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先生刚刚离开,他特别交代要你安心休养,他已预付了一星期的房租。”女佣丰腴的脸颊,笑起来甜美可爱,喜盈盈又说:“崔先生是我们饭店的常客,可就没见过他对女孩子这般体贴过。当他把你抱进来时,不晓得羡煞了多少女孩子。”
她是让他抱进来的?怎么自己一点都记不得了?当时一定是吓傻了,模样一定很糗。
女慵分享秘密般的暧昧神情,喜孜孜说:“你不知道,当你被崔先生体贴地从大厅抱上来时,打碎了多少想麻雀变凤凰的女孩子的心。饭店的女孩子都偷偷喜欢他,可连接近的机会都没有,更别说像你这样备受宠爱的让崔先生给抱上来。”哦喔!那她不成了公敌?“崔先生自己也是清楚的,但他从不随便招惹女孩子。”女佣多嘴地又说:“他就是担心有不懂事的女孩子固妒生狠怠慢了你,才要我来侍候你。”
瞧这女佣颇具中年妇人高贵的姿韵,果然是值得教人放心的,若换了妒恨心重的少女,她不怀疑会遭人在饮料、食物里下毒的可能。
倏然伫立在门口,霸气十足的壮硕身影,封住了女佣那叨叨絮絮的嘴,冷绝的眸光,吓得她瑟缩于一旁。
活脱全世界的人都得臣服在他凌人的霸气似的,他锐冷似鹰般的瞳眸,谁能使他由刚转柔哪?
他霸道的瞳眸轻瞥,两名女佣会意地怯怯退去。
如果说她甫从狼爪死里逃生,那现在她自觉自己落入另一个狼爪中;一只从来都不顾别人的感受、强势霸道,又高高在上的狼人。
这是他强暴她之后两人的第一次独处。恐怖惊吓的阴霾,压迫得她想夺门而去。尽管拥有宽敞的会议厅、会客室,及串通的主仆卧房,这大的难以想象的空间,足以逃避崔胤失控的狼爪;也尽管他刻意与她保持十公尺以外的安全距离,但窒闷的压迫感,仍令她心跳撞胸,吸不着半点安全的自由空气。
他,霸道地控制她纠乱成一团的思绪,控制她每条紧绷的神经,令她的胃抽上一阵阵的绞痛。
“你怎么了?”他以为她尚惊魂未定。
而她清楚,此时难看的脸色,是因为他。“没事。”
才怪,她面无血色,黛眉颦蹙,怎么可能没事?他跨越了十公尺的心里安全距离,揽过她的腰。
“你干什么?”她惊弓之鸟般,跳出危险距离以外。
“我只是……”只是想扶她躺进舒适的沙发躺椅。他又不吃人,为什么要拒绝他的体贴?或许他的体贴有些不管别人感受的强势霸道,但他已经习惯了用这种方式来表达自己的感情。
保持这样的安全距离并不算太坏,至少可以让自己的心跳有规律些。她还是有些怕他。
崔胤退了半步,那是他表达善意的极限,凝肃地说:“他也是狼人,不过是狼人的败类。最近发生几桩夜归女惨遭奸杀,我们怀疑是他所为,包括你被袭击的那件事。”
骆依辰心头一窒,有一点她不明白。“为什么他不杀我?”“或许是因为你具有三分之一的狼人血统吧!”
狼人血统?干脆直说她是狼人算了。活了二十几年了,连父母都不知道是谁,凭什么他会知道她具有狼人血统?“你有什么凭据?”
