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号凌晨两点半,七号码头边,二十一号仓库的后面,我等你。”新堂彻早就挑好了解决雷少游生命的地点。
“先让我听听她的声音!”事到如今。雷少游最担心的还是汪以安的安危。
“不可能。”新堂彻又笑了,他似乎以看雷少游忧心为乐。
“你不让我听她的声音,我怎么知道她现在是不是安全?”
“你没有选择,你只能相信我。”王牌在握,新堂彻根本不理会雷少游的要求。“别忘了,十五号凌晨两点半,差一分都不行。” 话一说完,新堂彻就收线。
“怎么样?”一旁的人听不到雷少游和新堂彻的对话,只看到雷少游一脸铁青地握着话机,担心地问。
“以安在他手上.他要我自残四肢,再让他亲自断头,才愿意让以安……死得痛快。”雷少游连回答都心痛不已。
没有想到自己最爱的女人,居然会为了他遇到这种危险,甚至送命。
天!她才二十四岁啊……明知道自己的工作充满了危险,他居然还是自私的留她在身边,现在,他果然害了她!
听到雷少游的话,每个人都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冷气;新堂彻决定要取人性命,一向是比阎王还准时的,这下到底该怎么办呢?
“还有五天。”雷少游淡淡地吐了一句话。
五天可以做很多事情,不论是找出解决的方法,或者……是交代自己的身后事。
长久以来,雷少游一直采取“双赢策略”——自己安全,也圆满达成任务如果这样的状况是发生在其它人身上,他绝对有把握可以找出一个可以保住两个生命的方法;不过俗话说得好,“事不关已,关已则乱”,现在新堂彻手中的是江以安,反而教他失了稳定,不再有以往的那种自信,就怕一惹火了新堂彻,江发安就怕一惹火了新堂乇,江以安会遭到什么不测。
“齐璋,你跟我进办公室。”雷少游下了指示,“再帮我接美国的齐尧。”
事到如今,也只有希望当初套在江以安身上的那只金环能够发挥作用了。
雷少游思考着任何一种可能的方案,必要时,他甚至不惜牺牲自己的生命,只求能让江以安平安地回来。
这五天,将会是最重要的关键。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听到耳边仿佛有着模糊的交谈声,江以安渐渐地清醒了过来。
她不舒服地扭动着身子,才发现自己的手脚都被人用粗麻绳绑着,颈背还传来一阵隐约的疼痛,让她不由得低吟出声。
睁开眼,她发现自己在一个不知名的建筑物里,像是久无人居住的房子或是旧仓库之类的;天花板中央吊着一盏简单的日光灯,垂着乱七八糟的电线,屋子里头除了一张简陋的木桌和三张椅子之外,什么都没有,就连四面的墙壁也不曾粉刷过。而她就像是个不值钱的货物,被人随意丢在墙角的水泥地上。
桌边坐着两个男人,不知正交谈着什么,察觉到她醒了,他们转过头来打量着她。
“醒了?比我想象得快嘛!”其中一个男人对同伴说着。
“去请新堂先生过来吧!他交代了她醒了之后要去通报的。”另一个男人说着。于是,第一个说话的男人便出门去了。
“你们是谁?把我抓来这里要做什么?”江以安问着。
看情形,她是被绑架了!
不过,为什么呢?
江以安完全没有任何头绪,她不过是个孤儿,可不是有钱人家的大小姐,他们绑了她,是没有人会付赎金的。
“等新堂先生来了,你自己问他。”看守的男人根本不愿多说。
不久,便从门外进来了两个男人。
江以安望着那两个人,其中……是刚才去通报的人,想必另一个就是那个叫新堂的了。
“你们抓错人了!我只是个孤儿,家里根本没钱。”她对那个应该是新堂先生的男人说着。
他看起来又高又瘦,理着日本人常见的小平头,脸上留着两撇八字胡,细细的眉毛,穿著深黑色的西装,手上还拿着一 把武士刀,给她一种肃杀的感觉。
“我不需要钱。”新堂彻笑笑。“你的命比钱更有价值。”
江以安愣了愣,她不懂。
“不明白?只要有了你,雷少游那个家伙就会乖乖地自投罗网了。”
“你们为什么要抓他?”江以安问着,不明白新堂彻脸上那 个仿佛恨雷少游入骨的表情是从哪里来的。
“我是新堂彻。”新堂彻只简单地报上了自己的名字。
如果是雷少游的女人,没有理由不知道雷少游的敌人是谁;他认为只要这么说,江以安就可以了解了。
“啊?”江以安还是不懂。
“你不明白?”新堂彻看着她百思不解的模样,有些惊讶。
“你难道不知道雷少游那个家伙是做什么的?”
“我知道他是‘环宇’的四少东,还有别的吗?”不过“环宇”的业务遍及各行各业,她倒从来没有问过雷少游他是负责哪一部分就是了。
“那家伙居然没有告诉你?”新堂彻笑了,“当然,如果你知道了,大概就不敢和他来往了吧!”
“他到底是做什么的?”江以安狐疑地追问着。
“雷少游是个保镖,是个杀手头子!你和他交往了那么久,难道从来没有听过情报界的帝王——狮子雷恩?”想到自己的弟弟惨死在雷少游的手里,新堂彻咬牙切齿地说出了答案。
听到这个答案,江以安当场愣住了;她一直以为雷少游只不过是个商人,顶多是个比一般人富有的商人,从来没有想过雷少游居然会和杀手扯上关系。
保镖杀手……那些离她太遥远太遥远了,完全不是她所能想象的。
“你骗人!他只是个商人而已!”其实江以安的心里已经承认新堂彻话中的真实性了,但是她还是想要用最后一点希望来反驳、说服自己。
“信不信在你,雷少游杀了我弟弟。”新堂彻的语气中夹带着强大的恨意。
“不可能!”虽然惊骇不已,江以安还是直觉地替雷少游辩白,“少游不可能会杀人的,你一定弄错了。”
她不相信!那个笑起来总是那么温和、说话那么轻柔的雷少游,怎么可能会去杀人?!想到这里,她仿佛觉得自己坐着的水泥地就像是结了一层厚厚的冰一样,让她全身发冷,寒意猛窜进骨子里去。
“随便你信不信。”新堂彻说得很无所谓,“总之,十五号的凌晨,你们两个人的命都会是我的,到时候,你再去地底下问他好了。”
说完,新堂乇就头也不回地离去了,完全不给江以安再追问的机会。
“等等!你回来!”江以安对着他的背影大叫。
可是,新堂彻并没有回头。
雷少游真的是个杀手吗?对她而言,杀手都是心狠手辣。杀人如麻的,她完全不能相信雷少游的另外一面竟然是这个样子,她到底是和怎么样的一个人谈恋爱呢?
“怎么会这个样子……”江以安喃喃自语着,被新堂彻的一番话紧紧地揪住了心,却没有人能够回答她的问题。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今天,在雷少游的家里,雷家的五兄妹都到齐了,还加上了季若桑和左士奇,每个人都皱着眉抬头望着二楼一扇紧闭的房门。雷少游正在房内透过计算机联机和电子通讯设备运用各种可能的方法,准备营救江以安。而雷氏的长辈们则因为出国旅游,不知道这个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