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你……"黑眸饱含深情,他下意识的脱口而出。
季唯毓顿了一下,随即将浸湿的毛巾抚上他结实好看的胸膛,轻柔的为他抹去细致的雪白泡沫。
这一句话,她盼了好久、好久。他应该在他们新婚的那段日子说的,或许,她会因为这句话破涕为笑的钻进他宽柔的怀里撒娇。而不是在她心死之后才告诉她,告诉她他的爱,已经来不及了,不是吗?从心死的那一刻起,她就不敢再抱有任何希望,她打算将自己藏在这个牧场里,让时间来缝合她的伤口。但没想到,他却出现在她疗伤的地方,将他的爱赤棵棵的摊开在她眼前。
然而在伤口还未完全愈合前,她不想再接触所谓的爱,即使带来"爱"的那个人是她曾经最受的男人。
为他穿上浴袍,系上带子后,她安静的踱出浴室,带着可人的笑容,踏出氤氲的浴室。
※※※
如黑丝绒般带着点点星缀的黑夜,让月亮也蒙上
一层神秘色彩,四周漫着一股如夜魅般的诅异气氛。
一道白色的影子从小木屋内飞也似的滑出,没入前方的林中。
"如何?"林中一名身穿红衣、身材窈窕,有着波浪般乌亮卷发的女郎问道。
身穿白衣的美男子推推高挺鼻梁上的无框眼镜,又爬了爬黑发笑道:"跟昨天一样。"
女子杏眼圆瞪,似乎不满意这个答案,"你不是交代你那朋友医生了吗?怎么还会跟昨天一样,什么也没发生?"气死她了,害她白高兴一场。
美男子撇撇性感的唇,"怎么能怪我,谁知道他没有‘及时行乐’,放过她一马。"抚着光滑的下巴,他思索下一步该如何进行。
女子一把揪住男子的衣领,生气却又小声的吼道:"人妖,是你说有办法让他和唯毓和好的,现在却一点进展都没有,你这个混蛋大人妖。"
男子不客气的拍开她白皙的双手,"喂!唐家的流氓女,你以为感情上的事像你砍人这么容易吗?白痴。"没大脑的女人。
"姓任的变态!你说什么?"没错,这女人就是黑道"冥狱界"所屑的第一大堂——东堂唐威的女儿唐清蓉。
"白痴。"他从来不对女人破口大骂,偏偏这个流氓女就逼得他非破例不可。他可是媒体大亨任尊的儿子,不仅斯文有礼、文质彬彬又俊美的没话说,没想到眼前这个野蛮女老是逼得他无法克制。
"你——"
唐清蓉一把揪住他的领子,正想赏他个过肩摔时,任羽东突然大叫一声。
"我有办法了。"这下他们非得和好不可啦!
唐清蓉停下动作,纳闷的盯着他那坏坏的笑容。
任羽东扳开她的手,"可是这事需要你的协助喔!"他迷人又危险的笑容正上扬着极度坏心的角度。
这人妖的笑……怎么那么好看?
