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身体是如此地亲密接近,而爵顿灼热的呼吸则感性之极地在她耳后吹拂,令她心跳急速加快。
嫱旃必须僵硬地挺起背才能避免接触到他的胸膛,但天知道这有多难。奔驰的马匹强烈起伏律动,硬是把她刻意保持的距离,像是溜滑梯似地又把她拉回霸气带有男人气息的怀里。她下意识地清清喉咙,尴尬地发现马已不再令她害怕,但现在更令她恐惧的是她身后的这个男人。
她忆起这个月中,爵顿有多少次因照料她伤势的需要而触摸到她,或者意外地拂过她的身子,均能轻而易举地挑动她最为敏锐的末梢神经。她怀疑爵顿是不是跟她有一样的感觉,她不知道,真的!
他们之间曾经脆弱不堪的关系已逐渐加强并稳固,不再有斗嘴吵闹的情形出现,不论在相处上或者关系上,单纯得比朋友还像朋友,就连一个问候,道晚安的吻也没有。这不就是你的期望吗?嫱旃百般挣扎地询问自己。
就在她沉浮在矛盾的情结中时,环住嫱旃诱人娇躯的爵顿,此时正受极大煎熬的考验。她那迷人清香的秀发随着风轻拂过他的脸庞,使他拼命克制想俯身亲吻她颈后的强烈欲望,黝黑的双手因过度紧捏缰绳而泛白。
不行!先前他已因自己鲁莽的行为何伤害到她了,千万别再毁了他们之间好不容易建立起的信任感。
就这样,两人各怀心事,任由骏马带着他们遨游于天地之间。
这里真美!随着夕阳逐渐西沉,天空的云霞转为浅红,凉风习习吹来为不久即将降临的黑夜铺路。
嫱旃不知道他们坐在草地上有多久,但从烈阳高照到夕阳西下的时间来推算,的确是一段满久的时间。
她不否认有爵顿的陪伴,日子变得惬意快乐,但是这种结果,反而对她造成了一种既悲哀又沉重的负担。她开始去想像,没有他爽朗豪放的笑声、没有他的日子,她将会变成什么模样?但她得到的答案却是她不敢去承认面对的。思及此,彷徨像是探照灯逐一将她剖析的内心情感慢慢侵蚀。
她该怎么办?最近,她愈来愈常想着他!她根本不敢去求证自己在她生命中占多少位置为此时,嫱旃突然预感她正在和自己打一场没有输赢的仗。
爵顿可能感觉到她一阵寒颤,误以为是气温转凉的缘故,所以躺在草地上用双臂枕头的身躯立即挺腰坐起,并伸臂抱住她,希望能藉着自己的体温来温暖她。
“该回家了!赌城早晚温差很大是出了名的!”他轻柔的笑容充满了关怀之意。
回家!多么甜蜜的一句话。嫱旃抬头迎视他柔情的一面。放心地将自己交给他吧!
