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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 页

 

  忽地,她瞪著那早被遗忘的恶徒持刀迎面而来——

  「公子,有人偷袭!」她细声惊叫,如弱女子地连忙退回来,见那恶徒愈来愈近,他却毫无动作地背对那人。他在试她吗?

  「公子!」她尖叫道。老天,他在拿命试她吗?十年不见,他连大脑都被偷了吗——啊啊,刀来了!刀来了!刀再不停,就砍中他了!

  「可恶!」她倏地出手,缠住那把刀。

  是她自已没有用,见不得他受伤。

  「你懂武?」那恶徒脱口:「一个洗碗的大婶也会武?」

  「怎样?大婶很丢脸吗?你不知道大云楼内卧虎藏龙吗?今天你就要败在我这个大婶手下啦!」她恼道,见到莫遥生转身吃惊地瞪著她。

  「非君!」

  「谁是非君?」

  「你是非君!」

  「我不是!我不是沈非君!可恶!」她气极,一掌将那恶徒打飞到楼下後,只想先逃为妙,莫遥生立刻飞身挡在她的面前。

  「为什麽要躲我?」

  可恶!他若长得像恶人,也一块一掌打飞他了,偏偏她迷恋他那张脸!

  「非君……」

  「我不是非君!我叫绣娘,人人都叫我绣娘婶,怎会认识你这个年轻小夥子呢?」她的语气酸酸的。

  莫遥生微微一楞,道:「你的功夫……明明是非君。」

  「怎样?我的功夫就算是你嘴里喊的非君,但我人不是,那又如何?」

  她……是在要无赖吗?脸是非君、声是非君,连武功都是非君所有,她这简直是在睁眼说瞎话了。心里虽不知她为何百般的否定,但怎能再让她走?

  沈非君见他上前一步,她立刻身形如蛇,意图从他身边钻出,他眼快身快立刻挡到她回前;她又往左飞窜,他像是预先猜到她的下一步,马上又封住她的路口。

  她心里恼了。若不是她不愿动手伤他,他能拦得了她吗?这人……她又气又恼又得忙著避开他的痴痴凝望。

  「你让开!」

  「我让开,你会走。」他哑声说道。

  她吞了吞口水,无法直视他迷惑人的眼眸,只得低声说道:「你让开,我不走。我……怕水。」

  莫遥生闻言,瞧她身後就是大河,非君确实连水声也会怕的。那十年来不曾生过的怜惜忽起,连忙退开二步,还来不及柔声开口,她便身手极快地想要逃出他的眼前。他惊异,但本能反应也不慢,再度挡住她。

  他的脸充满疑惑。

  「你骗我?」非君不曾骗过人,她的性子太过直,说一便是一,眼前的女子明明有非君的相貌,却显得有些陌生。「为什麽要骗我?」

  他上前一步,她吓得退後一步。

  除了讶异之外,他的心口泛起一股难受。「你在怕我?」

  「我……没有。公子,奴家是寡妇,自然不便近男人之身……」

  「寡妇?我没死,你当什麽寡妇?」

  「你没死跟我当寡妇有什麽关系……等等,你别再走向前了,我……我会怕……」两行清泪流得极快,一下子就让她红了眼圈,但他却不再迟疑走近自己。

  她心一慌,连连退後,纤腰忽地撞上栏杆,想起身後下方是河水……她身子不由得软了下来。

  还好有栏护身,她暗暗松了口气。气还没有吐完,她听见「啪」地一声,整个身子往後倒栽。

  「咦?咦?」不会吧?天老爷这麽爱跟她作对?

  「木栏还没修好啊,绣娘婶!」刚奔上来的掌柜大喊。

  没修好?这里的掌柜太没有职业道德了吧?

  「救……」风灌进她的嘴里,她脚踏不到地,双手挥舞抓不著任何东西。她的心一凉,吓得连救命也喊不出来。

  天啊,她只能活到小鹏十岁的时候吗?她从来没有预期过自己的死法竟是活活淹死。呜,小鹏,娘还没有抱够你,舍不得离开你,还没有跟未来的媳妇闹点婆媳问题啊……呜呜,小鹏,快来救娘啊——啊啊,那抹不要命跟著飞出客栈的黑影是谁?是来救她的吗?拜托,快救!

