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泽彻将将唇由她的颈窝一寸寸下移,在她丰润的胸脯间左右滑移、吻舔。
“奈绪美——”
他勉强自己由她充满诱惑力的胸前抬起头来,满是欲火烧焚着的灼亮眸子凝视着她。
“为什么是我?你明明能有更好的选择——”他伸手轻抚着她细致的脸庞,“我不过是个在枪口下讨生活的男人,我跟你是两个截然不同世界里的人,你应该知道,我跟你是不可能——”
她伸手捂住他的口,她知道他接下来想说什么,但她不愿意在此刻听他这么说。
“如果我有选择的权利,你就是我唯一的选择。”
这就是她的回答,而且还附上一记火辣的香吻,让古泽彻差点“弃守”,真让自己今晚就要了她。
“我好像教坏你了?”他依依不舍的吻着她。
最后,他还是替身下衣衫不整的美人拉紧衣襟,翻身侧拥着她,让两颗狂跳不已的心缓缓沉淀。
没有再说话,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不晓得经过多久,古泽彻平稳、规律的心跳与鼻息,告诉了枕边人他已经进入梦乡。
依阿彻哥的个性,他今晚如果跟你上了床,就一定会负起责任,不顾一切地跟你结婚;如果没有,那就表示他的心还在摇摆不定——
明日香今晚在温泉池畔说过的话,忽然在奈绪美的脑海中一遍又一遍地回响。
结果,他只是合衣拥她入眠。
一股不祥的预感掠过她心头,看着他熟睡仍不减迷人丰采的俊逸脸庞,她忍不住小心翼一翼地伸出手轻抚——
“我爱你。”
寂静中,泪水已悄悄染湿了她的枕畔。
☆ ☆ ☆
在“藤田物产”副总裁的办公室里,一位没有事先预约会面的“不速之客”已然闯入。
虽然没有预约,但是“樱岛财团”少东的名片一递,也够把古泽彻的私人秘书“吓”得鞠躬哈腰,连忙送咖啡、递杂志地请远藤拓郎进办公室等候,连忙向正在开会的古泽彻通报此事。
毕竟,“樱岛财团”名下企业的资产总合,是“藤田物产”的百倍有余,在不晓得远藤家与藤田家年轻一辈的特殊交情的秘书眼里,远藤拓郎当然是被当成了大客户招待。
谁猜得出,他是来兴师问罪的。
咖啡喝完了,他站在月形陶板画前凝思,脸上的表情是风雨欲来前的阴霾。
“真是稀客!”
提前结束会议的古泽彻开门而入,微笑的唇角与善意的眸子,对上的却是对方硬邦邦的冷酷表情。
“你知道我为什么会来找你吗?”
在秘书重新又端来两杯蓝山咖啡离去后,远藤拓郎坐在沙发上,用略带敌意的眼光盯着坐在对面的古泽彻问。
“为了奈绪美。”
因为没料到他会如此坦率的回答,所以拓郎还真是愣了一下。
“你何必这么惊讶呢?”古泽彻端起咖啡,浅尝一口。“这几个月来,奈绪美下课时常取消司机接送,假日又常往外跑,你会因为担心而请私家侦探调查她的一举一动,也是无可厚非之事,只不过对方的跟监技术太差,老被我甩掉,如果不是这次我们大匹人马跑去小豆岛玩,只怕他想查出奈绪美的约会对象还有得磨呢!”
呵!真是嚣张!
不过,他的确有资格嚣张,征信社的人竟然足足花了三个月的时间,才总算确定跟奈绪美约会交往的人就是他,可想而知,他有多高竿了。
“这么说,你是承认你的确是和奈给美在交往?”
“我承认。”
很好,省得他多费唇舌逼问。
拓郎也跟他直话直说了,“很好,我希望你能主动跟她分手。”
古泽彻眉尾的肌肉牵动了一下,但唇边的淡淡笑意始终未褪。
“理由呢?”
“你会带给她不幸!”
拓郎说得斩钉截铁,因为他深信必会如此。
笑意从古泽彻的唇边隐去,深邃的黑眸中有着旁人所无法察觉的淡淡忧伤。
“为什么你能说得如此肯定?”他面无表情地睇向拓郎,“给我一个能使我信服的理由。”
“就因为你是藤田帮主的左右手,‘藤田帮’里呼风唤雨的大人物。”
“这听起来像是赞扬。”
拓郎站起身,走到陶板画前,伸手轻抚着上头栩栩如生的丹顶鹤。
“老实说,你的确是个优秀人材。”他的手指移到展翅的鹤羽,“我们见过几次面,我对你的印象向来不错,小时候你挺身而出救奈绪美的那件事,我至今还铭感五内,而且听奈绪美说,你还是东大毕业的高材生,这些年藤田帮主身体状况欠佳,事业与帮派之事大半交由你处理,而你也处理得井然有序。”
他转过身,一脸凛然。
“其实我派人调查过你,希望能找出你的不良纪录,好让我妹妹对你失望,进而离开你。”
古泽彻淡淡地问:“结果呢?”
“你是个零缺点的男人。”他直言不讳,“明明混迹黑帮,但你却毒、赌、嫖皆不碰,只负责筹划及指挥帮派的行动,你的双手不曾取人性命,也没有在警方那里留下案底,倒是不少慈善机构里留有你的捐款纪录。”
“进入正题吧!”古泽彻黑眸觑着他!“我知道你绝不是由百忙中抽空来这里褒奖我的。”
拓郎双肩一耸,“好吧!结论是,你太完美了,从外表到内在,我找不到任何可以让奈绪美对你失望的地方。”
“但你却要我离开她?”古泽彻挑他话中的矛盾,“我会带给她不幸,只因为我太优秀?”
说完,古泽彻也站了起来,信步走到窗边。“真可笑,我一直认为远藤家的所有人都会反对我跟奈绪美交往,而最大的原因就是我没有傲人的家世,以及我的黑帮背景。”
他有些失笑地接着说:“我以为会听见你陈列条条我配不上奈绪美的原因,好让我自惭形秽,主动放弃她,就像你母亲的说法一样。”
这段话让拓郎听出了蹊跷,“我母亲也知道奈绪美在跟你交往?”
“那倒没有,她只不过是未雨绸缪,多年前她就曾警告我,要我别对奈绪美存有任何妄想。”他头一次告诉别人这件事。
母亲会把话说得多难听,拓郎自己也心知肚明,不晓得为什么,他突然有点同情起他,不过,他还是得把妹妹的幸福摆第一才行。
“不可讳言的,我十分欣赏你,但是——”他语重心长地说:“你身上背负着藤田家对你的养育与知遇之恩,我相信你绝对不可能脱离帮派,而我也不愿将唯一的妹妹交托到一个黑帮份子手上,我不希望你将她带入不幸。”
古泽彻的眼光由大楼下的车水马龙,移到远方依稀可见的东京铁塔顶端。
“我真的无法带给她幸福吗?”他像是问着拓郎,又像是问着自己。“我真的只会将她带入不幸,而无法让她过着幸福生活吗?”
“你的世界里充满不可预测的危机,藤田帮主曾遭暗杀,差点一命归阴,现在他处于半退休状态,明日香的新婚夫婿虽然也不是泛泛之辈,但他终究是个外来者,又不是日本人。
“藤田帮实际的精神领袖依然是你,你的生死左右着‘藤田帮’的兴衰,想暗杀你取而代之的人,肯定仍在暗处蠢蠢欲动,我怎么能让单纯的奈绪美踏进那个打打杀杀的世界,不只有随时成为寡妇的可能,还有被波及的危险!”
古泽彻没有任何辩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