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不赞同呢?”他真的有这种想法。
“那我们就莎哪啦——后会无期。你可以马上去找合你意的女孩子追,晚上在宿舍里洗衣服;我还是可以‘享受’到被冷嘲热讽的乐趣。”
“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一个无心的游戏何以招来轩然大波?他不喜欢这样,更不喜欢方才林凌芬说的“后会无期”四个字。
“因为你忘了自己的名声大响亮。”林凌芬挑明道:“‘人怕出名猪怕肥’,一旦太令人注目,你的一举一动多少会受到限制。以往你的女友多是和你一样受人注目的人,也和你一样抱着时下‘玩玩就好’的观念与你拍拖;现在你找上一个不引人注目、甚至是看了N遍还不一定会记得的家伙,不同于以往的行为自然让人怀疑。不过——就是因为你给人的印象太好了,所以他们会以为是我有问题,是我耍手段逼你……这就是人性。”她看了看刁斯贵刷白的脸。“你在答应这场游戏时大概忘了自己的锋头太健。”
“我在感情方面似乎是声名狼藉,对吧!”他自嘲,从没想过这些事,以往最引以为做的事突然变得很可笑。
“是这样没错。”林凌芬丝毫不懂保留。“不过你看上的女孩也是如此,所以一直相安无事,你运气真挺好。”
“是啊……”刁斯贵苦笑。
“你的决定呢?”林凌芬似乎很坚持。
沉默了一会,刁斯贵才开口道:“如果我同意,那在事情结束之后我们会成为朋友吗?”他希望会是,从林凌芬身上他可以学会很多事情。
“你该不会想赖掉我那一个半月的中饭吧?”她拐了个弯,算是答覆。
刁斯贵总算重展笑容。“当然不敢。”
心里直为这件事觉得庆幸,真的很庆幸。
第十章
“禽兽馆”首度为林凌芬的事召开“三堂会审”,不过主审人相当聪明,将自己的阿娜答也给拖下水,所以这次不该说是“三堂会审”,该说是“六堂会审”。
依惯例,被审人独坐在一侧,主审人并坐在另一侧,至于主审人的阿娜答——不好意思,因为懒骨头只有四个,只得坐在冷地板上。
“这几天的公布栏上写了什么价钱都看过了吧?”杨希如先开炮。
“看过了。”林凌芬沉稳地喂了口茶。“一连三天,内容都不一样,令人佩服,新闻社果真文思泉涌。”
“阿芬——”三个女主审纷纷唤道,口气有点谴责。
“你这样让大家都很担心。”寒逸尘先开口。“本来我和孟凡是想去找刁斯贵问个清楚,可是少华她们怕你生气,你这样实在是……”他不知道该怎么说。
“太我行我素了。”高学力接道,他的嘴巴和脑筋一样——不会转弯。
林凌芬耸耸肩,不以为然。
“嘿!阿芬妹——”这回开口的是孟凡。“你好歹也说句话,难不成真看上吊死鬼了啊?”
“怎么可能?”沈猫奴直接替好友回答。
“是啊,那只孔雀配不上阿芬。”谭少华接腔。
“不一定哦——-”说话的是林凌芬本人,一开口就让在场人士大惊,名副其实的“一鸣惊人”。
“嘿嘿……”杨希如笑得很假,一脸惶恐。“你的意思该不会是……”
不会吧……在场三对情侣难得六人一心。
“你们接吻的时候有什么感觉?”林凌芬再度发射第二枚炸弹。
“轰——”一声,炸得他们个个面红耳赤,低头不语。
“希如——”她开始点名。
杨希如猛然一惊。“问孟凡!”有阿娜答的好处就是可以把棘手的事丢给他。
孟凡赶紧晃晃手。“问逸尘,他比较清楚!”
“对不起,我去一下洗手间。”寒逸尘说完立刻起身尿遁。
“少华——”阿娜答遁走了就该由她答。
“猫奴可能比较了解!”她立刻将烫手山芋丢给好友。
“学力书念得比较多,他比我清楚!”这干书念得多不多有何关系?
众人的眼光立即飘向高学力,尿道的寒逸尘也归位加入阵容。
“呃……这个……嗯……啊……我……”高学力找不到对象可以牵拖,只好用虚词企图混过去。可恶!他干嘛坐最后一个位置!
唉——林凌芬决定放弃找答案。
“受不了你们,要都亲过了还不敢说。”了不起!现在的大学生很难找到这么纯情的了,也很难找到像高学力这么单纯的成熟男人……真好运!全给她碰上了!’
“不说拉倒。”她打了个呵欠,此时正是晚上十一点三十分。“姑娘我睡觉去了。”她要“睡遁”了。
“阿芬——”沈猫奴在她背后高喊。“你和刁斯贵到底——”
“明天过后就没事了。”她抢白。明天是最后一天,在他们面前假吻之后就没事了。
“你确定?”谭少华不太信。
林凌芬头也不回一下,高举右手,十分斩钉截铁,“我保证。
她的保证让在场六人面面相觑,不明白她何以如此确定,但也不敢再问,只是担心。
“亲爱的芬……”
熟悉的声音加上那恶心得教她吐血的呢称传进了她的教室、她的耳朵。林凌芬只觉背脊发凉。自从那天详谈后,这位“吊死鬼”仁兄便不再介意校内的流言,更甚者——他索性演得维妙维肖,天天以亲密的呼唤来表示他俩关系匪浅。她是没什么差啦!只不过等到他们“吹”了之后,他的身价可能会下跌一阵子;不过现在才大三上而已,还有一年半的时间让他流连在花丛中,不怕不怕。
基本上他演得比她还好!可以的话,她还打算提名让他角逐今年的金马奖最佳男主角。
“嘿!你瞧!”刁斯贵晃了晃手中的袋子。“我买了很多好吃的东西。”
“做为今天的庆功宴?”林凌芬笑道。
“真想看看他们吃惊的表情,让他们知道欺负你这个同系学妹的后果。”他前天才知道那三个是林凌芬的学长,难怪敢打那种赌。
“是啊,”林凌芬想到明天她要演的戏码就好想笑。“打三个人的巴掌一定很痛快。”
“三个月不用洗衣服的感觉也很痛快。”刁斯贵附和道。
“走,可别让看相们等太久了。”
“放心,他们才不会等得不耐烦呢!”刁斯贵兴奋地搭起林凌芬的肩。“我找了个‘好’地方让他们躲。”
“好地方?”林凌芬看向他,似乎看到了一抹狡猾的光芒。
刁斯贵秉持“好东西跟好朋友分享”的原则,慷慨大方地公布答案:“一个让他们体会‘捐血一滴,救蚊一命’的好地方。”
“呵呵……你学坏了……”林凌芬幻想起那三个学长打蚊子的好笑景象。
刁斯贵则双手抱拳,一脸谦虚。“托福、托福。”
随后,两人又笑开来,气氛融洽得很。
刁斯贵领着林凌芬走到约好的地方,相当从容地准备吃的东西,和林凌芬有说有笑地坐在草地上享用。
显然地,他们有志一同打算让那三个家伙多喂一下蚊子,瞧!他们多善良啊!
林凌芬佯装无意地瞥向他们藏身的草丛处——
“小贵——那边的草丛里好像有人也!”她嗲声嗲气地撒娇道。
小贵?!刁斯贵怪模怪样地看着她,不过——在听见草丛沙沙的不自然声响并瞥见林凌芬眼中的暗示之后,他配合着演:“不会吧?我是看这边没有人才带你来的。”
“你好坏哦——想欺负人家对不对?”说完,她便学起昨晚电视上看到的情妇样,怪声怪气地嗲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