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收回刚刚所讲互不相欠的话,因为你欠我一巴掌!”气得嫣红的脸庞,冷冷泛着受伤的神情,她极力掩饰椎心的痛楚。
她看到他颧骨下的肌肉抽动着,看得出来他正极力控制脾气。她知道她已经激怒了这个男人,事实上,这也绝不是件应该得意的事,当然,也不是困难的事。
爵顿的脸色冷硬无情,眼中溢着无法形容的怒火。
“你不可否认我们之间被彼此吸引吧?”
她抬起下巴,以骄傲的语气说道:“这仅仅是一种无头绪的吸引力罢了!我相信随着时间会冲淡这荒谬的吸引力。”她的呼吸因为心虚而变得急促,不过她仍很庆幸她的话听起来既冷静又坚定,完全感觉不出任何迟疑的意味。
“依你看来,这只是无头绪、荒谬的吸引力?”爵顿眯起双眼,迸射出又冷又尖锐的蓝光,并且像是要猎物般危险地朝嫱旃缓缓逼近,蓝色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着她的脸,他的声音更是格外温柔,和他眼中所传递的讯息完全不同。
“没错!”嫱旃不顾他眼中的怒火,刻意提高下巴,虚张声势地说道。
“那么就证明给我看!”爵顿近似粗鲁地环住她的柳腰,将她稳稳抵在他结实高大的身躯。丝毫不给她拒绝的机会,霸王硬上弓迅速低下头,含住她嫣红的双唇。
嫱旃两手垂在两侧,握紧粉拳,紧得连指甲都陷入掌心而不自知。最可悲的是,虽然她双手已克制住往他颈项攀附的冲动,但她的嘴唇竟在爵顿的熟练挑逗下,情不自禁地为他开启,并且热情地予以回应。
在她警觉之前,他蓦然残忍地推开她,斜睨着她,说:“这就是你所谓无头绪、荒谬的吸引力?”
讥弄嘲讽的语气,有如当头棒喝地令嫱旃愣住了。
他到底想证明什么?拿他致命的魅力来推翻她的话?或者在他的猎艳名册中,她还是第一个破例失败的例子?
她无法否认他有极英俊出色的外表,是那种随意一个笑容、一种眼神便能迷惑女人心的男人,假使今天这种情形换成是别的女人的话,倒还是求之不得的事呢!
嫱旃很庆幸她并不是大多数的女人,因为现在她就要离开,远离这一砖一瓦均是由爵顿自恃自大所建造的城堡,她可不希望变成这儿的笼中雀,没有明天没有未来。即使她心中还对他有任何好感的话,也全都在他提出要她当他情妇的那一刻,化为灰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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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璃晨──”嫱旃双手抵在眉上,抵挡着炽烈刺目的太阳,她眯着眼大声嚷叫妹妹的名字。
但璃晨却只是向她瞄了一眼,仍一副趾高气易的样子,安然地坐在马背上,完全不理会姊姊的嘶哑喊叫,迳身骑着马不断地绕着跑马场跑。
“好!你想知道什么,我全告诉你──”嫱旃沮丧烦躁地拂开落在双颊上的发丝,不得不投降的退一步。
这招的确有效!璃晨立刻兴致勃勃,像是得到糖果的小孩,急忙催促马匹加快速度奔到嫱旃面前。
“姊,你真的跟他上了床啊?”璃晨小心压低身子,靠在嫱旃耳边直接地追问着。这个问题她早已问过不下三十回,但却得不到姊姊的任何回应,所以她只好来个对她相应不理的态度。
嫱旃深吸口气,哭笑不得瞧出妹妹眼中泛出一丝笑意,说:“嗯,没错!”她更加提高头,不想让自己看起来像做错事的孩子。
“哇!据我据知,你从不曾接受过任何男人,天哪!你该不会把第一次──”璃晨的音量愈提愈高。
