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玉烙,你真的好残忍!”
* * *
凌霜清醒后,顾不得天未亮便冲至陶宅,她要问申玉烙他究竟在搞什么鬼!
谁准他自作主张的!
扰人清梦很要不得,但是和她的幸福相比就顾不了那么多了。凌霜用力的按着陶宅的门铃,大有将社区里所有人都吵醒也在所不惜之势。
“你知不知道现在几点了!”陶绍谦凶神恶煞地打开门,阴森吓人的朝她吼着。
凌霜非但没让他给吓到,反而还笑咪咪的回答他:“当然知道,现在是凌晨两点二十五分。”
陶绍谦瞪着她,那表情仿佛遇上了疯子,“知道还来,滚出去!”
话声未落,大门随即关了起来,凌霜并未阻止,只是淡淡说道:“要我滚可以,只要你们把我半年的记忆还给我。”
她的话成功的让关上的门再度开启,这回陶绍谦不再是恶脸相向,而是无奈的叹息摇头。
“认识你们是我最后悔之事,进来吧,迟早要解决的。”他咕哝着。
“他在哪里?”她亦不拐弯抹角直接问出,没那分耐性玩游戏,“还是住在琥珀居?别对我装傻,你知道我指的是申玉烙那个可恶的家伙。”
陶绍谦咧嘴笑问:“你怎么知道他在我这儿?他带你来这里住过,并不代表他会一直住在‘我家’。”他特意强调脚下的地盘是他陶绍谦的。
“他体内有我的血。”她嘲讽一哼,“我知道他在这里,而且他也知道我来了。”
“他是知道,但是他不愿意见你。”
回答的是周颖华,她刚由琥珀居出来,她是去通知申玉烙凌霜来访之事。他早知晓她找上门了,但还是执意不肯出来见她。
“他不肯见我,那我去见他。”山不来就我,我便就山,还不简单。
陶绍谦轻松的让她跨出的脚又收了回来,“你强闯也没用,等你到了琥珀居他也跑了,你是不可能追得上他的。”
“他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凌霜再也无法强装坚强,脸上是一阵青一阵白,哽咽着说:“就算不再喜欢我、不要我了,也该亲自告诉我,为什么还要取走我最珍贵的回忆?”
“他不是不要你,而是不能要你。”周颖华不理会老公的警告,冲动地说了出口。
分明是郎有情妹有意,两人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为什么要一个在东一个在西,痛苦的搞那捞什子的两地相思,自虐又虐人。
申玉烙以为有时他半夜跑了出去他们不知道?她猜都甭猜用小拇指想也知道他去找凌霜了。每回相思难耐时,他便会趁着夜深偷偷的跑去看她的睡颜,直到天露鱼肚白才舍不得的回来,也真难为他了。
“为什么?他的伤还没好?”
“说好是好了,可是说没好也对。”颖华考虑着要不要告诉她实情。
凌霜闻言眉毛打了个结,火冒三丈的大喊出声:“申玉烙,你给我出来说个清楚,明白告诉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出事那天的誓言你全忘了吗?既然我俩都没死,为什么不来找我反而还让我忘了你?你到底他妈的在搞什么花样!”她气煞的连脏话都出口了。
“你叫破喉咙也没用,回去吧,把那个不知好歹的混蛋家伙给忘了。”
周颖华补充道:“没错,好好等着长老们,要专心跟着他们修炼——”
“修个屁!”凌霜泼辣的啐道,又放声大吼:“申玉烙,你曾说过我的命是你的,为什么你出尔反尔又不管我了,你给我滚出来!”
“你走吧,再不走我便报警。”陶绍谦只好狠心要胁。
“我不会走的,你要做什么请便,最好叫人把我捉去枪毙了,反正这条命又不是我自己的!”
她的嘶吼刚落,一只漂亮的黑豹便缓缓走出陶宅东翼,不正是令众人争执已久的申玉烙。
“你终于肯出现了!”
凌霜脚都还未移动,申玉烙便一跃而起,张开他的利牙准确的咬住凌霜优美的脖子,吓得周颖华惊呼出声,急忙的要制止申玉烙。不过,陶绍谦却阻止她,要她安静的看下去。
但是面对这么紧张刺激的一幕,她如何能安下心来看戏?
“这就是你的决定?”凌霜冷静的吓人,仿佛自己不是利嘴下那条岌岌可危的生命。
见状,周颖华暗地里为她捏一把冷汗。
申玉烙金黄色的眸子硬是狠心的不看她,只是一个劲儿低呜着,似乎要她别再纠缠快走人。
“你还是走吧,他真的会咬下去的。”周颖华再也忍不住地开口劝道。
“不,除非他亲口告诉我他不要我,再也不想看到我了,我才会死心。”凌霜吃了秤砣铁了心,非要搞清楚他究竟想怎么样。
“他不会开口的,永远也不会说的!”周颖华悲伤的喊道。
就在她决定告诉凌霜事实之时,申玉烙竟然当真把他的利牙咬入她细嫩的肌肤里,惊得周颖华气急败坏的开骂——
“申玉烙,你疯了是不是?!就算为了把她吓走也没必要当真伤害她呀,她可是你用生命所爱的女人耶!你到底记不记得,还是你变不成人就连你的心也变成野兽了!”她再也无法忍受,更不忍心让痴情的凌霜再受到他任性的伤害。
“她说的是真的!”凌霜快速的挡住悔恨不已的申玉烙,逼问他:“你无法再变回人身!”
“不只哦,他连他两千年的修行都化为乌有,不再享有天地共存的生命。”
申玉烙忿怒的朝周颖华吼叫,张扬的利牙似在警告她的多嘴,但她不当一回事的没理他。
凌霜聪颖的一点便通。
“这就是你千方百计,甚至不惜出手伤我的原因?”申玉烙回避的眼神给了她答案,“你真是个大白痴!”凌霜眼眶含着泪珠,用力的抱住他僵直的身子,嗓音嘶哑地说:“难道你还不了解失去你,我就像失去空气一样活不了,你不知道吗?或者,在你的心中我是这般无情、肤浅的女人?”
申玉烙转身不理她,怕她伤心的模样会让自己心软。他明白一旦失而复得他便不会放开她,所以不能功亏一篑。
“可恶,你别以为你不看着我,我就会自认倒霉、摸摸鼻子就放弃了。休想,你听到了没有!”
就在两人僵持不下之际,一道白色光芒突然出现,亮的让所有人睁不开眼睛。待众人双眼能视物后,赫然发现起居室里多了三个人,都是很老很老的老人。
而三个老人的模样令人发噱想笑,一个长得又高又瘦像竹竿,一个却是圆滚滚的像个篮球,还有另外一个笑咪咪的仿佛没有什么事能困扰住他。这么些奇怪的老人是怎么出现的?凌霜满腹的疑惑。
“长老!你们怎么来了。”周颖华开心的一个抱完换一个。
有救了,有救了,三位长老一齐出现,申玉烙肯定有救!
“手下不长进,只好累得我们这些老头子忙得像条狗。”说话的是长得圆滚滚、让人很想踢上一脚的福星长老,不晓得他会不会像球一样滚来滚去的。
很显然地,除了凌霜之外的人都认得这三名老人,只不过申玉烙的反应却是将头给撇到一边去,一脸的不屑。
“你们看看这小子一点都没进步!”寿星长老指着他的豹鼻,气得吹胡子瞪眼,“都下来快两年了,还是一副倨傲狂妄、欠人K的臭样。”
“哎呀,他这模样你们不都瞧了千百年了,别和他一般见识,目前最重要的是如何救他脱离这种困境。”周颖华逮着机会忙不迭要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