银色的月光洒在林子内两入的身上,整个黑夜散着诡秘的气息。
第十章
午夜,唐清蓉一身黑衣的出现在随风格曳的竹林?身后跟着两名散发首冷酷及危险气息的高挺黑衣男子。
任羽东从眼前约莫十公尺的小木屋后钻去。
"准备好了吗?"他笑嘻嘻地问道。
"随时都可能。"
"魅影——"任羽东认出其中一名几乎比他更为俊美的冰冷男子。
这个在超市拿枪指着他,又在南庄帮了他们二人的"救命恩公。"
魅影一双含冰的细长东方眼闪过一丝讶异,但随即消逝在他冰冷不带一丝感情的精眸中。
"没想到你还记魅影。"唐清蓉别有涵义的他一眼,眼中摆明了轻蔑之意。
"流氓女,别用你那双眼笑我。"这女人又在笑他上次在超市被她摆了一道的"陈旧往事"。
"活该!"她吐吐粉红色的小舌头取笑道。
这个标准的大祸害、害人精、大妖精。他没好气的在心中咒骂着。
"你是谁?"任羽东发现魅影身旁有个同他一样高、一样漠然的男子。
"黑月,东堂的情报贩子。"黑月淡然的回答,口气中满是不在乎,就象没看见眼前这个问话的男人。
任羽东暗暗一惊。今晚,他竟然看到东堂赫赫有名的两位杀手。
"言归正传,人我带来了,你要怎么做?"敛起方才的嬉闹,唐清蓉一脸正经的问道。
任羽东被她眼中那神采奕突的光彩吸引住。没想到,这三八女人也有正经的一面啊。今晚,他接二连三的被这些人给惊讶的都忘了合上嘴。
"喔!"收回盯在她脸上的讶异目光,坏坏的神情又悄悄的爬回任羽东俊美有加的脸庞。
"是这样的……"任羽东将他的计谋告诉了其他三人。
※※※
漆黑无光的屋内,两个瘦长的身影在屋内穿梭自如。
转开房门,一条黑影钻入里面,轻松的制使床上熟睡的娇弱身躯。
季唯毓惊吓的看着捂着她嘴巴的大手,一双眼睁得大大的。
"别动。"出声名是魅影。"钱在哪里?"
季唯毓无力的招摇头。口中咿呀咿呀的不知说些什么,蒙面人故意松开按在她嘴上的手。"说,钱在哪里?"若不松开她的嘴,那戏就没得演了。
"啊——"
季唯毓的惊叫声划破屋内原本的沉寂。
雷柏庭跳开身,直觉冲入季唯毓房内。"唯毓——"灯一开,他看见一个蒙面人捂住表情惊恐的季唯毓的嘴。
"别动。"魅影冷声喝止手下扭动的季唯毓。
雷柏庭看着惊慌不已的季唯毓,一颗心揪得死紧。该死!"你要什么?"他的心全系在她的身上。
"钱。"蒙面人无情的膘他一眼。
"多少?"雷柏庭冷静的问道。
"有多少就给多少。"
"我身上没什么钱,而且晚上银行不营业,可以明天给吗?"他试图转移歹徒的注意力。
"商界龙头会没带钱在身上?这笑话不好笑。"另一个冷冷的声音自雷柏庭身后响起。
有两个歹徒?雷柏庭吃惊的看着另一个无声无息突然出现的歹徒。
"放了她,什么都好商量。"他心急如焚的看着脸色逐渐苍白的唯毓。
冷冷的笑声自身后传来。"她有那么重要吗?你的钱比她还不值吗?"
"放了她你们有钱拿,若伤了她,你们也别想活。"雷柏庭凶狠的看着两个歹徒。
"是吗?可是这女的是目击证人,留不得。"捂住季唯毓嘴的人再度开口。
"你敢?"雷柏庭凶恶的瞪着他,一副欲置人于死地的模样。
"抢钱杀人,没什么敢不敢的,"身后的冷言教雷柏庭全身充满寒意,该死的,他们要钱找他就好,为什么要挟持唯毓。
"放了她,我会给你们想要的数目。"他无法承受失去心爱女人的痛苦。
"不!这女人留不得。"说完,一把锋利的刀刃架在季唯毓雪白的颈上。
季唯毓脸上毫无血色,只能哀凄的望着刷白脸却带着怒意的雷柏庭。"柏庭……"
眼看刀就要划进雪白颈项之中,雷柏庭一个箭步冲向前握住利刃。
霎时,汩汩的鲜血自雷柏庭掌心缓缓流出,染红季唯毓的颈、染红她的衣。蒙面人眼中窜过惊讶的光芒。
雷柏庭趁匪徒不注意,出其不意的打掉他手中利刃,愤怒的扑向匪徒。"可恶!"随即,与蒙面人扭打成一团。
季唯毓惊魂未定的看着地上拳脚相向的两人。
"柏庭……咳……"她不知所措的想翻下床,却被另一个黑衣蒙面人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