“我已经回答了你想知道的问题,那么你是不是也应该换下这身骑装了?”嫱旃她飞快截断妹妹的话,即使四周围根本没人听得懂她们的对话,但这敏感话题是她急欲逃避的。
“姊姊,感觉怎么样?”她嘴角扬起一抹微笑,眼睛更是闪亮得可以。
“璃晨──”
嫱旃的耐心已全部用尽,但致使她烦躁不安的是这栋豪邸的主人。这里的一草一木无不随时随地提醒她,谁是这儿的统治者!她要赶紧离开,否则她将会把自己逼进死胡同,到最后落得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地步。不!她绝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她的身心已背叛了她,而昨夜就是最好的证明,不是吗?现在她只要一想到昨夜自己是怎么回应他的,胸口便羞赧地微微发疼,双颊更是不由自主地满脸通红,根本不敢再去想妹妹所提出来的问题。
“再让我骑个一小时就好嘛!”璃晨嘟着嘴要求道。
“不行!我们现在就要离开这儿。”她第一次这么坚决地否决了妹妹的要求。
在这儿多待一秒钟,她的处境就更加危险。不知道是她自己多心,还是紧张情绪使然,她总觉得有人在监视她的一举一动,真实得令她寒毛直竖,不敢忽视第六感所产生的警觉。
“可是它一定也想再多跑几圈的,是不是?”璃晨可怜兮兮地抚摸着那匹粟色母马的鬃毛,水汪汪的双眼则无言地向嫱旃恳求着。当她见着姊姊眼中闪过一抹犹豫时,连忙拍胸脯保证道:“二十分钟,可以吗?”
嫱旃注视妹妹一脸期盼的模样,不禁僵硬地似有似无地点着头。唉!谁叫她只有一个妹妹呢?
璃晨的脸上立刻绽放灿烂的笑容,不浪费一秒地迅速拉起?
绳狂奔驰远,她的长发则像是旗帜般在风中飞扬。
她眯着眼搜寻璃晨和马匹合而为一的完美画面,璃晨骑马的架势可不输给骑师,俨然像是电影上可看到的镜头。
嫱旃绽放如花的笑容,远远地瞧见妹妹举起手朝她兴奋地打招呼,这时候她很高兴自己做了正确的让步。
“后面,姊──让开──”璃晨突然僵住手臂,嫣然的笑容换上恐慌的神色。她甩动缰绳,让马放足狂驰地朝嫱旃的方向奔来。
嫱旃蹙紧柳眉,努力想法去揣测妹妹的模糊语意,无奈急速的劲风吹散了她的呐喊声,仅剩下不连串的字语。
“什么?”这时,她身后传来震耳欲聋的马蹄声。
嫱旃猛然转身,倏身七、八匹马正全速威猛地朝她狂驰而来,全然的恐惧淹没了她的惊呼,四周围的空气仿佛全被抽光似的,此时,静得只剩下自己绷紧的心跳声。
被激怒的马匹丝毫不给她抽身的机会,站在马厮前方的她宛如案上肉,毫无挡架的余地。
马匹在她诧异的眼中逐渐放大、接近……在她哽在喉间的气尚来不及吐出时,马匹早已失去控制纷纷鲁莽狂野地朝她奔驰;她就像一根羽毛轻易地被风吹起似的旋转马匹之间,最后踉跄孱弱地跌倒在地。
一阵剧烈疼痛传遍全身,几乎夺走她过于清醒的意识。
这时跑马场顿时哄闹起来,马厮里的工人全部分散纷纷去追赶脱缰的马匹,有的则围在嫱旃身边窃窃私语。
“姊姊,姊姊──”璃晨跳下马,连忙蹲在嫱旃旁边,并小心地撑坐起她的身体。
第六章
“我看,今天她是决定非走不可,现在想留也留不住喽!”
魏伦气定神闲,悠闲跷脚地坐在爵顿床边,那双眼睛仔细地审视他老板脸上的每个表情。
“你想说什么?”爵顿索性放下报纸,冷冷地抬头问道,冷峻的脸上满是愤怒与烦躁。
“嘿!想要离开的是她耶,可不要把怒气发泄在我身上。如果你有那么一点不舍的话,大可以开口叫她留下来啊!”他趋身提议,一张嘴笑得快裂到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