“就像建立指纹档案一样,在每个人成年后,都会建立每个人的血液检体资料。我二叔是刑事局长,老三则是权威的医生,要得到你的血液资料并不困难。”
也就是说,她能在比选美还竞争的应征里脱颖而出,只因自己具有狼族的血统?“原来你们早有计谋。”
“我曾对你说过,他们并不是寻找秘书,而是替我选老婆。”
“那你对我做出下流的事,也是有预谋的?”可恶的狼人,真想一脚踹扁他。
“那是意外。”当时他曾提出警告,只是当时她两腿发软,哪儿也走不去。“你不激怒我的话,也不至铸成憾事。”
呵!那该算自己倒霉、咎由自取不成?男人总有自圆其说,推得一干二净的歪理。
“我至上最深的歉意。”刚劲的俊颜,笨拙地无法言欲于表,但他已表现最深沉的歉意,诚恳地说:“你放心,我崔胤不是不负责任的人,我会尽量弥补自己对你所造成的伤害。”
真想哭啊!他怎么弥补只剩一年生命的损失?骆依辰酸苦地说:“如果你真想弥补我的话,就请你放了我,让我好好地过完这最后一年。”
“不,我要娶你,然后用尽一辈子的爱来呵护你、疼爱你!”崔胤深情地倾吐。
骆依辰觉得可笑。“爱?正确说,该是想减少内心的愧疚罢了,施舍的爱值多少?”能挽回所有原是属她的生命?
“爱是无法衡量的,那天秤只只存在每个人心中,但我只能这么说,你的祭日,也将是我的祭日。”
骆依辰心头一阵悸动!说不动容,那是骗人的,但该如何原谅这只玷污她身体的恶狼。
“哼!嘴上的话,随便一个人都说得比你动听。”她要证明。
崔胤一个箭步,抽过摆在水果盘上的水果刀,不由分说地朝手腕划了一刀。
骆依辰没料到他来真的,吓得急忙捂住想尖叫的嘴。
崔胤任由鲜血从手腕上汩汩淌流,水果刀抵住胸口,严肃的表情是不容置疑的执着与毅然。“就算你要我将心掏出来,我也不会有任何迟疑。”
“不要!”骆依辰尖声惊叫,她不要他死,花容失色的惊吓,又令她胃部痉挛地一阵抽痛。
崔胤见她脸色不对,焦心说:“我通知医生赶来。”
她所受的惊吓已超出她所能承受的极限,忍痛说:“我休息一下就没事了。”
他焦虑地跨出几步,又退了回去,他得保持安全距离让她放心,唤了佣人,服侍驼依辰上床。
“舒服多了吗?”
骆依辰颔首,挺不习惯他的体贴,以前那霸气凌人,高高在上的崔胤去哪了?
“为什么?”这般的体贴,这样的爱来得太快了,快得让她无力招架,快得让她的脑筋反应不过来是怎么回事。
“什么为什么?”因为爱她,所以付出体贴是很正常的事,只不过要他温柔,请再多点时间给他吧!
总统套房,还有将她从狼爪中拯救出来,他没有待她好的理由;如果弥补歉疚也算是理由的话,他大可不必宣布——“为什么你要说我是你的女人?”
他要了她的处子之身,天经地义的不是吗?“不对吗?”
又是他的霸道。“至少你必须征求我的同意。”
“难道你有别的男人?”胸口灼热,烧起一把无名火。既然处子之身给了他,怎么能又有别的男人?
“我没有男朋友,并不代表我就是你的女人。”
“你的身体已经给了我。”所以,她是他的女人是天经地义的事。
骆依辰粉颊飘上两朵霞云,二次伤害,痛哪!不是她愿意给的,是他施暴强要了她的,这个下流、无耻的霸道恶狼!
“我绝非是不负责任的人。”而且他负责任的方式是绝对不讲理的霸道,只以他的方式负责。
“如果你只想减轻自己的内疚,我不需要你负这种该死的责任,你的负责只会更加深我的痛苦。”别奢望她会谅解或感激他。
崔胤激动地抓住她薄弱的香肩,粗哑地低吼:“不!我承认是有负责的因素,但光只为负责的爱是不够的。天晓得自己是怎么爱上你的,爱上你的纯真、爱上你的贞洁、爱上你的恬静娴雅、爱上……”她所有一切。天啊!还要用多少形容词,才能证明他不容置疑的爱?对于爱,他实在拙于表达啊!