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死!太好了,她没有事!呜……”他抱起风惜惜,忽然又呜呜的哭了起来。
林子文骇了一大跳, “不会吧?就算是夫妻重逢,腿伤痊愈,男子汉大丈夫,也不至于高兴得哭成这样子吧?!呃!我还是出去好了,你们夫妻慢慢聊。”
他看着逐渐苏醒过来的风惜惜,摇摇头退了出去。而威慧茹早就先他一步出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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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为什么会扮成凤姑?”
裴逸清爱怜地帮风惜惜在背上敷丁药,搂着她喝喝细语。两个人虽然一直在一起,但以往的时日里风惜惜伪装成凤姑,所以认真说起来,他们夫妻真正的重逢要算是这一天。
“因为我想待在你的身边啊。”她蜷缩在他的怀里,感受着久违的心安。“我也不想那样改扮的,又难受,又难看,还不能说话。可是,你那时候拼命地赶我,我只好先答应你离开,等林公子回来了去找他帮忙,在他的建议下乔装改扮后再回到你身边。”她忽地轻轻笑丁起来。“你瞧,你可不是一直没有认出我来?”
“是我太笨。”裴逸清温柔地笑了起来,伸手握住她的手腕,用她的手在自己脸颊上轻轻打了一下,“打你这个大笨蛋!”
“别!”风惜惜心疼地抽回手,在他的脸颊上轻揉,“别打自己,我会心疼的。痛吗?”
“不痛。”裴逸清搂着她,心疼地看着她憔悴了的容貌,“是这里痛。”他指指心口。
“啊?”风惜惜信以为真,一时花容失色,“这里是心耶!怎么办?”她急得一下子站起来,“快去找戚姑娘帮你看看!”
“别去了,”他笑着拉住她,“我没事。”
“骗人,心痛怎么可能没事?”她仍是不信。但之后看见裴逸清的表情忽然明白了,“啊!你是说……”她一下子羞红了脸,眸中却泛上喜意。
“是啊,就是为你心痛。”他微笑着亲了亲她,“都是我不好,竟然一直没有认出你来。惜惜,这些天来,让你受委屈了,我一定要补偿你,你想要什么样的补偿呢?”
“惜惜什么都不要。”她嫣然的笑了,“只要你身子健健康康,平平安安就好。而我只要能待在你的身边,就觉得很幸福啦!”
她忽地敛了笑,小脸儿认真地望着他。“所以逸清,请你答应我好吗?以后无论在什么样的悄况下,都不要赶我走,好不好?”
裴逸清感动地望着她,重重点了点头。
他们紧紧拥抱在一起,日光从破了的屋顶上射下,照射在两个人的身上。沐浴在日光里,脸上洋溢着满满的幸福。一时之间,天地间仿佛只剩下他们。
他忽然道:“惜惜,我们成婚吧!”
风惜惜愉悦地笑了。这是她期待已久的事情,也是她早已知道了的事情。毕竟,在她还是凤姑的期间,他就已经向她说出过这个打算。可是,亲耳听到他说出来的此刻,她还是觉得异常高兴。
好幸福哦!
她兴奋地笑着,用力点了点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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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逸清和风惜惜终于叙够别后相思,换好衣服走出房门的时候,林子文忍不住仔细地上下打量两人。
“真是完全恢复了。”他叹道:“裴兄,瞧你现在走路的样子,不知道的人,绝对不会相信你曾经双脚残废数个月。”
他又看了看风惜惜,“不知道的人,也绝对不会相信嫂夫人曾经是个那么丑陋的胖女人。”
风惜惜红晕满面。
裴逸清爽朗一笑,“林兄,你帮助我们夫妻那么多,我真该好好谢你才是。不过你让惜惜打扮得那么丑陋,未免也太过分了点吧?”
“哇!”林子文惊笑,“过河拆桥啊!裴兄,不把嫂夫人打扮得那么丑陋,你一定一眼就认出她。而以当时的你,岂不是又要立刻赶走她?我可是为你好耶!”
