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杀你对我有什么好处,你的保险受益人又不是我!”诗倪双手盘胸,不服气的撒过脸。“你明知方映不在,还跑来做什么?”
来找你算帐!史达玲恶狠狠的想。
“我来还要通知你吗?”史达玲轻蔑的冷哼。“别忘了,你只是住在这里,可不是这里的女主人,你管我什么时候来!”
她把自己的身躯丢到沙发上,双腿交错的挂在茶几上。
诗倪看看她,不知道她究竟又想干什么?!
“我厨房里还有事,你自己请便吧!”应该是来找碴,又突然没了下文?诗倪懒得理会,她回到厨房继续未完的工作。
小心看顾着要连续炖上五个小时的药炖排骨,诗倪打算等方映回家帮他补补身。
“啦——啦、啦……”
诗倪一边哼着歌,一边想象方映享受宵夜的模样。
心里泛满甜蜜的缠绕,她忍不住拉开喜孜孜的笑容……
“哗啦!”
咦?那是什么声音?
“碰!啪啦!”
清脆的碎裂声,诗倪赶紧跑出厨房。
“你在干什么?”诗倪看着史达玲唐突的举措,不敢相信的瞠大眼。
“我在干什么?”史达玲用右手高举盘子,然后重重摔下。“你以前是假哑巴,怎么现在还是睁眼瞎子?”
“你!”她真是疯了!“把盘子给我,那是我买的!”
诗倪上前拉住她的手,不容恶魔党再破坏和平。
史达玲粗鲁的推开她,拿起盘子就往墙边一扔……
“你疯了!”这女人到底怎么回事?
“我是疯了,”史达玲愤恨的尖锐。“不过我疯,也要拖着你一起陪!”
“喂!”一个忙着拉扯,一个忙着躲避。“给我!”
“怎样?”史达玲死命推开吸盘般的手。“我就是不给!”
啪啦!
铿锵!一场世纪混战于是展开。
就在诗倪好不容易成功抢走她手上的下一个牺牲品,也不知道史达玲是吃错了什么药,她忽然往地上一躺,不顾玻璃层很可能会刮伤她……
“黎小姐,求你,求你不要再打我了!”
耶?她在干什么,这是怎么回事?
诗倪还兀自高举手上的杯盘,看着在地上“爬行”的史达玲,她错愕的呆立在原地。
“真的,我只是想请你放过方映!”史达玲声泪俱下的巴住诗倪脚踝,一个劲猛摇晃。“你想要多少钱,我都愿意给!”
诗倪哪里知道这是史达玲精心安排的场景,她还故意掐入诗倪脚踝的指尖,让诗倪下意识踢开。
“走开啦!”
“黎小姐,我求你……”
一声急似一声的悲切,才刚进门的方映,对一屋子混乱的场景,无法置信的注视……
一地的玻璃碎片,他的未婚妻躺在地板上,而诗倪的手中,还高举着玻璃器皿。
“你们在干什么?”顽劣的闹剧,方映严肃的沉声。
“是她!是她乱丢盘子!”诗倪一手指向史达玲,却不知在这种时候,男人总是同情“看起来”比较可怜的弱者。
“方映,没关系,我没事……”史达玲慢慢撑起身躯,又虚弱无助的跌回去。“噢!”
“小心!”方映干脆抱起她,让史达玲远离战区到沙发上歇息。
看她一身沾黏玻璃碎片的套装,方映小心翼翼的为她除去碎片。
“先穿我的衣服好了,这样太危险。”他蹲在她的身旁,用温柔的眼神凝视她。
从未亲眼目睹方映对另一个女人的好,被“弃置”在一旁的诗倪,受不了翻腾在心里的酸楚,她硬是挤到两人中间。
“方映,你听我说,是她……”诗倪指着虚情假意的史达玲,后者却用饱受惊吓的眼神回敬她。
“别说了!”方映无情的阻断诗倪未完的话。
“可是,”不甘心的诗倪,急着为自己澄清。“真的是她,这女人忽然跑来,然后拿起盘子……”
“我要你别说了,你没听见吗?”冷酷严峻的声音,冰冷的像嫌恶。
诗倪颤抖的唇瓣紧抿成直线,她没有想过方映会这样对待她。
难道不管事实真相如何,她永远不够格和“未婚妻”这三个字相提并论吗?她……
“方映,我没关系的,你不要责怪诗倪,我……”为诗倪说话的史达玲,抽搐着肩膀,双手掩面似在哭泣。
“达玲,先换下衣服吧!”最不愿处理这种场面的方映,现在也只能扶着娇弱的史达玲,进房间换下身上沾满玻璃的衣服。
他们搀扶的身躯,经过诗倪的面前……
达玲,达令,方映称呼她为DARLING。
“难道他没有看到,我才是真正的受害者吗?”诗倪问自己,为什么会演变成这种局面?“他甚至没有看我一眼,难道在我和他未婚妻之间,方映,是不可能相信我的吗?”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她这么努力,为什么经过这么长的时间,却什么事都没有改变?为什么?
诗倪不相信的摇头,吸在眼眶里疼痛的泪水不敢流下,她不愿在此刻让方映误解为这是她的武器。
换好衣服的史达玲,带着一脸胜利笑容,优雅的经过她面前……
“方、方映?”诗倪残存的希望,仍企图解释。
“不要再说了。”方映依旧冷冽的声音,将视线投向一旁。“我想,你还是暂时离开,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离开……
无关史达玲,而是方映自己要求她离开。
诗倪明白了,在这场竞逐中,自己始终没有离开起跑点;没有起跑点,所以更不会有终点。
自始至终,方映都是被动的承受,他根本没有爱过她。
“我……知道了。”飘散在空气中的虚弱,诗倪用尽所有气力点点头。
她愚蠢的灰姑娘童话,终究不过是骗人的神话……
没有立足点的世界,诗倪明白自己再没有任何理由可以留下。
※ ※ ※
“台造”集团民营电厂公司,每个星期一早晨例行的干部会议。
“有关于最后百分之三十的工程,预算方面可能要追加才能如期完工。”干部站起身,说得口沫横飞。“不过最后还是要请总经理裁示。”
“要追加多少预算?”财务部主管挑高精明的眼镜,由背后投射出犀利的剑光。
“初步估计,大概要一亿左右。”
现场陷人沉静,大家在等待总经理裁决。
吴方映咬着手中的钢笔,低垂的视线,仍然留驻在手中的文件。
“总经理?”助理萧浅小小声的提醒。
吴方映抬起头,发现所有人的眼光都对准他。
“嗯!”他清了清喉咙。“所以?”
所以?说了老半天,总经理还在问所以?
萧浅由桌底下踢了踢方映的腿,拜托他老大尽快回魂。
“你干嘛踢我?”没想到方映不领情也就算了,居然还当着大家面问他。
萧浅窘迫的双颊,鼓涨的像是吞下汽球。
“报、报告总经理,我们刚刚正在讨论追加预算的部分,有关……”
“我知道,我有听见!”方映轻挥手打断。“不过这可以等一下再讨论,我有个问题更重要。”
咦?有什么问题会比这更重要?
“你们大家有没有注意到,办公室内好像有什么变化?”方映认真的表情,惹得所有人一阵四处张望。
什么变化?有什么重大变化?漏水、漏财、漏瓦斯?
“总经理,你发现了什么变化?”耐不住性子的萧浅,干脆指明重点。
吴方映歪着头,好生严谨的用手指敲敲太阳穴。
“你们觉得,最近我们的办公室,好像褪色了?”
“褪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