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匆匆离去的背影,齐恒炀不满的皱眉,她为什么能如此的潇洒?如此的不把他当一回事?为什么?他看着那一道隔开他和她的玻璃窗,怒气沸腾到顶点、砰然一声,玻璃全化成了无数的碎片。
坐在椅子里的人有着银色长发和一双在黑夜中特别醒目的琥珀色眼睛,那一身白衣裳更显得他的俊美出众。
“奔野!”任迄风突然的出现在他身边,因为那巨大的声响。“你怎么把玻璃震破了?”
他叹了一口气,又变成了齐恒炀,黑色短发,黑色眼珠,平凡无奇的人类。
“我讨厌那一面玻璃。”
“是吗?”不晓得他在干什么?任迄风伸出手。
“不准用回复魔法。”齐恒炀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去叫人来修理。”
“喂!你有病呀!”任迄风不解的看着他,从七年前再度与他相逢后,自己就这么想了,哎!人类世界的影响可真大。
齐恒炀不理会他的指责,只是又加上一句,“在钱涞上班前把它修好。”
他步出办公室,咬牙切齿的任迄风跟在他身后。现在都下班了,到哪去找修玻璃的,明明找人麻烦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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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公室的那面玻璃墙好像不一样了。钱涞并不是观察力很强的人,但是她真的认为这片玻璃有了不一样的花纹。前一片有着什么样的纹路她早就不记得了,但是绝不是樱草,她可以肯定。
她很喜欢这面美丽的玻璃花墙,让她想起了和奔野的美丽回忆。奔野看了一定也会喜欢的吧!
任迄风看着那片玻璃,他找了一个晚上才找到那样的花纹,那花看来就像梦理花,他知道那是他那暴躁的上司最喜欢的花。看着看着,连自己都开始佩服自己。
“钱秘书。”他一见钱涞推门而人就忍不住问她。
“你觉得这面玻璃怎么样?”
无聊!齐恒炀给了他一个白眼,但是他并不在意。
钱涞一向难得参与意见的,可是她这回竟然笑着回答,“好美丽的玻璃墙。”
她的回答让现场的两个男人不敢置信,不会吧!这是钱大秘书吗?
任迄风说:“钱秘书,喜欢这上面的图案?”
“我喜欢樱草。”她微笑。
她的微笑勾住了齐恒炀的心,好熟悉的笑脸,不知在哪里见过?
“为什么?”他一直不知道这种小花有什么可看之处。既然是花嘛,当然要又大又艳,小小的一点点多不起眼。
钱涞看着两人,她不喜欢齐恒炀眼中若有似无的期待眼神,更讨厌任迄风那一张永远不会累的大嘴巴,然而,他们却是她的上司,她是有些无力感,但是她是下属嘛。
“只是单纯的喜欢不行吗?”她反问。这里是办公室,所谓的办公室就是让人办公的地方,她不想有什么东西可以供人说嘴的,于是她转身离去。
“好厉害的小秘书!”任迄风再一次夸奖她。
她还是和他有些隔阂。他们的距离还是那么远,为什么她总是防着他,刻意把他努力的成果给破坏掉呢?
齐恒炀看着他那无所事事的堂哥。“迄风,你去找点事做可以吗?”整天飘来飘去的,一点定性也没有。
无辜的任迄风知道再不走会被攻击得体无完肤,他潇洒的挥挥手。“知道啦!我立刻走好不好?”
走出那扇把有情人隔开的门,他低头对正在工作的钱涞道:“又是辛苦的一天了,加油吧!”也祝她好运。
钱涞皱眉。有什么辛不辛苦的,拿人钱财与人消灾不是吗?她只要尽了自己的本分,管他们这些做主子的人高不高兴都无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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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是初春时刻,但是早晨却依旧寒冷。齐恒炀想起家乡,现在该是梦理花开满整个山谷的时候。他没有想到钱涞会和他一样喜欢那种象征着初春的小花。
钱涞,真是个谜样的女孩。从没听过她讲自己的事,很少看见她暴露感情的样子,永远把自己包装得那么密实,无论外表或者是内心都一样。
虽然她是如此冷漠,但是他却对她有着一种奇特的情愫。在他不经意的那一瞬间,他常会看着她良久而不自知。他甚至开始想像她那一头长发放下的姿态,她应该是适合穿白衣裳的吧?
心里的杂念太多,致使他早早就起床。外头仍是寒冷的,天才蒙蒙亮,路上一个人也没有。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一阵轧轧声传来。
一位骑着脚踏车的女孩停在他家门口,将报纸塞人信箱。她的一头长发被绑成了一条好长的麻花瓣,背在身后的那个手提包他曾看过。一大叠的报纸塞在帆布袋中挂在脚踏车两侧。
一件大衣、一件牛仔裤,没有黑框眼镜、没有上妆。当她扬长而去,那条随风飞舞的长辫子也随之舞动不已。
好美的一幅画,这才是真正的她,她那古板老气的女秘书真正的样子。齐恒炀看了一眼墙上的钟,现在才五点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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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涞把脚踏车停好,快步的走进齐氏企业大楼。今天又是完美的先驰得点,一切好得不能再好。她吸了一口气,正欲冲进女厕,却被人拦住。
“啊?”见到来人,她真的好吃惊。
她的打扮跟早上一样,这么说她都是来公司后再换“
衣服的吗?怪不得她从不曾迟到。
齐恒炀看着她,他是因为担心她才来的,她真的很漂亮,跟他记忆中的一样,等等,记忆吗?是想像才对吧?
她的长辫子垂落到臀部,粉红的脸颊和不住的喘气证明了刚才的劳动。大而宽松的外套和牛仔裤以及那双破布鞋都是那么不起眼,但是却又比她在办公室里的装扮好得多,因为这些东西无法遮掩她与生俱来的美丽,而那套老处女装却到意的在减损她的光彩,不过那是无用的,对他而言,他从未被那些外表的东西给迷惑。
“早安!钱秘书。”
既然他已经认出她来了,她也没必要再掩饰自己的身分。“早安啊!总经理。”
她瞥了一眼齐恒炀身后的钟,现在不是才七点十分吗?他怎么来了?他一向不都是八点半才到?
她皱眉的动作很轻微,但是齐恒炀还是发现了,她还是有情绪的,有一般人的喜怒哀乐。
“现在还不是上班时间,对吧?”钱涞提醒他。
“是的。
“那请怨我失陪了。”钱涞微笑,绕过他走向女厕。
“一个女孩子这样做太危险了。”这就是他想告诉她的,她不该接那份送报纸的工作。
她回头。“什么意思?”
齐恒炀点明的说:“你不该去送报纸。”
她为什么不该去送报纸?这是坏事吗?还是碍着他什么了?“我占用了上班时间吗?”
“没有。
“那就好。”钱涞点头。
见她头也不回的跑进女厕,齐恒炀有些啼笑皆非。
她为什么就不能理解他是在为她着想呢?她的我行我素已经给他带来了困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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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点十分钱涞坐定在座位上,捧着刚泡的热可可,桌上摆了楼下刚做好的三明治。
她知道有人在看着她的一举一动,她不喜欢有人盯着她吃东西,除了奔野。
但是她不得不吃,因为她已经工作了五个小时,她实在好饿,不吃这顿早餐她绝对无法有精神做接下来的工作,做不好工作的下场会被“辞头路”,然后白花花的银子就飞了,她不能让这件事发生,这有违她许多年来的计划。
因此她只好把他当隐形人,不把他当作一回事,反正现在又不是上班时间,她当然还拥有着她那么一点默的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