这可是他仔细思量下想出来的好法子,瞧,现下这两人不是又甜蜜的在一起丁吗?
裴逸清一窘,哈哈大笑的伸手搂住风惜惜,“林兄,有件事要告诉你,好叫你也为我们高兴一下。我和惜惜决定要成婚了,是正式举行婚礼,不是像之前那样什么都没有。顺便,我们想请你做我们的媒人,不知你意下如何?”
“哦?恭喜恭喜!”林子文笑着道贺,“至于这个媒人我是做定了。婚礼订在什么时候?”
“还没有决定,不过我想越早越好。”他笑着转身走进书房去翻黄历,两人也跟进,“惜惜,腊月初六是个宜嫁娶的好日子,我们就订在那一日如何?”
“好啊。”风惜惜笑盈盈地答应。
“咦?戚姑娘呢?”裴逸清四下张望着,“还没跟她道谢呢,希望她也来喝一杯喜酒。”
“喔,她说有事先走了,往后有缘再相聚。”林子文回道。
“那真是太可惜了!”裴逸清和风惜惜相视一叹。
这戚慧茹还真如传言中的行踪飘忽不定哪!
“对了,这个日子未免太匆促了吧?腊月初六离现在还不足十日,你们来不及准备东西的。”林子文像突然想到什么,摇头提议,“不如订在正月十二比较好,也是个好日子,时间又充裕。”
“还是早一点好。”裴逸清搂着风惜惜微笑,“一来我想早些把惜惜娶进门,二来,我怕那些杀手又找上门。我打算和惜惜成婚后,就收了书肆离开这里,这样他们再也找不到我,我和惜惜也可以过着清静舒心的日子。”
“说起来,那些杀手到底是什么来历?为什么他们一直要逼杀你?”林子文担心地问。
裴逸清脸色有些阴沉,只摇头叹道:“家丑一桩,林兄,你想必还记得我有一个堂兄裴逸秋吧?”
“记得。难道那些杀手是他派来的?”林子文吃惊地瞪大了眼睛。
两人同窗时,那裴逸秋便常与裴逸清挑衅,对裴逸清怀有某种敌意,可当时小,没思及太多,而今回想起来,真有那么些脉络可寻。
裴逸清点头,苦笑,“你知道我早已经放弃了侯位的继承,可是没想到我堂兄仍然认为我对他有威胁,所以才会派人来追杀我。”
林子文默然。权势动人心,由来如此,亲兄弟尚且可能阅墙,何况远房堂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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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一天天过去,繁复的婚礼准备工作有条不紊地一件件进行。
腊月初六当天,一片喜气洋洋、热闹非凡,大红的花轿,喧天的喜乐,张灯结彩的大厅。风惜惜牵着红绸,被喜娘和从林府回来帮忙的小翠搀扶着,慢慢往挤满祝贺宾客的大厅里走去,满腔的欢喜。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他们对着厅上两人父母的牌位下跪行礼。
傧相的声音拖着好听的花腔高声唱礼。风惜惜.与裴逸清随着一拜再拜,第三拜是夫妻交拜。三拜过后,她和他就是正式的夫妻了。
“夫妻交拜——”
傧相的声音再次唱出。但此时一个突如其来的声音忽然冒出,打断了他们行礼的动作。
“且慢——”
那声音高叫着,在无数道愕然的目光中,一个人闯进了大厅,“圣旨到!裴逸清,你不能擅自成婚!”
圣旨?
风惜惜覆盖在红盖头下面的容颜一下子血色尽退。
“奉天承运,皇帝昭曰:查靖安侯裴逸清自父亲亡故后,流落异乡,为烟花女子所惑,不思进取,不愿归家,使老父九泉之下伤心,祖母垂泪。如此不忠不孝,岂堪为朝廷重臣?姑念其父生时功高,朕今不加惩戒,令其立即回京反省,不得有误。又闻裴逸清欲娶烟花女为妻,此事万万不可。钦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