别再犹豫了,他就是你等待一生的男人哪!一次又一次的呐喊敲进她心坎里,真实的让她无处可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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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怀孕了?不!一定是水土不服的关系,所以一向准时正常的月经才迟迟未来,虽然已迟了一个月──”嫱旃贝齿轻咬红唇,念念有辞地躺在浴缸里。她深吸一口气,想压抑下愈升愈高的焦虑。
冒着蒸气的浴室有如此刻的心情,浑噩不清。她沮丧地将赤裸的身子往水里钻,眨干睫毛上的水气,不禁伸手轻拂过她平坦的小腹,一种异样的感觉突然深植她的心中。
此刻她的腹中真的有小生命在生长吗?她和爵顿共同的孩子……不,是她的孩子!假使她真的怀孕了,这次会是她的全部,没有人能抢走他,永远不会离开她、背弃她,一个真正属于她的人。她会给这孩子全部的幸福,即使这孩子一生下来就注定没有父亲……嫱旃咽下一股酸意,忆起爵顿要求她作他情妇时所讲的话,他说──婚姻只是被女人用来管束男人的方法。在他的观念中对婚姻这种承诺抱持着极端不信任的态度,他是个把结婚进行曲当成丧钟,把结婚戒指当成手铐的男人。
既然他的话都说得这么坦白了,她也不会痴心妄想冥顽固执的他会有所改变。但爵顿绝对是个喜爱孩子的男人,这从前些相处的日子里瞧得出来。
记得有那么一次,马厮小弟因为家庭因素的关系,不得不偷偷带着年仅六岁的妹妹到马厮工作,但这种情形是不容许发生的。那天却被管家瞧见,硬是告到爵顿面前。原以为小弟会因为这样而被辞掉,想不到爵顿竟只是一笑带过,甚至还亲自带着小妹妹骑上小马,令在场的仆人为之一惊。
嫱旃永远记得那一幕──宽阔的肩膀上跨坐一个脸儿红通通的小女孩,一大一小的爽朗笑声传进每个人的耳里,像是一对父女在嬉戏游玩。
那时,她竟不知不觉掉下眼泪,直到爵顿炯炯有神的眼光凝视她时,她才恍然察觉自己的失态。
他一定会是个最称职的好爸爸!但她绝不会拿腹中的孩子来当筹码,毕竟她要的不是他所谓的责任,而是……而是什么?嫱旃!她向仇人似的逼问自己。
一声敲门声打断了她痛苦的挣扎。她知道是谁!只有他知道什么时候能进来。
“穿上衣服吧!”爵顿一踏进浴室,马上转移视线。以往嫱旃会在他敲门进入时,套上浴袍,让他抱她回床上,并开始?她敷药。其实,他们谁都清楚知道,她的脚伤根本已痊愈,没有继续敷药的必要,但两人都不愿意去舍弃这最亲密的一刻。
“我忘了带浴袍!”她随手抽出毛巾,往身上遮掩,并向爵顿伸出手臂,作势需要他帮忙她坐起身子。
一抹犹豫闪过他湛蓝的眸子,然后他弯下腰,准备抱起她时,未料她攀在他颈子的手,用力一压,他顿失平衡,整个身体往浴缸里栽。倏地,水花四处飞溅,搞得到处湿湿的,不用说,爵顿当然是全身湿喽!
“嫱旃──”水滴溅湿了他黑檀木般的黑发,蓝色的眼瞳在雾气中更显得深邃,英俊的脸上则满是质问的表情。
嫱旃没回答,仅是握住他的手,把手带到自己的腰上。
“上帝帮助我,嫱旃!”爵顿低吼一声,然后屏住气息停下来。
她躺在他身下,双眼深情诱人地回望着他,细如纤丝的秀发浮在水面上,衬托出她毫无瑕疵的脸庞。
是的,他的灵魂告诉他,她在不知不觉中已侵蚀了他,成为他的一部分。有多少次他想要坦承这个事实,无奈话总在到嘴边时就哽住而说不出口了。
给我时间,嫱旃!他在心底呐喊。他怕错过这一刻,他徐徐将手指插入她的发间,捧住她的腰,仿佛捧着易碎玻璃般,小心翼翼地保护着。
这一次他们没有任何隔阂,真情真意献上一切,伸展出炽热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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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息可正确?”
一个鬓发已斑白的老人,坐在小酒吧前缓缓抽着雪茄,看似悠闲,但一对阴鸷的眼睛却锐利地闪烁着。
这一言一举皆令人战怵的老人就是洛伯。
“准确无误!最快律师明天就会去找爵顿和那位萝拉小姐了。对了,这是你交代我调查她的个人资料。”一个有着一副狡狯的脸,眉毛下配着一对非常灵活的棕色小眼睛的男人,他的名字叫霍格,是洛伯手边办事能力最强,也是最卑鄙的人了。
霍格递上一份资料,必恭必敬地小声说道:“洛伯先生,我们调查到一件你绝对很感兴趣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