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报应。”士锋笑的猛揉肚子。
表面上看来,日子似乎有回归正常轨道的迹象了;雷敏依旧能在傍晚下了班后,前往廖妈妈家的小杂货店将小威带回。
可是……
今天裴文瑄的恐吓真的是吓坏她了,雷敏一边骑着摩托车,一边不安的回想着刚才的一切。。
当她匆匆赶到文瑄的学校时,从文瑄的英籍级任导师手中接过她后……
“你离开我爹地。”文瑄平静的像是在朗读某篇散文。
与文瑄坐在出租车中,她瞪大了眼望着文瑄.
“我不相信你昨天说的。”文瑄回望了她一眼,然后她很正色的说:“你说你昨天晚上坐我爹地的车并没有乱来,只与我爹地谈了其它的事。”
这,这小鬼,未免太,太人小鬼大了吧。
“老师说了,老师和你爹地……”
“别把我当小鬼看。”文瑄冷冷的打断了她的话,“我和你现在是女人对女人的身份。”
嗄?!雷敏头皮发麻的望了一望坐在她身旁的小女孩,长发整齐的分别在脑侧扎成束,小麦白的小脸上,没有半点稚气,圆而晶亮的双瞳中,透露了早熟的智能;仿佛她能从小女孩的身上看到一个诡异的画面;一个小女孩的身体,里面却错置了一个成人女性的灵魂。
“喂喂喂,妹妹。”前座开出租车的司机,趁着等红灯的空档转过了头来,“你怎幺能这样对你的老师说话。”
这时,她看到了文瑄像戴上了另一张面具似的,“司机叔叔,你怎幺能偷听客人讲话嘛。”她用甜腻的童稚嗓音撒娇的要求着,“好怕你不专心唷,叔叔,还是请你在前面的公园放我和老师下车吧。”
反被小孩抢白的出租车司机,有些恍然的笑了,“哦,好,好。”车子开动了,司机顺着文瑄手所指的方向开去,“唉,不行啊。”车停了下来,却又想起了某件事似的,“刚才学校是吩咐我开车到诊所去的呀。”司机看了都不说话的雷敏一眼。
不是她不说话,而是她已经吓的说不出话来了。
“叔叔你放心好了,老师要对我叮咛一些事情,我们会边走边谈的。”文瑄笑脸盈盈的的保证着。
于是,就这样,反而她像小孩般没用的被文瑄给带下了出租车;又被文瑄给带到比较没人会经过的角落,找了张公园椅便“押”着她坐下。
第七章
“好了,没人打扰了。”文瑄说变脸就变脸,“说吧,让你解释。”
“……”雷敏实在不知该说些什幺。
小孩不该是纯真且童稚的吗?就她以前在学校曾修过的幼儿心理学告诉她,再怎幺早熟的孩子,顶多很聪明,并且善于观察大人的神色,然后有模有样的模仿大人的言行举止;可是,这个文瑄却不一样。
“说啊,我要求你离开我爹地,你怎幺回答我?”文瑄打断了她翻腾不已的思潮,冷冷的死瞪着她,“我告诉你,我爱我爹地,没有一个女人能抢走他。因为,我长大后就是我爹地的妻子。”
抢?妻子?雷敏错愕的从椅上站了起来,不理会文瑄的“宣示主权”,她急着打断,“文瑄,那样不可以的,那是乱伦。”
“才不是。”文瑄也站了起来。“我不是我父亲的孩子,我是我母亲与别的男人发生关系后,生下来的孩子,我与我的爹地没有半点血缘。”她吐露了另一个更让雷敏惊骇的秘密。
老天?!怎幺会这样?雷敏僵在原地,无法动弹。
她会发疯的,好可怕,外表下是那样阳光健康的女孩,怎幺会有那幺恐怖且阴霾的秘密;不,更重要的是。裴士锋怎幺会忽略这一点没告诉她,他为什幺省略了他嫂嫂在生前发生过婚外情的这一段呢?
就算不告诉她这一点好了,但。裴士锋晓得吗?他晓不晓得他这样被一个十二岁的侄女暗恋着?她要不要告诉他?
“老师想去告诉我爹地吗?”文瑄望着她的双眼天真的问道,她双手一摊,“想说就去说吧,如果你以为这幺做就是对我好,那就去说吧。”
喔,这一刻她的心中全是不舍的心痛。已经移民到美国三代的裴家不是很富裕吗?不是已经很融入白人的上流社会里了吗?就她所知,裴母更是美国家喻户晓的艺术家,套句中国的老调牙形容词,裴家一门上下真是琴棋书画无一不通啊。
可是,怎幺会有这样一位可怕的女孩,出自这样一个在精神与物质上都很富裕的家庭?其乖张行径真能以“小魔女”来形容;但,那是谁造成的?是小孩本身吗?还是可恶的大人,亦或是无情的命运?
“去说啊,你去说啊。”不知道是不是她的表情太过于沉重,文瑄卯足了劲的哭了起来,“我爹地不相信我对他的爱,他说,我总有一天会长大,到时候认识了其它的男孩子后,就会不喜欢他,不要他;甚至,甚至会嫌他老了。”
“文瑄冷静一点。”望着这一刻哭的像孩子的文瑄,雷敏笃定了孩子本身没有错,孩子仍是无邪的,也必定是天使的化身。
对这个孩子,她要更加倍的付出爱心。
“文瑄,你爹地只跟你解释这些吗?”天哪,士锋和侄女讲这些?她将小女孩搂入怀中后,不禁又有些啼笑皆非的暗忖,他怎幺不坦白的拒绝掉侄女的爱慕呢?
文瑄抬头看她,“老师?难道你认为我爹地该接受我对他的爱了吗?”
喔,天啊!文瑄又误会了,雷敏在心底小心的斟酌着,该如何解释?
“我想你爹地的想法一定和我一样,你还小还不懂爱是什幺。啊——”她惨叫一声。立即放开文瑄.
好痛,雷敏低头望着被文瑄咬伤的手腕,“你怎幺可以咬人?”她不可思议的抬起头,望着瞅她的小女孩。
“咬你是让你闭嘴。”文瑄冷哼一声,双手抱在胸前,“我年纪还小不懂爱,那幺老师懂吗?”
她摇头,“每个年纪对爱的体验会不同。”虽然手腕被文瑄咬痛了,但是对孩子的耐心却让她忍住,脑子飞快的转着,恰当的比喻便脱口而出:“就像是与山一起茁壮成长的树一般,越是深山的树,年轮就越深刻,它们对自然界所体会到的,当然要比平地的树来的深刻呀。”
“那幺依老师的年纪对爱的体验该是多少?”文瑄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体验啊?这有点问倒她了,她没谈过恋爱呀。
“老师谈过几次的恋爱?”她咄咄逼人着,“如果你连一次都没谈过,那就别对我说教了,除了我爹地,我还有其它的经验。”
什幺?!雷敏快要不能呼吸了。“文瑄,我想……”
“你想?你想什幺?”她嗤之以鼻的瞪着她,“别想太多,今天我约你出来不是请你来当我的保母,而是要亲耳听到你答应我,你不会再痴缠他了。”
这一刻,文瑄完全不再是天使,她是个魔女,很可怕的魔女。兜了一大圈子,气氛又回到了早先的那种,非但是她不能掌握,更还有失控的现象。
她勉力振作,“你一直说我与你爹地在一起;我昨天不是都说过了,我和你爹地谈到了你。”
“你还是不是处女?”文瑄毫不留余地的抢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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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处女两个字就像是红色的油漆,泼的她全身上下都红透了,她吶吶不语了老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