,原本被动的双唇也开始回吻他!
霍然,爵顿仇怒地一把推开她,宛如将她推入万劫不复的地狱中,从他的眼中她可以清楚看出那浓浓的鄙夷。
“以你这热情如火的情欲看来,洛伯哪招架得住?”他锐利如冰地盯着她。
“你──”嫱旃全身的血液霎时冷了一半,她咬紧牙关,紧抓住一丝残余的尊严,准备反唇相稽,无奈苦涩的酸意哽住了她的喉咙,令她气得哑口无言。
“你真令我感到恶心!肚子里怀有别人的种,竟然还能和另外一个人上床!”他脸上一副嫌恶的表情不断地在她全身上下梭巡着。
爵顿的一言一字均无情地敲痛她的心灵。
“我恨你,我恨你,恨你──”嫱旃高昂的愤怒情绪在瞬间化?心死,此时他双眸闪迸出的怒焰,正慢慢燃烧掉她仅剩的情感。
“很好!那我们对彼此的感觉倒是满相似的。不过这样也好,以后我用不着再去掩
饰对你的鄙夷了!”他没有留下来观看在他残酷的言语下受尽折磨的嫱旃,他用力甩上
房门,怒气冲冲的离去。
我不能哭,绝不能哭!嫱旃不断地在心中命令自己。她抽口气,抬头望向天花板,硬想将已临眶的泪水眨干,无奈泪水是愈眨愈多,纷扰浑浊的情绪有如崩塌的堤防,四方倒灌进无情的海水正逐渐淹没她所有的知觉。
最后,她还是哭了,哭了个肝肠寸断、头痛欲裂,但纠缠牵扯的哀恸仍不见远离哪!
※※※ ※※※ ※※※ ※※※
几个月后──
“你说什么?”爵顿坐在餐桌另一头,重复问道。
“关于我们离婚的事──”
“土地过让手续还没办好,这件事以后再说吧!”他草草率率地结束了他们之间唯一的话题,两人沉默地用着餐,静得连餐具碰触的声音都显得刺耳。
嫱旃偷瞄爵顿毫无表情的脸庞,心里对他的话?生怀疑,依他过人的办事能力看来,土地过继的手续根本不需这么久的时间,不过话又说回来,他更是没有必要骗她,因为从他对她时时冷漠讥嘲的态度看来,恐怕最希望她赶紧离开的人,不是自己,而是他呢!
“嗨!我来早了!不过你能原谅我迫不及待的心吧?”
闻声,嫱旃猛地收起她游走的心思,她一眼便瞧见梵莉傲然地穿过大厅,有如女主人般地来到旁边的餐桌上。
她弯下腰亲密地在爵顿唇上献上一吻,而他也回她深深的热吻,脸上净是飞扬的笑容,跟刚才凛冽的面孔完全迥异。
一阵熟悉的辛楚又再度涌上心头,当嫱旃触及到梵莉胜利挑衅的眼光之时,她眼眨也不眨地与她对峙着;她并不想让梵莉知道她伤得有多深。
不过,在梵莉开口之后,她所有故作镇定的面具随之毁灭。
“亲爱的,我们的婚礼,你想定在什么时候?”梵莉勾住爵顿的颈子,满脸笑意地问道。
嫱旃不知道爵顿有没有回答,脑中一片空白的她反射性地从餐位上站起;因怀孕而变得臃肿的身躯差点失去平衡,幸好她连忙扶住椅背稳住身子;在慌忙中,她忽略掉了爵顿惊慌僵硬的神色。
“小心点!下个月就要临盆的人了,还这么活蹦乱跳的!”梵莉斜眼瞥向她过大的腹部,轻声斥责。
嫱旃不想理会她傲慢的言词,正想转身走回卧房时,身后冷不防地又传来梵莉尖酸刻薄的话:“啊,一个女人怀了孕最需要丈夫陪在身边,伴你度过这段重要的日子。不过,这孩子连自己的亲生父亲都不要了,是不是该称之?‘野种’?”
嫱旃愤怒地挺直背,她把身子往前倾,直视着那个女人的眼眸,说:“不准你污辱他们父子!”
“唷,还挺护着他们的嘛!”她啧声道。
嫱旃瞥见爵顿仍是一脸寒气地盯着她,在旁默默地观望,眼中的鄙夷明显可见!但她绝不会让他们看出她会有那么一丁点受到讥弄语气的影响。她挺起背,带着缓慢的脚步,抬头走出餐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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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我药!”翰理发抖的双手撑在桌面,无助地恳求着。
“给你药?可以,拿钱来换!”洛伯的冷笑声响遍房内,高举的手上有一包纯白色粉末的毒品。
“我没钱了,所有的钱全赌输了!”他全身犹如千百只蚂蚁在身上钻孔似的难受,意识也开始模糊不清了。
“那就免谈!以前是看在你还有利用价值的分上,分你一点点甜头,但现在你犹如一堆粪土──啧啧,真是可怜哪!”洛伯慢条斯理地点了一根雪茄,悠闲跷脚抽起它来。
见洛伯一副不肯帮忙的样子,翰理顾不得危险地飞身冲到酒柜下,取出一把手枪,这柜子是他平时见洛伯拿来藏枪的地方。
“把药给我!”他把枪指向洛伯。
“哈──枪里根本没子弹。你有本事打死我啊!打死我之后,不仅一抽屉的毒品都是你的,就连包括柜子里的金钱也全都会落在你身上。开枪啊,反正我并不打算让你活着出去,整不倒爵顿,杀了他的堂弟一样可以舒口气!”洛伯趾高气昂地从抽屉里拿出一把手枪,并且一一为它装满子弹,不过,在他忙于威胁翰理之时,并未发现翰理慢慢从口袋掏出一颗子弹,虽两手直直发颤,但仍然熟练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