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逸尘莫名其妙地看她笑了又停,停了又笑,心里纳闷得很!他又说了什么好笑的话了吗?怎么自己都没感觉?
“走啦——”谭少华强敛起笑意,像哥儿们似地搭上他的肩。
“去哪?”寒逸尘对她突来的举动毫不惊讶,认识她一个月,有时候自己都会忘记她是个女的呢!谭少华真的很男性化,难怪有一票女性仰慕者。
“庆祝你伤痊愈、脱离苦海,我们去大吃一顿!”
脱离苦海?有那么严重吗?他笑了,反搭谭少华的肩。I
“我倒认为与其去大吃一顿,不如到夜市去逛逛玩玩,看到什么想吃的就买来尝尝,你觉得如何?”他提议。
“好!”她想也不想就赞成。“我们去把夜市吃光!”从街头吃到巷尾——这可是夜市吸引人的特色之一。
像是感染她的兴奋似的,寒逸尘也笑得特别开朗。
“你以为你是谁啊?把夜市吃光?太贪心了吧?”
“要你管!”谭少华皱皱鼻,随后又笑了起来。
机车随着两人的笑声,呼啸一声扬长而去——
啦啦……啦啦啦啦……
谭少华心情愉悦地哼着歌,从口袋里拿出钥匙,打开公寓铁门,走进门看见三位好友及四只动物临襟危坐在客厅里,才停止口中乱哼的小调。
“干嘛啊?三堂大会审啊?”她边关门边说道,语气里的快乐十分明显,没办法!实在玩得太痛快了!她没想到谭少华玩起来也是很疯的!不该小看他的。
杨希如清清喉咙。“刚才7-ELEVEN的店长打电话来说你今天没上班……”
糟了!她忘了今天有班要上!
“你去哪了?这么晚才到家,害我们好担心。“沈猫奴抚着爱猫问道。
林凌芬没有说什么,只是将埋在书本里的间抬起来,看了她一下,又埋了进去。
面对好友们“殷切”的问候——事实上是等她等一快抓狂一谭少华只好老实说,反正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我和逸尘去逛夜市。没有什么好担心的。”
一听到“逸尘”两个字,三个人连忙放下手边所有的动作,把她拉坐在地上,神情各有不同。
“你没有对人家怎么样吧?”林凌芬首先发难,但是……这问得也太那个了吧?!
“你说的是什么鸟话!”谭少华压制她,一屁股坐在她身上以示薄惩。“我没你那么饥不择食!”
“我……开玩笑的啦……救人啊……”林凌芬挣扎着,却没有半个人可怜她,只有她养的太阳鸟站在地板上,不停地绕圈圈,表示化的“爱主心切”。
“算了啦——”杨希如推开谭少华。“你怎么会跟寒逸尘去逛夜市呢2你从没跟男孩子出去过。”
“那是因为没啥好对象……呢!不是……我的意思是——我们是为了庆祝他伤好了,所以才去玩,什么大不了的。”该死!她怎么会讲出“对象”这两个字呢?!
对象?!
三个人同时以暧昧的眼神贼望谭少华。
“你喜欢人家?”沈猫奴说出这句话后,一手抵住自己的额头、一手捧心,表情是哀凄得不得了。“哦!少华!少华!你怎么可以舍我而去…··哦!少华!你为什么是少华……”
“是啊——”杨希如附和道:“少华早就说过不会喜欢那种‘弱鸡’型的;她要的是基努李维那一号的。”
杨希如的话是向着她这边的没错,但……为什么听起来感觉并不怎么贴切?为什么?
“‘基努李维’是哪一个产品的牌子啊?听都没听过。”林凌芬适时提出她的“异论”——怪异的言论。
“他不是产品,他是个——”谭少华没好气地指正她。
“哦——”她想起来了。“就是那个肌肉纠结、肿得乱七八糟,又没事喜欢头上绑条头巾,裸着上半身,拿支枪跑来跑去的无聊男子……”
“那是席维斯史特龙——”谭少华没力生气了,她被林凌芬那种不问世事的淡泊态度打败了。
“话题扯偏了吧?各位。”杨希如又头疼了,林凌芬岔开话题的本事真高!
“OK!OK!”沈猫奴和林凌芬乖乖应道,至于谭少华一一嘿嘿!“被审问者”没有发言权。
“既然寒逸尘设事了,那你以后就轻松多了,再也用不着跟别人换班子吧?”
“嗯。”谭少华应道,心里没来由地感到某种失落。
沈猫奴凑上前,在她身上嗅了嗅,然后,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干嘛?”谭少华诧异道。
“我闻到恋爱的味道。”她晃头晃脑,一说完就被截了一下。
“恋你个头啦!神经!”谭少华耙梳了头发一下,站起身。“不甩你们了,我要去洗澡,然后睡觉。”
“强壮的男孩子,不一定是好的。”林凌芬突然开腔,说了句上文不接下文的话。
这话——寒逸尘似乎也说过……
谭少华停下脚步,静默了一会才接道:“至少他们不会太脆弱。”随即便走人浴室。
沈猫奴看着两位好友。“很固执,对吧?”
“不是固执——”杨希如纠正她。“是执迷不悟。”
“错!”林凌芬伸出食指左右摆动。“那叫做冥顽不灵。”
“那怎么办?难得有人能让她在意到自愿照顾他一个月,总不能因为伤了就完了吧!”
沈猫奴的忧心换来一片沉默。
“有了!”林凌芬弹了下手指头。
“你想到什么?!”两人兴奋地等她开口。
“一切顺其自然,咱们先睡觉再说。”
“嗟!”杨希如和沈猫奴极有默契地各送了她一根中指。
三个人的秘密会议就在这两根中指及睡魔的召唤中结束。
第三章
打工一赚钱一有钱二脱离“特级贫户”阶级——这是谭少华满二十岁能独立自开银行户头开始,便深印在脑中的观念,只要是她能胜任的工作,她几乎没有一个放过的,举凡服务生、家庭手工、送货员……等她全包了,甚至还有“赶场”的记录;要不是后来死党们成立个“流浪社”,专门以当各社团枪手赚外快,她早就打工打死了!
很多人问她赚钱赚那么凶干嘛?她总是淡淡地答了句:因为没钱。而真正的原因恐怕只有她自己知道,她从不告诉任何人,包括她的死党们;她们也不会去问,因为每个人都有隐私权——这一点更是谭少华之所以视她们如珍宝的原因。
由于寒逸尘伤好,不再需要她跟东跟西,以照顾他的不便,所以谭少华在便利商店的打工时段,也回复到原先的晚上而不用再和人调大夜班。无疑地,由于少了这件事,让她有更多时间休息,但……这样的日子她却有一种闲过头的感觉。照顾寒逸尘的那一个月,就算天天睡眠不足,也不觉得累;现在,唉——即因为太闲而觉得累。
距离上次一起吃饭已经一个礼拜了,真不晓得他在忙些什么,连唯一同班的法文课也没去上,想要找他聊天、吃饭又找不到任何借口,唉——好烦哦!
谭少华无聊地坐在收银机后面,便利商店的自动门“叮咯”一声打了开。
“欢迎光临。”她和平常一样地说道,并抬头看了下来者何人。
进来的是四名彪形大汉,其身上共通的特色就是肌肉发达、面目可憎,教谭少华不得不被他们“吸引”。
基本上,依照谭少华对muscle的热中度来看,她应该会“虎视眈眈”地观看他们的肌肉纹理,并自动省去他们的长相;但此刻的她却甘心放弃欣赏的权利,甚至觉得那种型的人让她有一丁点的反胃,连看都不想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