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迄风笑了,他怎么会不知道呢?他们是一起长大的,他只长奔野三岁。他们认识了五百多年,他怎么可能不了解奔野?奔野一旦决定的事即使是奔野的父亲也改变不了,再说这一切一定是天意。
二十七年前的王室政变将受伤的奔野错送到人类世界,让他附在一个死婴上二十年之久。
然而在他觉醒肃清叛徒之后,却仍回不了魔界,这不就是上天的旨意吗?
除非齐恒炀死亡,否则奔野不能离开他的肉体,注定了在人世间的数十年岁月,而任迄风也是在这种情况下被送来帮助他的。
齐景尧夫妻在五年前发生车祸意外死亡,至死都不知道这个秘密。
为了排遣人类世界的无趣,他们接下了当时颇具规模的齐氏企业,而且更进一步的将它扩展到龙头的地位。而她也在这个时候进入了公司,他还能多说什么?
“迄风?”齐恒炀不知道任迄风的决定到底是如何,但是他绝不强迫他。
任迄风降落在地毯上,他的眼睛闪着光芒。“我们~直是站在同一阵线的,不是吗?”
他不可能背叛奔野,如同奔野也不会背叛他是一样的道理,他们亦朋友、亦手足。
齐恒炀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走吧!”任迄风再度停在半空中。“我去把她给抓回来。”
齐恒炀摇头。“我不只想得到她的人,更想得到她的心。”她的心是他认为最珍贵无价的宝物。
“我明白了。”看来奔野比他想的还要认真。
任迄风看着那一张俊脸,他似乎想得入神了。
然而,既然不忍心伤害她,就注定了奔野将被伤害的命运。他很清楚她不是普通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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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天是钱涞一周里最轻松的日子。早上送完报纸才七点多,不用赶着上班,缩回被窝等于是浪费了一天,她最喜欢到公园里散步,听听鸟鸣、虫叫、风沙沙的声音……看看小树、小花又长成什么样子…
也只有在这个时刻,她才能完全的放松,除了平日的面具,回复到真实的自我。
她坐在路边的白色木条椅上,看着远方的老先生、老太太,有的打太极拳、有的跳土风舞。她与奔野也会有这么一天吗?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等到所有的一切全部摆平了之后,她要与奔野离开这里,她已经都在准备了。
前方突然传来惊叫。
“抓贼啊!抓贼!”
一位老太太不住的喊,声音有些沙哑,地上的老先生颤抖着。
钱涞看到了那个手上抓着东西正在奔跑的人,她犹豫了一下,便追着那男人而去。
男人已经跑得有些累了,一会儿就被钱涞追上。他手上既没刀又没枪,正是最好对付的那一种,她冲向他,使劲一踢,那男人瘫跌在地。
一群人拥上,七嘴八舌的,那位胖胖的老太太就是方才大叫的人。“哟!小妹妹!真素了不起咧,谢谢你啦!幸好你给我追回来,不然我的会钱不就完蛋了。”
钱涞摇头,不发一语的离开,只留下那群吵闹的人。
她不该插手的,远有违她的承诺。七年前她对自己发誓再也不去管别人的闲事,只因为白霜的事件仍令她耿耿于怀,如果不是她太相信别人的话,她不会被抓,奔野不会与她分开。
然而至今她还是改不了这个坏习惯,七年了,她为什么依然没有长进?除了一身的武艺,那是她特地去学的,她现在已能自保,不会再给奔野添麻烦。
还得再加油才行,她对自己这么说,仰望天空,一只好大的鹦鹉飞了过来,犹如一只猎鹰。其中蓝色的羽毛十分显眼,就像天空一般。它意外的停在钱涞手上,它很重,但是蓝得十分美丽,黄色的噱子,身上点点白。
“你是谁?”
它的美丽让她起了久未谋面的赤子之心。
它傲慢的神情一如贵族,再度展翅于蓝天之中。
钱涞看得呆了。
它在她头上盘旋,用不清楚的声音道:“青空。青空!”
青空?她想起了奔野唤她名的声音。“你也叫青空吗?好巧!”她藏在眼底的温柔再度浮现,将自己埋藏在回忆里。
远远的,鹦鹉飞回了一位银色长发的男子手里。它啃蚀着食物,一切都像没发生过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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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日晚上,三位无聊得不能再无聊的女人聚在速食店,举行她们一周一次的聚会。
有着一头及肩长发的古典美人叫欧阳琪琪,硕士班一年级;看起来像是高中生小妹妹的是朱星亚,大学毕业后开始当国中代课老师;这之中有一头长及臀部的美丽秀发的是钱涞。
三个人一起念国中、高中和大学,十年的友情让三个人分也分不开,因此大学毕业后又一起搬到外面住。不过在日前钱涞破坏了这项协议。
“喂!喂!我有没有说过我碰到一个银发帅哥的事?”朱星亚咬了一口汉堡。
“有啦!有啦!不就是尿裤子的事吗?”欧阳琪琪皱眉,打开番茄酱。
“什么!是差点,差点尿裤子好不好?”老实说,她是不该叫他老伯,可是他骂她也骂得太久了。
“在哪里遇见的?”钱涞倒是不知情。
“在你们公司门口呀!”朱星亚想起了那天的事。
“对啦!我现在才想起来,他应该生气啦,因为我不小心打黑了他的眼睛。”
说着,自己都不好意思了。
是那个聒噪的副总经理?钱涞记得他带着那个黑眼圈面色凝重了好些天。
“小泳?你知道他是谁啊?”朱星亚想找到他,好好的向他道歉。
“他就是我的上司——副总经理。”
“什么?他的官位那么大?”她还是别去找他好了,省得万一话不投机,影响了小涞的升迁就不好了。
朱星亚摇头,瞪起眼睛望着另一边的欧阳琪琪。“琪琪,你在看什么?”
“我想我恋爱了,你们觉得那边的服务生怎么样?”欧阳琪琪的眼神继续发直。
她的话逗得身边的两人大笑。
“琪琪。”钱涞止住笑。“你别来这一套好不好?”
“是啊!”朱星亚看了一眼服务生,白净面皮,书卷气味。“谁不知道你根本就把他当白斩鸡看。”
欧阳琪琪嗜吃如命,每次说她喜欢上谁只代表一个讯息,他或她又令她想到喜欢吃的东西。
“我请你们去吃左宗棠鸡好了。”欧阳琪琪终于向自己投降。吃了它吧!省得她一直盯着服务生看,虽然目前是没有这项预算,但是她真的好想吃。
“可是这一桌的东西怎么办?”朱星亚认定她们会在速食店混一个晚上。叫了六林超级大杯的可乐,三个套餐、三包薯条,还有一大桶的鸡块;一张桌子都摆满了。
“谁叫的谁吃啊!”欧阳琪琪才懒得理会朱星亚。
“快点吃!”她已经等不及上馆子了。
“小涞!”朱星亚求救的看着钱涞。
钱涞看着一桌的食物,感到好饱好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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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八点四十分,钱涞送走了一票学生,小学生的活力真是惊人,让她觉得好累。她换上下恤和牛仔裤,步出教室已经九点了。
三月底,天气已经没有那么冷,只是还有些凉意。
画展的截止日期快到了,她得快点赶回去,完成奔野的画,她走向脚踏车,看见了齐恒炀。
“好巧!在这里遇见你。”自从上次他救了她之后,她就本能的在逃避他,因为他给她的感觉太像奔野,可是他又不是奔野,她不喜欢这种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