  「非君!」那背著光的黑影充满恐慌地喊道。

  沈非君心中微愕,楞楞地看著那坠势极快的黑影。是他?

  他伸出手试图抓住她,却扑了个空,他脸露著急,坠势更快。

  沈非君生怕活活淹死,眼明手快奋力探手抓住他的袖尾,趁著没有撕裂之前,他顺势将她卷进自己怀里,还来不及抱紧她微微发抖的身子,她已像八爪章鱼,手脚并用地紧紧缠住他的身体。

  从头到尾,不过是三眨眼的工夫,随即「扑通」一声,两人双双落河。

  水压从四方而来,沈非君吓得双眼紧闭,不敢呼吸,嘴巴也不敢张开,只能狼狈地抱著唯一可以依靠的身体……只是,他还是不会游水吧?为什麽她感觉一直下沉再下沉?

  她的肺像要炸开,闭上的眼里开始窜出红色的火花,她头晕脑胀,终於禁不住,嘴巴一张——呜,小鹏,娘死了之後变肿尸,你也不要害怕地逃命去啊。

  有气从嘴里灌进,她楞了楞,张开眼,瞧见几乎贴上她脸的俊美脸庞……那双眼,仍是目不转睛地注视她。

  她心里漏跳了数拍,发现他不再以嘴渡气,反而很过分地吻起她来!

  他的吻像火,既陌生又贪婪,完全脱离了她对莫遥生曾有过的记忆。火焰从唇间点起,一点一滴烧到她四肢百骸,烧得空气全无……

  她分不清楚自己究竟是缺了氧,还是被他吻到神智不清,只知在残存的意识中,好像被他拉上河面,拖进一艘小舟里。

  「公子爷儿,我在这里可等你很久啦!一、两个月前,也是有这麽一对公子掉下河,就是被捞上我这船的。公子爷儿,您是要顺河而下呢?还是就近靠岸?」

  「随你……不,顺河而下,离人群愈远愈好!」

  「愈远愈好?那……那可得花上好几文钱呢。」

  「要钱我有的是,由得你说吗?」顿了顿,搂著她,著急叫道:「非君?非君?」

  沈非君慢慢地拉回恍惚的神智,却不敢张开眼睛。

  张了眼,能说什麽?

  说谢谢他的救命之恩,然後转身跳河逃跑吗?

  天啊,有多少人在看著她?呜,她终於可以体会鸣祥当日落河的难堪了!呜呜,她只能装死,装死了!

  湿透的掌心轻轻抚在她的脸上,拨开她的湿发,然後极为小心地将她抱进他的怀里。

  她的脸,窝在他的胸前,听见他急促的心跳声。

  喂,别这样抱她,她会被他的身体迷得晕头转向,直发抖!

  「我说过我会保护你的。」他低语,注意到她的身子微颤,以为她连在昏迷里也梦见了落河,他双臂连忙紧紧护住她的身子,附在她耳边说道:「不怕,不怕了,有我在,你不必再怕了。」

  沈非君闻言,眼眶一酸,忍不住流下两行清泪。

  「你怎麽又哭了呢?」语气略讶:「非君,你以前从不哭的。」话虽如此,仍是轻轻抚去她的泪。

  是啊,过去的沈非君从不掉泪的,他所惦记著、喜欢的,是过去的沈非君;如果他发现十年来她的改变有多大,他的情,还会留在她身上吗?会吗?

  第三章

  鸟叫声有些近,连风也吹得她脸颊有些发冷,让她不由得从睡梦中暗暗清醒过来。

  长年养出的警觉之心,让她继续装睡,纷乱的脑袋里首先想到的是小鹏在何处?

  她在凤鸣祥她义爹面前扮演著离不开小孩的软弱娘亲,就连睡觉也跟小孩同睡一床。她的手指稍挪动了下,发现自已竟身处野外,身下躺的是野草。难怪鸟啼如此近身……那小鹏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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